第二天一早,江梦颖就得知了秋纹被惩罚的消息。她心急如焚,冲到房门口,对着外面的家丁喊道:“放我出去!我要见父亲!你们把秋纹怎么样了?”
可门外的家丁只是冷漠地站着,根本不理会她的呼喊。江梦颖无奈,只能回到房内,看着桌上冰冷的饭菜,心中充满了绝望。她知道,父亲这是在逼她妥协,用秋纹的性命来要挟她。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江御史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周武。他看了一眼江梦颖,语气平淡地说道:“我听说你很担心秋纹?”
江梦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愤怒:“父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秋纹?她只是个丫鬟,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她无关!你放了她!”
“放了她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江御史走到桌边,拿起那支簪子,放在手中把玩着,“只要你肯按照我说的做,去严靖川身边,帮我拿到城防图,我不仅会放了秋纹,还会既往不咎,让你继续做你的江家大小姐和将军夫人。”
江梦颖看着父亲手中的簪子,又想起秋纹在柴房里受苦的模样,心中一阵挣扎。她知道,城防图是严靖川抵御外敌的重要防线,若是落入勾结外邦的父亲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可若是不答应,秋纹就会有生命危险,而且父亲也绝不会放过严靖川。
“父亲,你明知道靖川是忠君爱国的良将,为什么非要针对他?”江梦颖试图说服父亲,“如今边境不安定,正是用人之际,你若是能和靖川联手,共同抵御外敌,定能立下大功,到时候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何必非要走这条不归路呢?”
不归路?”江御史冷笑一声,走到江梦颖身边,“在这朝堂之上,要么登上宝座,要么身败名裂,根本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严靖川不识时务,非要和我作对,那他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他后退几步,顿了顿,又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若是你还不肯答应,那秋纹就只能是死路一条,而且我会立刻派人去暗杀严靖川,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江御史转身离开房间,周武紧随其后,房门被再次关上,留下江梦颖一个人在房内,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她走到窗边,看着院外的天空,心中满是迷茫。一边是自己的亲人,一边是自己的爱人,还有国家的安危,对于穿越到异世界的她,到底该如何选择?
接下来的两天,江梦颖茶饭不思,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秋纹被关在柴房里,没有水和粮食,情况十分危急。江梦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若是再拖下去,秋纹和严靖川都会有生命危险。
第三天傍晚,江御史再次来到江梦颖的房中。他看着江梦颖憔悴的模样,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是冷冷地问道:“考虑得怎么样了?”
江梦颖抬起头,眼中满是疲惫,却带着一丝决绝:“我答应你。但你必须先放了秋纹,而且保证在我拿到城防图之前,不许伤害靖川分毫。”
江御史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好!不愧是我的女儿,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放心,只要你肯配合,我保证秋纹安然无恙,也不会对严靖川动手。”他对着门外喊道:“周武,去把秋纹放了,送到小姐房里来。”
很快,秋纹就被带了进来。她浑身是伤,脸色苍白,虚弱得几乎站不稳。江梦颖连忙上前扶住她,眼中满是心疼:“秋纹,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秋纹摇了摇头,看着江梦颖,眼中满是担忧:“小姐,你真的答应老爷了?可是将军那边……”
“我知道你担心严靖川会与我决裂,我也担心。”江梦颖打断她的话,低声地说道,“但现在情况危急,我只能先答应父亲,走一步看一步。你放心,我不会让靖川和你出事的。”
江御史一边走着,一边与周武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定了,那你就准备一下,明天派人送小姐回严靖川的府邸。派人暗中监视她完成任务,在拿到城防图前,她若是敢耍什么花样,后果你知道怎么安排。”
说完,江御史朝书房走去。
房内,江梦颖扶着秋纹坐在床边,心中满是盘算。她知道,自己此次回府,无异于举步维艰,不仅要拿到城防图,还要想办法提醒严靖川提防父亲的阴谋,同时还要保证自己和秋纹的安全,这简直是难如登天。
但她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她看着秋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秋纹,明天你跟我一起回将军府邸。我们先暗中观察情况,再想办法解决城防图的事。”
秋纹点点头,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保护好你,也会帮你想办法的。”
当晚,江梦颖和秋纹一夜未眠。她们仔细盘算着明天回府后的计划,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江梦颖知道,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自己的性命,赌的是严靖川的信任,更是赌的国家的安危。她只希望,自己能够赌赢,能够化解这场危机,保护好自己爱的人。
第二天一早,江梦颖和秋纹就被周武派人送回了严靖川的府邸。严靖川得知江梦颖回来,又惊又喜,连忙亲自到府邸门口迎接。他看着江梦颖憔悴的模样,眼中满是心疼:“梦颖,这几天在御史府还好吗?江御史没有为难你吧!”
江梦颖看着严靖川关切的眼神,心中一阵酸楚。她多想立刻告诉他父亲的阴谋,告诉他自己的处境,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丝笑容:“靖川,我没事。只是在家中待得烦闷,还是回府更自在些。”
严靖川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见江梦颖不愿多说,也没有追问。
江梦颖的指尖轻轻划过紫檀木桌案上的暗纹,那是严靖川特意让人按她喜欢的缠枝莲纹样雕的,此刻却硌得她掌心发紧。院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落在窗棂上,沙沙声像极了御史府里那些藏在暗处的脚步声——她知道,从踏出御史府大门的那一刻起,父亲派来的人就没离开过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