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没有唱多久,便被陈大全打断。
一行人离开房间,出了小院,除了驴大宝还在院门口兴冲冲的演,其他人均脸色黑沉。
“嘿嘿!公子,可讹着银钱了?!”
“给俺几两,俺应了大奎、招娣、盼娣,明日带他们去东风大酒楼吃锅子哩!”
此话一出,原本抚须沉思的肖望举气的直跳脚。
“你你你...气煞老夫,明日学堂私试啊!”
“驴警卫你行行好,莫要再带我乖孙女逃学了!”
驴大宝眨眨眼,憨憨问道:“啥试?是大奎求俺哩,说明日务必陪她耍一日。”
“招娣、盼娣也欢喜的很哩!”
老肖算听明白了,大奎怕被罚,才想出这一招。
“不行!老夫去寻许姑娘告状,看大奎娃受不受得住她姐姐的擀面杖!”
说完,肖望举请了陈大全口令,一撩袍子跑了。
后面,他连夜上西岭,先是差点被许悦娘当成登徒子打,后听了缘由,又开始揍大奎。
整的厨房小院,鸡飞狗跳到半夜。
天亮时,大奎捂着腚,哭唧唧去学堂参加了私试。
结果试了个倒数第一,又挨了夫子一顿打手板,那叫一个惨。
反倒招娣,虽常常跟着大奎疯玩,仍试了个头名,大奎和肖望举都傻眼了。
肖望举自然欢天喜地,待下了学堂,他豪气的自掏银子,领俩孙女去大酒楼吃了锅子。
“好哟!乖孙女得了‘女状元’!”
“瞧瞧那大奎,啧啧啧...”
而回到家的大奎,又挨了一顿揍,“瞧瞧人家招娣...瞧瞧人家招娣...”
不怕自己试的差,就怕姐妹是头名。
大奎心里苦!
至于盼娣?她在学堂特设的“托儿堂”,尚不用读书。
平日所谓的“逃学”,只是两个姐姐偷偷抱她出来,一同“享乐”罢了。
......
言归正传,说回共主府。
半仙传来两个亲兵守“喂挨批”小院,一行人悻悻走去书房。
尤其是驴大宝,一文钱没讨来,还挨了陈大全训。
他两条长凳搭在肩上,气呼呼的走在最后面。
走在他前面的“蝶舞”,感受着身后阴沉气息,吓的魂都快飞了。
常年混迹风月场的她,可谓人精,见霸天共主和几位大人脸色不善,心里本就七上八下。
终于,受不了的“蝶舞”直接整活!
她突然噗通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将五十两银子捧过头顶,梨花带雨道:
“共...共主,诸...诸位大人婶子...”
“小女子嘴紧的很,保准一个字不漏!莫要灭妾身口哇...呜呜呜...”
“妾身三岁没了娘,五岁没了爹,七岁村上遭了灾,九岁逃荒吃草根...妾身命苦哇...”
“呜呜呜...赏银妾身不要了...”
不愧是头牌!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叫人怜惜...词儿编的也不赖。
本来埋头生闷气的驴大宝,反倒被吓一激灵。
他没好气的上手拉人家:“干啥哩?吓俺一跳,快起来。”
“蝶舞”以为要动手了,吓的呜哇满地打滚。
好在梁婶连忙扑上去,捂住她嘴巴,才没闹出更大动静。
陈大全自嘲一笑,伸手入怀,心念一动,从空间里取了支嵌珍珠的金钗。
他上前俯身,亲手将钗子插在“蝶舞”头上:
“你是个机灵的,且安心回去,没人灭你的口。”
随后,梁婶扶着惊魂未定的“蝶舞”离了共主府。
待坐上回娱乐城的马车,“蝶舞”将金钗攥在手里,莞尔一笑:“霸天共主,是个善人呢!”
......
书房中,早有其他人等在这里。
项平最先开口:“共主,如何了?那沈青竹可还能交?”
陈大全冷笑着摇摇头:“咱们往后跟青衫军,只做生意,莫论兄弟。”
此言一出,黄友仁、朱大戈、牛爱花等便明白了。
“那...咱们的军械还卖他吗?”黄友仁试探问道。
“卖!当然要卖!只是不能按原定的平价,统统给老子涨价!”
“呃...涨两成...不,三成。”
“仙儿,明个儿你同老肖,命巡城兵和城管大队,传令全城兵器铺子、铁匠铺、军械商、掮客,从今往后,凡我北地精铁、刀兵甲胄,卖给青衫军一律涨价三成。”
朱大戈担心道:“共主,那沈青竹有许多手段绕过此令,只怕...”
陈大全不在意的挥挥手:“无碍!态度,态度很重要!”
“何况,眼下镇安军那批尖儿货,只有咱拿得出来,高低宰先他一笔。”
众人似懂非懂,“态度?尖儿货?”
随后项平又提出,那开山宝刀,不能再卖给沈青竹了,免得养虎为患。
其他人连连称是。
陈大全嫌弃他们没格局,果断把刀价提到五百两一把。
爱买不买,天下独一份!
话说上次运回江南的五百柄宝刀,可让青衫军开了眼。
老沈帅以此刀为根,建了一支精兵,在几次作战中,大发神威。
所以开山刀,也是沈青竹此行必买之一。
老沈帅嘲讽陈霸天拥利器而无雄心,凭险地自守,唯忌惮“妖法器物”。
眼下他只想用银钱稳住北地,换来刀兵助自己打地盘。
想的挺美~!
他哪知道,这些都是霸军抛弃之物。
......
第二日清早,沈青竹在共主府大堂里一蹦三尺高。
“雷火器价再高都不卖?”
“开山宝刀五百两一把?”
“...镇安军制式军刀,怎如此高价?还有甲胄、弓弩、箭矢...都,都如此昂贵?”
沈青竹拿着个报价册子,满眼通红,跟肉铺前被偷了秤的妇人一般。
厅中除了他,还有几个颇有气度之人。
猜想是随行而来的青衫军幕僚、谋士或军需官。
几人凑在沈青竹身边,齐看完报价册,脸色不善。
其中一个英武面相的,甚至隐隐迸出...呃...杀气?
艹!堂中诸位北地混子,哪个没见过成片死人?哪个觉不出杀气?
要不是有陈大全眼神制止,“英武面相”早脑袋开花了。
“嗐嗐,来人呐!”
“先把青竹老弟儿欠咱的五万两搬到银库去。”
陈大全高居主位,不冷不淡的下令。
随即一队亲兵涌入,将摆在大堂中的一些银箱搬走。
青衫军几人欲言又止,却不能阻拦,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随后一名粗眉老者,上前两步,行礼后面色不悦的开口:
“霸天共主!我等带着诚意而来。”
“您作为主人,也...也需尊重我青衫军!怎能如此羞辱?”
看着满堂北地人,各瘫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吃着所谓的“肉夹馍”。
满嘴流油...还吧唧嘴...!
粗眉老者实在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