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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年3月21日。

地点:云江市咖纳服务中心、川市警局及指定酒店。

我们八人拎着物证袋走进咖纳服务中心,暖意驱散大半疲惫。韩轩先去点牛肉面,韩亮将装洋娃娃的物证袋交寸寿生看管;我和王思宁落座,其余三人放行李,众人都想尽早吃完赶去川市办案。

韩轩订好餐,韩叔的车便到了。韩珑悦下车后追问我们为何在此停留、选这家服务中心的原因等问题,我们未多答,餐点上桌后便快速用餐,随后立即上车出发。韩珑悦坐在父亲车上,猜测我们还会中途停留,两辆车一前一后往川市驶去。

抵达川市并解决此前争执后,韩珑悦又质疑物证用途、办案方向。我告知涉及市局民事案件,让她回学校别掺和,她不服,还追问我们是否仅在警局劝架、后续办案计划。

我说明要找带会议室的酒店,既为住宿也为讨论案情,她仍质疑没必要特意要会议室,我强调她非ScI成员且需保密,她却不理解。韩叔见状怒扇女儿一巴掌,斥责她添乱,韩珑悦哭着反驳,最终被韩叔领走。

我们直奔酒店,开了四间双人床房及带会议室的套餐,分配好房间后,叮嘱前台暂不打扫房间与会议室。随后八人到会议室梳理线索,我列出四个关联不同案件的娃娃、四把钥匙及带钥匙的玻璃瓶,还有一组与“1”对应却暂未匹配的数字,杨海泽询问娃娃是否有隐藏标记,我提议继续深入调查。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就被“砰”地一声推开,韩局的身影快步闯了进来,平日里温和的脸色此刻凝重得能滴出水,额角还沾着点赶路时的薄汗,他扫过满桌的物证和资料,语气急促得没了半分缓和:“别查手头的线索了!出紧急情况——你们之前待过的那所学校,刚接到报案,发生一起命案,死者是高二的学生,现在现场还没让外人碰,你们赶紧过去!”

这话像颗惊雷炸在我们耳边,八人几乎是同时起身,韩亮一把抓过桌上的物证袋,拉链拉得“哗啦”响,韩轩则迅速合上摊开的案件记录,何居然顺手拎起勘察工具箱,没人敢多耽搁一秒——命案现场最忌拖延,多等一分钟,就可能少一条关键线索。一行人快步冲出会议室,下楼时连电梯都顾不上等,顺着楼梯往下跑,脚步声在楼道里急促回响。

面包车刚停在学校门口,还没等我们推门下车,一道怒气冲冲的身影就突然从旁边的香樟树下冲了过来,头发有些凌乱,校服外套的拉链没拉,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衬衫,她径直冲到韩亮面前,抬手就指着他的鼻子,声音又尖又急,满是压不住的火气:“韩亮!你怎么才来!学校里都出人命了,你作为ScI的人,不是最懂查案吗?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到!现在人还躺在教学楼后面的巷子里,体温都快凉了,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是不是打算不管这破事了!”

韩亮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怼得懵在原地,手里的物证袋差点没拿稳,愣了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他拉了拉身边的我,语气里带着点慌乱的解释:“风生,你别慌,先别跟她吵——那个女的,是这所学校叶副校长的女儿,叫叶晓曼,平时性子急,现在肯定是急坏了才这样。”

我拍了拍韩亮的胳膊,示意他先稳住,随后对着叶晓曼沉声道:“我们刚接到通知就赶来了,现在不是吵的时候,带我们去案发现场。”叶晓曼虽然还在气头上,但也知道事情轻重,狠狠瞪了韩亮一眼,转身就往学校里走,脚步快得几乎要跑起来。我们八人连忙跟上,穿过校门口的保安亭时,还能看见保安大爷正拿着电话,语气紧张地跟派出所报备情况。

刚靠近案发现场所在的教学楼后巷,一个男声就突然从巷口传了过来,带着点急劲的质问,还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韩亮,韩轩,你们两个凑过来干什么!这里现在不让进,还有,风生在哪?我有话要跟他说!”

我往前站了半步,抬眼看向巷口的人——一身深蓝色的运动服,头发剪得利落,正是韩霖橘,他身边还站着个身形稍高的男生,应该就是他哥哥韩霖羽。我朝着他点头,语气干脆:“你不就是韩霖橘吗?找我有事?先等会儿,我们得先去勘察现场,有话之后再说。”

韩霖橘愣了下,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直接对上我,他挠了挠头,刚才的急劲消了大半,语气缓和了些:“还真的是你!我原本跟我哥约好,今天下午去云江市找你们,想问问之前那几个娃娃的事,没成想在这碰到了,早知道你们要来,我们就不用跑这一趟了。”

“原来是这样,”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和韩霖羽一起过来,“既然遇上了,就一起跟着吧,你们熟悉学校的环境,说不定能帮着找些线索,比如死者平时常去的地方、跟谁走得近。”

这话刚落,一道娇俏又带着点急切的女声就突然插了进来,副校长的女儿——之前在警局见过一面的女生,快步从教学楼的拐角跑过来,径直走到韩霖橘身边,伸手就紧紧拉住他的胳膊,语气又急又认真,眼里满是期待:“霖橘,别光顾着说办案的事啊!咱们之前说好的,等你从云江市回来就跟我家里提结婚的事,这事你可不能忘!现在你哥也在,正好能作证!”

韩霖橘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女生踉跄了一下,他皱着眉往后退了半步,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不耐烦:“结婚?结什么婚啊!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话了?真是个不要脸的人,在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瞎编!”

这话像道惊雷炸在女生耳边,她瞬间僵在原地,伸出去的手还停在半空,眼睛瞪得通红,刚才还带着期待的神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难以置信。也就两秒,她反应过来,猛地往前凑了一步,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着韩霖橘的鼻子当场大发雷霆,声音都在发抖:“我不要脸?韩霖橘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当初是谁在咖啡馆里跟我说,觉得跟我合得来,想定下来过日子的?现在转头就不认账,还说我不要脸,你才是说话不算数的混蛋!”

韩霖橘皱着眉又往后退了半步,像是在躲什么麻烦,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语气里的火气更重:“行了行了,你是不是疯了?我跟我哥早就定好了,等这阵忙完,就跟韩亮他们去赴兄弟宴会,顺便去周边的山里探险,哪有功夫跟你扯这些?你在这揪着结婚的事闹,有意思吗!”

女生被这话堵得一口气没上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刚才的怒火里瞬间掺了委屈,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带着哭腔却依旧不肯服软:“兄弟宴会?探险?那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那些关于以后的规划,全都是假的?合着我在这跟你认真说结婚的事,你满脑子就只有这些跟兄弟有关的事,把我当成什么了?当成随便糊弄的人吗!”

韩霖橘被她缠得彻底没了耐心,声音又沉了几分,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像是在驱赶什么:“你干什么啊!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都说了要去赴兄弟宴会、去探险,你听不懂人话吗?还在这揪着不放,你是不是故意找事!”

女生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撑着没掉下来,她指着韩霖橘的手因为愤怒而不停发抖:“我满脑子是结婚?还不是因为你当初先提的!当初你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怎么没说你要跟兄弟去探险?现在我跟你提,你倒嫌我烦,早干什么去了!”

韩霖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里的嫌恶更重,眼神冷得像冰:“行了!我当时根本就没说过这些话,全是你自己瞎想的,现在还在这凭空捏造,简直是不可理喻,不要脸到极致了!”

这话彻底戳破了女生的底线,刚才还强撑着没掉的眼泪“唰”地一下砸在地上,她往前冲了两步,声音又急又哑,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我凭空捏造?韩霖橘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当初在学校对面的那家‘时光咖啡馆’,你坐在靠窗的位置,跟我说‘以后想找个踏实的人过日子’,这些话你现在全不认了?你才是没担当的人,敢说不敢认!”

韩霖橘皱着眉别过脸,没敢跟她对视,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的辩解,却没了之前的强硬:“咖啡馆?那次明明是跟你说,让你别总围着我转,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我之后要跟我哥一起过日子,不会跟别人凑成对,你听不懂吗?是你自己会错意了!”

女生愣在原地,眼泪掉得更凶,肩膀一抽一抽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却依旧不肯服软:“好好生活?你当初那么说,我以为是要跟我一起规划以后的生活!合着从头到尾,就我一个人往心里去,把你的话当真,你却只是在敷衍我,把我当傻子耍!”

韩霖橘像是被“敷衍”两个字刺激到了,突然拔高了声音,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的强硬:“什么敷衍?明明是你自己在敷衍!你要是真踏实,就不会天天揪着结婚的事不放!我告诉你,别指望我能给你什么生活,没用的,我这辈子就想跟我哥好好过!”

女生像被这话钉在原地,眼睛瞪得通红,里面满是震惊和委屈,刚才还断断续续的哭声瞬间停了,空气里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下一秒,积攒了半天的委屈全变成了怒火,她抬手狠狠抹掉脸上的眼泪,指着韩霖橘的鼻子,声音里满是咬牙切齿的愤怒:“我指望你给我生活?韩霖橘你也太自作多情了!我是在乎你说过的话,在乎你这个人,不是图你能给我什么!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想成那种只图日子过的女人吗!”

韩霖橘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跟她的距离,语气冷得像冰,没了半分温度:“不管你图什么,都别找我——你不要把我当成你的工具,想用来凑成对、过日子的工具,没用的,我不会如你愿。”

这话刚落,远处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们转头看去,只见韩霖羽走在前面,眉头皱得紧紧的,身后跟着他们的父亲韩校长,还有叶晓曼的父亲叶副校长,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显然是听到了这边的争吵声。

叶晓曼一看见父亲和韩校长,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刚才憋在心里的火气瞬间炸了,她快步走到两位长辈面前,指着不远处的韩霖橘,对着他们就大发雷霆,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愤怒:“爸!韩校长!你们快看韩霖橘!之前他跟我提过要定下来的事,现在全不认账了,还在这骂我不要脸!现在学校里出了命案,大家都急着找线索,他倒好,不想着帮忙,还在这跟我胡搅蛮缠,耽误大家办案,这像话吗!”

韩霖橘皱紧眉头,看着围过来的长辈,语气里满是冷硬的不耐烦,还带着点被打扰的烦躁:“行了!现在是办案的工作时间,不是耗在这扯这些儿女情长的无聊事的时候,人命关天,你们能不能分清楚轻重?听不懂吗!”

叶晓曼被这话噎得瞬间愣住,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眼里的委屈还没散,怒火又猛地窜了上来,比之前更盛。她往前迈了一步,胸口剧烈起伏着,声音又尖又哑地吼:“无聊事?在你眼里,我们之前说的那些话、我受的委屈,全都是无聊事?那你当初跟我瞎掰扯、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怎么不说那是无聊事!现在拿办案当借口,拿工作当挡箭牌,你就是想躲我,想不认账!”

我实在看不下去,上前一步打断他们的争吵,语气沉了下来:“行了,别吵了!现在案发现场还等着勘察,再吵下去,学生放学路过,现场被破坏了怎么办?他不是躲你,就是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懂吗?你一个女生,别在案发现场门口揪着这些私事闹,传出去像话吗!”

叶晓曼猛地转头看向我,眼里的眼泪混着怒火涌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掉,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抖,满是不甘和委屈:“我闹?你们一个个都帮着他说话!他翻脸不认人,把我当傻子耍,我连讨个说法都不行吗?难道就因为要办案,就因为人命关天,我受的委屈就该咽下去,就该当没发生过吗!”

我说:“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翻脸不认人?我跟你说清楚,我们ScI调查局的人,不管是韩亮、韩轩,还是韩霖橘兄弟,从一开始就没往‘谈恋爱、定下来’这方面想过——局里有规矩,办案期间不能牵扯私人感情,也不会有什么警嫂、家属的说法!”

叶晓曼听完这话,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僵在原地好几秒,眼神里的愤怒和不甘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片茫然,随后眼泪“哗哗”地往下掉,比之前更凶,可怒火却没消,反而比之前更盛,她指着我和韩霖橘,声音里满是嘶吼的愤怒:“没往这方面想?没警嫂的说法?那之前他跟我暧昧不清、跟我说那些要定下来的话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们现在合起伙来堵我的话,把我当成傻子一样耍,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啊!”

我说:“你别把我们当傻子,也别揪着这事不放了!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教学楼里的下课铃马上就要响了,再耗下去,学生放学路过这里,现场被破坏了,所有线索都没了,到时候谁负责?你说有什么用?简直无语!”

她被这话怼得猛地噎了一下,张着嘴半天没挤出反驳的话,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圈,可眼角余光扫过不远处教学楼门口——已经有零星穿着校服的学生探着头往这边张望,还对着同伴小声议论,她的语气不自觉弱了半分,却还是咬着牙不肯松口,手指死死攥着衣角,声音带着哭腔的倔强:“我也不想耗着!可他不能这么耍我啊……我跟他掰扯这些日子,不是为了在这耽误事,那现在怎么办?我的事就这么算了?连句说法都没有?”

“谁耍谁啊!”我皱着眉打断她,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你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捋清楚,别在这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扣帽子!韩霖橘从一开始就没跟你承诺过什么,是你自己会错了意,现在怎么反倒成了他耍你?”

她被这一句反问戳得瞬间愣住,眼睛睁得圆圆的,里面满是难以置信,像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刚才稍缓下去的火气,“腾”地一下又烧了起来,比之前更盛。她抬手狠狠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手背蹭得脸颊通红,声音拔高到几乎破音,朝着我嘶吼:“我不分青红皂白?明明是他先含糊其辞,跟我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现在你们ScI的人还一起帮他怼我!合着所有错都是我一个人的是吧?你们ScI的人就是这么讲道理的?只护着自己人,不管别人受不委屈?”

“行了,别再揪着之前的事吵了!”我不想再跟她纠缠私人恩怨,语气沉了下来,“我跟你说清楚,我们ScI调查局里,不管是男队员还是女队员,从来只有并肩作战的兄弟情和姐妹情,没有你想的那些谈恋爱、定终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懂吗?办案期间不牵扯私人感情,是局里的死规矩!”

她听完这话,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僵了足足三秒,眼神里的怒火和委屈搅在一起,翻涌着不肯平息,嘴唇动了动,却好半天没出声。下一秒,她像是突然被点燃的炮仗,猛地攥紧拳头,朝着旁边的香樟树狠狠捶了一下,“咚”的一声闷响,连树叶子都震得往下掉,她当场大发雷霆,声音里满是咬牙切齿的愤怒:“兄弟情姐妹情?那他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跟我聊的那些以后,算什么!你们一句‘没别的意思’,就能把我这些日子放在心上的心思全抹了?这也太欺负人了!”

“不就是把他当成工具人呗!”我看着她,语气平淡却戳中要害,“你要是真在乎他这个人,不会只揪着‘结婚’和‘让他给你生活’说,连他要办案、要赴兄弟宴这些重要的事都不管,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发泄!”

这话像根细针,一下扎进她心里最在意的地方。她瞬间愣住,眼睛瞪得通红,里面的愤怒和倔强瞬间崩塌,只剩下慌乱和委屈,刚才还绷着的情绪彻底失控,她伸手指着我,声音又急又哑,带着哭腔的嘶吼:“工具人?我把他当工具人?那你们呢!你们一句‘只有兄弟情’,就把他摘得干干净净,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反过来指责我!我看你们才是不分黑白,只护着自己人!”

“行了!什么不分黑白!”我实在没了耐心,语气加重了几分,“现在重点是学校的命案,死者还躺在巷子里,学生马上就要放学,现场随时可能被破坏,不是跟你掰扯这些儿女情长的时候!你到底要干什么啊,非要在这耽误时间,影响我们办案?”

她被我问得一噎,刚到嘴边的反驳又咽了回去,可脚步没动,依旧不肯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地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却梗着脖子,声音带着不服输的嘶吼:“我要干什么?我要个说法!你们不能仗着自己是ScI的调查员,就不管对错、一味护着他!今天这事要么跟我说清楚,要么你们别想安安心心去查案!”

“你要干什么啊!有话就直说,别在这绕圈子耗着,耽误我们勘察现场,说啊!”我往前迈了半步,语气里满是急切——再不进现场,等学生放学,线索就真的保不住了。

她被我这句追问逼得彻底红了眼,情绪完全失控,再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韩霖橘,嘶吼出声,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愤怒:“我要他说清楚!当初在学校对面的咖啡馆,他跟我说的那些‘想定下来’‘好好过日子’的话,到底算不算数!我不要你们帮他辩解,我要他自己说,要么认了当初的事,要么明明白白跟我道歉,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

韩霖橘原本还站在旁边没说话,听见这话,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的辩解,声音也带着几分急促:“行了!别在这瞎说了!当初在咖啡馆,我明明白白跟你说的,就是我和我哥之后要离开川市,去云江市找风生他们,没别的意思!对,我和我哥就是亲兄弟,以后也会一直一起过日子,不会跟别人凑成对,你到底要干啥啊,揪着这事没完没了?”

她听完这话,像是最后一点藏在心里的期待,被瞬间戳破的泡沫,整个人愣在原地足足两秒,连眼泪都忘了掉。随后,她猛地跺了跺脚,地面都被踩得轻轻震动,对着韩霖橘大发雷霆,声音里满是不甘的嘶吼:“离开川市?就只是离开川市?那你之前跟我聊的那些‘以后一起租房’‘周末去逛街’的规划是什么!合着我全程都在自作多情,把你的客套话当真,你从头到尾都没把我当回事,现在还拿‘兄弟情’当挡箭牌,躲着我!”

叶副校长站在旁边,看着女儿还在揪着这些私事吵,又瞥了眼不远处——越来越多的学生往这边走,还有几个老师在一旁劝说,却拦不住好奇的学生;再看韩校长,脸色沉得能滴出水,双手背在身后,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也忍到了极限。叶副校长再也忍不住,一怒之下对着女儿大发雷霆,声音洪亮得在巷口回荡:“你闹够了没有!现在学校里出了人命,死者是咱们学校的学生,韩校长和ScI的同志是来帮咱们查案的,不是来陪你掰扯儿女情长的!你再在这添乱,丢的不是你自己的脸,是整个学校的脸,是我们叶家的脸!”

女儿被父亲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原本还断断续续的哭声瞬间顿住,肩膀僵了僵,可还是咬着唇不肯服软,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地上,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反驳:“爸!明明是他先翻脸不认人的,是他跟我说了那些话又不认账,你怎么还说我添乱……我就是想要个说法而已啊……”

“行了!他哪来的翻脸不认人?”我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实在无奈,“我看不管我们跟她说什么,她都按自己的想法来,根本听不进去,也不愿意理解,这还有什么好掰扯的?再聊下去,现场就真的毁了!”

她听见这话,刚被父亲压下去的火气又“腾”地冒了上来,也不管父亲还在旁边,也不管韩校长的脸色有多难看,伸手指着我就喊,声音里满是不服气:“我理解不了?是你们根本没好好跟我说!你们一口一个‘没别的意思’‘是你会错意’,把所有事都推到我身上,现在倒嫌我理解不了,哪有这种道理!你们就是故意不想跟我说清楚!”

“他们两个要去云江市啊!从一开始我们就说了,要带他们兄弟去云江市,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我耐着性子,把重点又重复了一遍——我以为把地点说透,她就能明白。

她像被这话砸懵了,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错愕,嘴巴张了张,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下一秒,这错愕全变成了熊熊怒火,她往前冲了两步,差点撞到旁边的韩亮,声音又急又哑地吼:“去云江市?你们早说啊!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话说透,非要跟我绕来绕去,只说‘离开川市’?合着你们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要去云江市,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耍我很好玩是吗!”

“行了!之前明明说了要离开川市,云江市不就是离开川市的去处吗?”我皱着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这么简单的事,怎么了,这都听不懂啊!”

她被这话堵得瞬间愣住,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刚才还没散的错愕里,猛地窜起一团火,烧得她脑子发懵。下一秒,她攥紧了双手,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对着我嘶吼,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愤怒:“离开川市是离开川市,去云江市是去云江市!这能一样吗?离开川市说不定是去周边县城,说不定还会回来,去云江市是去外地!你们要是早说清要去云江市,我至于在这猜来猜去、闹到现在吗?现在倒嫌我听不懂,你们根本就是没把话说全,故意瞒着我!”

“他们和我们去云江市,之后就不回来了呗,这点事还用反复说?”我看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远处已经传来下课铃,学生的喧闹声越来越近了。

她听见“不回来了”三个字,整个人瞬间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眼神里的怒火一下子被愣神压了下去,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可没几秒,这愣神又变成了更凶的火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盛。她往前凑了凑,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冲得很:“不回来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早知道他要走,还再也不回来了,我当初根本不会揪着这些事不放!你们现在才说,是不是故意看我笑话,看我在这里瞎折腾!”

“行了!之前明明说了要离开川市,云江市不就是离开川市的去处吗?怎么了,这都听不懂啊!”我实在没精力再跟她重复,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烦——再拖下去,真的来不及了。

她被这话堵得瞬间愣住,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没料到我会又说一遍这话,刚才还没散的错愕里,猛地窜起一团火,烧得她胸口发闷。下一秒,她攥紧了手,指节都泛了白,对着我嘶吼:“离开川市是离开川市,去云江市是去云江市!这能一样吗?你们要是早说清去哪、还回不回来,我至于在这猜来猜去、闹到现在吗?现在倒嫌我听不懂,你们根本就是没把话说全,故意让我误会!”

“他们和我们去云江市,就不回来了呗!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没有任何含糊了,你总该听明白了吧?”我看着她,语气里满是急切,眼神时不时往巷口的学生那边瞟——已经有学生想往这边冲,被老师死死拦住。

她像被这话钉在原地,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好半天没动,连眼泪都忘了掉,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茫然。下一秒,这愣神全变成了炸开来的火气,她伸手指着我和韩霖橘,声音都在发抖,里面满是愤怒和委屈:“不回来了?!你们居然要走,还再也不回来了?之前只说离开川市,提都没提‘不回来’三个字!你们就是故意瞒着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说清楚,把我当傻子耍到底是不是!”

“是不是,那得问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呗!”我看着她钻牛角尖的样子,实在没辙,语气缓和了些,“行了,别再揪着这事钻牛角尖了,学生都快过来了,再闹下去,大家都难看,不要这样闹下去,好吗?”

她听完这话,瞬间愣住了,刚才绷着的怒火像是被突然掐断的火苗,一下子灭了,眼神里满是疑惑和不甘,还有几分说不清的茫然——她好像没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下一秒,她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声音也低了些,却依旧不肯松口:“问我自己?明明是你们把话藏一半、说一半,从来没跟我把话说透,现在倒让我自己猜?你们要是没鬼,要是没故意瞒着我,为什么不直接把话说明白,非要让我在这瞎琢磨,最后还说我无理取闹?”

“行了!事情都掰扯到这份上了,该说的我们都说了,就算解决了,你还要这样揪着不放?”我看着越来越近的学生,语气里满是急切,“赶紧离开吧,别在这围着了,耽误我们办案,也别让学生看了笑话。”

她被这话砸得瞬间愣住,眼神里的疑惑还没散,怒火就“腾”地一下又烧了起来,比之前更烈。下一秒,她攥紧拳头,手臂都在微微发抖,声音拔高到几乎破音,对着我嘶吼:“解决了?这就叫解决了?你一句轻飘飘的‘离开’,就让我走?我这些日子受的委屈、被你们蒙在鼓里的事,连句正经的解释、连句道歉都没有,凭什么让我走!你们ScI的人就这么霸道吗?”

“你不走干什么啊!难不成非要缠着他(韩霖橘),逼着他跟你结婚,才肯罢休?”我实在没了耐心,直接点破她一直揪着不放的核心——在我看来,她就是放不下“结婚”的念头。

她被这话戳中了痛处,瞬间愣住,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像是被人当众掀开了遮羞布,好半天没吭声,嘴唇紧紧咬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下一秒,积压了这么久的情绪彻底爆发,她对着我大吼,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愤怒:“我什么时候非要跟他结婚了!你能不能别乱扣帽子!我只是想要个明白话,想知道他之前说的话算不算数,不是要逼他娶我!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想我,都觉得我是想逼婚,到底有没有心啊!”

“对啊?那你还要怎样啊!”我看着她,语气里满是无奈——该说的都说了,该解释的也解释了,她还是不肯走。

她被这话噎得瞬间愣住,张着嘴半天没挤出一个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眼里的怒火像是被突然浇了一盆冷水,慢慢褪成了茫然,又掺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无力。沉默了足足五秒,她攥紧了手里的帆布包,指节泛白,没再争辩,也没再嘶吼,只是狠狠瞪了韩霖橘一眼,那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怨怼,随后转身,快步朝着学校门口的方向走去,脚步快得像是在逃。

见她终于走了,我们也没多停留,韩亮立刻拿出手机,联系市局派来的勘察人员,又安排何居然和骆小乙在巷口守着,不让学生靠近;我则带着王思宁、杨海泽和寸寿生,拿着勘察工具走进案发现场。没一会儿,市局的人就到了,大家分工明确,拍照、提取指纹、记录现场细节,动作麻利得很。很快,尸体被小心地抬上担架,盖好白布,送往市局做进一步的尸检,争取尽快找出死因和死亡时间。

处理完现场的后续事宜,天已经渐渐黑了,街边的路灯陆续亮了起来。我和同事们收拾好勘察工具和物证袋,韩霖橘和韩霖羽兄弟俩也没走,一直守在旁边,帮着拦了不少好奇的学生和家长。随后,我们一行人没再耽搁,一起坐上面包车,返回了之前住的酒店——今晚要连夜整理现场勘察到的线索,还要等市局的尸检报告,根本没时间休息。

就这样,关于学校命案的调查刚拉开序幕,韩霖橘和叶晓曼的纠纷暂告一段落,接下来的线索能否串联起来,尸检报告又会带来什么关键信息,下一章继续。

【第91章(VI),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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