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窃窃私语,对千元天价表示质疑的夫人们,瞬间噤声。
倪秀芳的脸,像是被扇了十几个耳光,火辣辣地疼。
她张了张嘴,想说“你吹牛”。
但看着江晚念那双清澈又笃定的眼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质疑普通产品,可以。
质疑老领导们的特供?
那是自寻死路。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我就说嘛,能卖这个价,肯定有它的道理。”
风向,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几个刚才还附和倪秀芳的夫人,立刻换上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姚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她就知道,这个江晚念,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李亚茹更是直接拍了拍江晚念的手,满眼赞许:“好样的,晚念!给咱们军属争光了!”
倪秀芳成了全场的笑话。
她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一张保养得宜的脸,青白交加。
“那个,我……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最终,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倪秀芳狼狈的背影,江晚念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杀鸡儆猴。
今天这只鸡,够肥,够有代表性。
以后,在这学院的夫人圈里,应该没人再敢轻易来招惹她了。
茶话会的气氛,在倪秀芳离开后,变得更为热烈。
之前还对江晚念持观望态度的夫人们,此刻都热情地围了过来。
“江主任,哦不,晚念,你那个延年膏,我们能买吗?”
“是啊是啊,虽然一千块贵了点,但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咬咬牙也值了!”
“我婆婆最近身体不太好,正想给她老人家买点好东西补补呢。”
江晚念放下茶杯,笑着说:“各位嫂子,真是不好意思。延年膏工艺复杂,产量极低,目前确实只供那几位老领导。”
她这话一出,众人脸上都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过……”江晚念话锋一转,“我们南华贸易,除了延年膏,还有另一款产品,叫玉容膏。”
“效果虽然不及延年膏,但对改善皮肤、淡化斑点细纹,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最关键的是,价格亲民。”
“多少钱?”一个夫人急切地问。
江晚念伸出五根手指:“五块钱一罐。”
五块钱!
对比一千块的天价,这个价格简直跟白送一样。
“我要一罐!”
“我要两罐!给我妈也带一罐!”
“晚念,给我留五罐!”
场面瞬间失控,变成了大型预订现场。
李亚茹出来维持秩序:“大家别急,一个一个来。晚念,你看这……”
江晚念笑道:“李姐,嫂子们这么热情,我当然不能让大家失望。”
“这样吧,我先统计一下数量,三天内,保证把货送到大家手上。”
姚静在一旁帮忙拿着纸笔登记。
一场茶话会,硬生生被江晚念开成了产品展销会。
茶话会结束时,江晚念的订单本上,已经密密麻麻记下了一百多罐玉容膏的订单。
这可又是五百多块钱的进账。
李亚茹和姚静陪着她一起走出活动中心。
“晚念,你今天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李亚茹感慨道。
“几句话,就把死的说成活的,黑的描成白的。”
江晚念眨眨眼:“李姐,我可没说假话。”
“那延年膏,确实是特供。至于玉容膏嘛,本来就是我们的主打产品。”
“你呀,”李亚茹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就是个小狐狸。”
“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严肃了些,“你今天让倪秀芳下了这么大一个台,她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以后要多加小心。”
“尤其是她儿子庄立伟,在学院里仗着家世,行事霸道,跟你家陆渊又不对付。你得提醒陆渊,在学院里注意点,别被他抓到把柄。”
“谢谢李姐提醒,我会的。”江晚念点头。
送走了李亚茹,江晚念和姚静顺路往家走。
“你今天,说的是真的吗?关于特供的事。”姚静状似无意地问。
江晚念看了她一眼,笑道:“嫂子觉得呢?”
姚静也笑了:“我觉得是真的。”
她顿了顿,又说:“我家老周提过,秦老他们几个,最近身体都硬朗了不少,棋瘾都大了。吴老的旧伤,入秋了也没再犯。”
“这一切,好像都跟你们搬来之后有关。”
江晚念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有些事,聪明人之间,不必说得太透。
“对了,”姚静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上次你给我的玉容膏的钱,你快收下。”
“嫂子,你这就见外了。一罐玉容膏而已,就当我送你的。”江晚念推了回去。
“一码归一码。”姚静坚持把信封塞到她手里,“你要是不收,以后我可不敢再用你的东西了。”
江晚念只好收下。
她知道,姚静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明一种态度:她们是平等的邻居和朋友,而非依附与被依附的关系。
江晚念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回到小院,陆渊还没回来。
马伟正带着兄弟们在院子里擦拭一辆崭新的二八大杠自行车。
“主任,您回来啦!”马伟看到江晚念,立刻迎了上来。
“您看,这是刚从百货大楼提回来的,飞鸽牌!以后您出门,就不用走路了。”
江晚念看着那辆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自行车,心情更好了。
这帮小子,倒是越来越会来事儿了。
“干得不错,买车的钱,从账上走。另外,这个月,你们每人奖金加五块。”
“谢谢主任!”院子里响起一片欢呼。
江晚念回到西厢房,关上门,意识沉入空间。
她得赶紧把那一百多罐玉容膏准备出来。
空间里,生产玉容膏的半自动设备正在运转。
对她来说,这不过是按几个按钮的事。
忙完玉容膏,她又将目光投向了另一边的工作台。
那里摆放着一排排贴着“开胃健脾膏”标签的小罐子。
这才是她下一步准备大规模推广的重头戏。
这个年代,孩子的健康,是每个家庭最关心的头等大事。
只要产品效果好,不愁没有市场。
她拿起一罐成品,用小勺挖了一点尝了尝。
酸酸甜甜,带着山楂的果香和药材的清香,口感很好。
这东西,别说小孩,大人都得抢着吃。
晚上,陆渊回来,带回了一身疲惫。
“怎么了?训练很累?”江晚念给他递上一杯加了灵泉水的温水。
“不是训练。”陆渊喝了口水,眉头紧锁,“是庄立伟。”
“他又找你麻烦了?”
“今天下午,进行沙盘推演。我指出了他方案里的一个漏洞,他当着所有教官和学员的面,下不来台。”陆渊沉声说。
“然后呢?”
“他没说什么,但那眼神,恨不得吃了我。”
江晚念冷笑一声:“这种人,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听不得半句批评。你做得对,在军事上,容不得半点情面。”
她把今天茶话会上的事,也跟陆渊说了一遍。
“他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陆渊听完,眼神更冷了,“看来,他们母子是准备跟我们杠上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晚念靠在他肩上。
“老公,你只要在学院里专心学习,拿出真本事,把所有人都比下去,就是对他们最狠的回击。”
“至于外面的事,你老婆我,一个人就能摆平。”
陆渊揽住她的肩,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对了,”江晚念忽然坐直身子,“下个月,是不是有一个全军的后勤装备革新成果展?”
陆渊一愣:“是有这么个事,你怎么知道?”
“听李姐提了一句。她说,这次展览规模很大,总部将领都会来视察。”
江晚念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淬了星光。
“老公,你说,如果我们‘南华贸易’,能在这个展览上,拿出一点东西来,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