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学院的家属活动中心,布置得雅致温馨。
长条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摆放着精致的茶点和水果。
十几位军官夫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气氛看起来十分和谐。
江晚念到的时候,茶话会已经开始了一会儿。
她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今天的江晚念,没有穿常见的工装,而是换上了一件淡紫色的收腰连衣裙。
这裙子是她在空间里找出来的,款式简洁大方,面料是这个时代罕见的真丝。
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卓然。
“哟,这不是江主任吗?真是稀客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江晚念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烫着卷发的中年女人。
她记得陆渊提过,这人是庄立伟的母亲,倪秀芳。
果然是冤家路窄。
“倪夫人好。”江晚念微微一笑,不卑不亢。
倪秀芳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里满是轻蔑:“江主任这身打扮可真时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资本家的大小姐呢。”
她这话一出,周围的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在这个年代,“资本家”可不是什么好词。
“倪夫人说笑了。”江晚念脸上的笑容不变。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军属,响应号召,搞点副业,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可比不上您,出身好,一辈子吃穿不愁。”
她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倪秀芳给噎住了。
倪秀芳娘家是有点背景,但她最忌讳别人说她靠娘家。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姚静端着茶杯走了过来。
“晚念,你来啦。”她自然地挽住江晚念的胳膊,对倪秀芳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我给你留了位置,咱们坐那边去。”
姚静的出现,让倪秀芳的脸色更难看了。
周家的背景,她比谁都清楚。
姚静竟然跟这个泥腿子出身的江晚念这么亲近?
江晚念跟着姚静在角落的沙发坐下。
“别理她,她就是嫉妒你家陆渊在演习里盖过了她儿子的风头,故意找茬呢。”姚静低声说道。
“我明白。”江晚念笑了笑,“疯狗咬我一口,我总不能再咬回去吧。”
姚静被她逗得扑哧一笑。
两人正聊着,一个穿着军绿色连衣裙,气质干练的女人走了过来。
“姚静,这位就是弟妹吧?”女人笑着问。
“李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江晚念。”姚静连忙起身介绍,“晚念,这位是咱们学院政治部王主任的爱人,李亚茹。”
“李姐好。”江晚念也站了起来。
“你好你好,快坐。”李亚茹热情地拉着她坐下。
“早就听我们家老王提过你了,说你年纪轻轻,有勇有谋,了不起啊!”
“李姐过奖了。”
几人聊得正欢,倪秀芳又凑了过来。
这次,她身边还跟着几个平时跟她走得近的夫人。
“江主任,听说你们南华贸易的延年膏,一罐要卖一千块?”
倪秀芳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
一千块!
这个数字让不少夫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她们丈夫一个月的津贴,加起来都不到一百块。
“是有这么回事。”江晚念坦然承认。
“啧啧啧,真是天价啊。”倪秀芳夸张地摇摇头。
“我们家老庄常说,商人重利。以前我还不信,今天算是见识了。”
“这一罐膏药,成本能有多少?怕不是把我们这些人都当成冤大头了吧?”
她这话极具煽动性,立刻就有几个夫人附和起来。
“是啊,一千块也太贵了。”
“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面对众人的质疑,江晚念却一点也不慌。
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倪夫人这话,我不敢苟同。”
“首先,我不是商人,我是一名技术顾问。我赚的,是技术钱,不是昧良心的钱。”
“其次,延年膏的成本,确实不高。”她坦诚得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但是,”她话锋一转,“它的价值,却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她放下茶杯,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延年膏所用的几十种药材,每一种都取自深山老林,由经验最丰富的药农手工采摘。”
“炮制的过程,更是要经过九蒸九晒,耗时九九八十一天,才能去其燥性,取其精华。”
“最关键的,是我的独家秘方和活化工序。这一点,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她这番半真半假的说辞,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倪秀芳撇撇嘴,显然不信。
“谁知道你那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万一出问题怎么办?”
“倪夫人这个问题,问得好。”江晚念不怒反笑。
她站起身,朗声说道:“我可以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南华贸易出品的任何产品,都绝对纯天然,无任何有害添加。”
“如果谁因为使用了我们的产品出现任何问题,我们假一罚十,并承担所有医疗费用。”
“另外,”她顿了顿,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我们南华贸易的所有产品,都已经通过了军区总院的权威检测,并且,已经正式成为京城几位老领导的特供保健品。”
她没有点明是哪几位老领导,但“特供”两个字,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
能成为老领导特供的东西,质量和安全性,还需要怀疑吗?
倪秀芳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