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甲兽幼崽的鼻息在石缝间凝成白雾,林小羽往掌心呵出灵泉水,水汽与兽息交融的刹那,万灵窟的石壁突然渗出细小的绿线,像无数条游动的蛇,在地面织成医甲营的军徽。萧承煜的药甲印记在胸前发烫,与绿线产生的共鸣让整个洞窟都在微微震颤,长矛上的七叶莲纹突然亮起,映得通道尽头的黑暗里,浮现出无数闪烁的光点。
“是‘守窟兽’的眼睛。” 北境小姑娘举着药谱蹲在绿线织成的军徽旁,书页上的守窟兽插图正泛着银光,画中巨兽的皮毛由药草编织而成,背鳍上的沙棘刺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她往地上撒了把七叶莲籽,籽实遇雾迅速发芽,藤蔓顺着绿线的轨迹蔓延,在石壁上标出三道岔路,其中一道的藤蔓开着细小的白花:“老军医说守窟兽只认药草开出的路标,花瓣朝向就是正确路线。”
最小的药童抱着铜药碾往白花指引的岔路跑,药碾里的沙棘粉混着灵泉水洒在地上,粉粒落地的瞬间,地面突然升起道由七叶莲组成的屏障,将两侧暗洞里窜出的黑影挡在外面 —— 是些体型较小的守窟兽,皮毛像干枯的藤蔓,眼睛却泛着温和的绿光,显然没有恶意。他往屏障外扔了颗沙棘果,小兽们突然欢呼着围上来,用爪子推着果实在前面引路:“它们在帮我们!”
绿衫学子举着青铜镜照向通道深处,镜光中浮现出座巨大的石闸,闸上的兽头雕像嘴里叼着块黑色的晶体,晶体表面的纹路与萧承煜的药甲印记完全吻合。他往镜面上浇灵泉水,折射的光柱突然变得锐利,像把无形的剑轻轻划过晶体,晶体表面的黑雾渐渐散去,露出里面包裹的药甲残片:“是‘镇闸甲’!需要药甲的力量才能开启!”
萧承煜的长矛突然指向石闸,药甲的金光顺着矛尖注入晶体,石闸发出沉重的轰鸣声,缓缓升起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比药灵殿的万灵珠更醇厚。闸后的大殿中央,矗立着座由三地药草和金属混合铸成的巨像,上半身是医甲营士兵的形态,下半身则是守窟兽的躯体,手中的药锄上刻着 “共生” 二字。
“这是医甲营与守窟兽共生的象征!” 林小羽往巨像脚下的水池里注入灵泉水,水面突然浮现出无数影像,医甲营士兵正在教守窟兽辨识药草,守窟兽则用背鳍上的沙棘刺帮他们挖掘深埋的药材。她往水中撒了把同心蕊花粉,花粉在水面组成道彩虹,将所有影像连接在一起,“他们根本不是敌人!”
就在这时,大殿两侧的暗门突然打开,数十只体型庞大的守窟兽从里面走出,背鳍上的沙棘刺在火光中闪着寒光,显然对突然闯入的陌生人充满警惕。为首的巨兽突然张开嘴,喷出股带着药香的白雾,雾中浮现出西漠人的身影,正用夺魂花的花粉虐待小守窟兽 —— 是守窟兽的记忆,它们对西漠人的敌意源于此。
“我们不是来伤害你们的!” 林小羽往白雾中撒了把从蚀甲兽幼崽身上掉下的绒毛,绒毛在雾中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光点所过之处,守窟兽眼中的警惕渐渐褪去。她往巨像脚下的凹槽里放入万灵珠,珠子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所有影像投射到穹顶,“看!医甲营、西漠人、守窟兽,曾经是朋友!”
守窟兽们望着穹顶的影像,突然发出低沉的呜咽,背鳍上的沙棘刺纷纷收起,露出底下柔软的皮毛。为首的巨兽突然往巨像后的石门走去,用头轻轻撞向门环,门环上的兽头雕像突然活过来,用鼻子蹭了蹭萧承煜的药甲,石门缓缓开启的瞬间,露出里面的 “共生殿”。
殿内的石壁上,刻满了医甲营、西漠人、守窟兽共同生活的壁画:他们一起培育药甲,一起抵御外敌,一起在万灵窟前种下三地药草。壁画的尽头,放着个巨大的石盒,盒盖上的锁孔形状与西漠玉玺、药甲印记、守窟兽的爪印同时吻合。萧承煜将玉玺放入锁孔,蚀甲兽幼崽用爪子轻轻一按,石盒突然发出咔嗒声,缓缓开启。
盒内的丝绸上,静静躺着一卷羊皮卷,上面的字迹用医甲营的朱砂、西漠的墨汁、守窟兽的胆汁共同写成,记载着三方的盟约:“药甲为盾,西漠为翼,兽为先锋,三者共生,永护这片土地,永不相攻。” 卷末的签名处,医甲营统领、西漠王、守窟兽首领的印记重叠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 “和” 字。
就在这时,共生殿的穹顶突然传来震动,西漠人的呐喊声从通道尽头传来,为首的紫衣人举着权杖冲进来,杖上的噬金藤在火光中疯狂生长,显然不相信他们已经和解。他看到石盒中的盟约,突然怒吼:“伪造的!西漠人与守窟兽、医甲营,永远是敌人!” 他往殿内撒了把夺魂花的花粉,花粉在空气中化作无数毒针,射向守窟兽。
“住手!” 萧承煜的药甲突然爆发出金光,七叶莲的叶片组成道巨大的屏障,将毒针挡在外面。蚀甲兽幼崽发出尖锐的嘶鸣,守窟兽们突然集体怒吼,背鳍上的沙棘刺同时竖起,形成道由尖刺组成的墙,将紫衣人团团围住。他往权杖里注入灵力,噬金藤突然暴涨,却被守窟兽喷出的白雾缠住,藤尖的倒刺在接触白雾的瞬间纷纷融化。
林小羽往石盒中的盟约上撒了把万灵珠的粉末,粉末与羊皮卷结合的瞬间,卷上的字迹突然活过来,化作无数药草精灵,精灵们举着迷你的盟约飞向紫衣人,精灵的光芒所过之处,紫衣人权杖上的噬金藤纷纷枯萎,露出里面包裹的药甲残片 —— 是当年西漠人从医甲营抢来的 “盟约甲”。
为首的紫衣人望着残片,突然跪倒在地,胸口的王族徽记与残片产生共鸣,发出耀眼的金光:“是真的!祖训没有骗我们!” 他往萧承煜手里塞了把西漠的弯刀,“这是开启‘和解门’的钥匙,门外就是万灵窟的出口,也是我们重新开始的地方。”
当最后一名紫衣人放下武器时,共生殿的穹顶突然裂开,万灵珠悬浮在半空,发出的金光让医甲营、西漠、守窟兽的印记同时亮起,在殿内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将所有的善意凝聚在一起。萧承煜的药甲突然与光柱产生共鸣,甲胄的光芒越来越亮,几乎与万灵珠融为一体,蚀甲兽幼崽和守窟兽们发出兴奋的嘶吼,声音在洞窟中久久回荡。
林小羽往药谱新页写下:“和解不是遗忘,而是铭记曾经的友谊,放下过往的仇恨。医甲营、西漠、守窟兽,本就该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缺一不可。” 她往萧承煜的手心放了一片从共生殿壁画上掉下的颜料,颜料在他掌心化作一道彩纹,与药甲印记融为一体,“这才是我们寻找的终极答案 —— 共生。”
守窟兽们突然往和解门走去,用身体组成一道通往出口的屏障,背鳍上的沙棘刺收起,露出柔软的皮毛,像一条铺满绿色的地毯。蚀甲兽幼崽蹭了蹭林小羽的手心,往出口跑去,不时回头张望,像是在催促他们跟上。最小的药童举着铜药碾追上去,药碾里的灵泉水洒在守窟兽的皮毛上,溅起的水花化作无数药草精灵,在前面引路。
萧承煜握紧林小羽的手,两人跟着兽群往出口走去,药甲的光芒与万灵珠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在石壁上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像一对并肩前行的守护者。林小羽望着身后渐渐远去的共生殿,突然明白药谱最后一行字的深意:“万灵共生,天下安宁。” 这行字在金光中闪闪发亮,像一颗指引方向的星辰,照亮着他们未来的道路。
出口的光芒越来越亮,守窟兽们在洞口停下脚步,为首的巨兽突然往地上撒了把种子,种子在阳光下迅速发芽,长成一道由三地药草组成的拱门,门楣上的 “共生” 二字在风中轻轻摇曳。西漠人纷纷跪倒在地,向守窟兽和医甲营的方向叩拜,萧承煜的药甲突然亮起,与拱门的光芒融为一体,在天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彩虹,将万灵窟、西漠、青山村连接在一起。
林小羽知道,这段旅程的终点,是另一段旅程的起点。医甲营、西漠、守窟兽的和解,只是守护这片土地的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但只要铭记 “共生” 的真谛,药甲的光芒就永远不会熄灭,三地药草的清香就会永远飘荡在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