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防线的星空,已彻底化为法则对撞的炼狱。
焚天火域与周天星辰大阵的碰撞,犹如两颗燃烧的恒星在虚空中悍然相撞!赤燎所化的百丈火焰巨人,每一拳轰出,都裹挟着焚尽星河的赤红法则符文,拳印所过之处,大阵洒落的璀璨星辉竟如同冰雪遇烈阳般急速消融、蒸发,发出“嗤嗤”的刺耳声响。
那并非简单的能量抵消,而是法则层面的压制与侵蚀!赤燎的“焚天法则”,炽烈、霸道、充满毁灭性,对以“稳固”、“守护”、“聚灵”为主的星辰法则,有着天然的破坏力。周天星辰大阵汇聚的星辉固然浩瀚,但在赤燎那浓缩到极致、蕴含其毕生领悟的火焰法则面前,竟有些力不从心。
“轰隆——!!”
又一记火焰巨拳狠狠砸在由三颗主阵基联结而成的星辉光幕上。光幕剧烈凹陷,表面浮现出无数蛛网般的裂纹,主持那三处阵基的六名星辰阁星河境长老同时闷哼一声,脸色煞白,嘴角溢血。维持阵法运转的海量星辰石,在阵基核心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灰白粉末,能量被急速抽干。
“区区星辉,也敢阻我焚天之路?给本座破开!”赤燎狂傲的咆哮震动星空,火焰巨人双臂猛地向两侧一撕!
“刺啦——!”
那原本就濒临破碎的星辉光幕,竟被硬生生撕开一道长达千丈的巨大缺口!狂暴的火焰洪流顺着缺口汹涌而入,瞬间将缺口后方一座由陨石改造的防御平台吞没。平台上数十名操纵大型元磁弩的联盟修士,甚至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在数千度的高温中化为飞灰,连带着平台本身也开始熔化、崩塌!
“补上缺口!快!”负责该区域的赤阳宗长老目眦欲裂,嘶声大吼。
附近几处阵基光芒大放,试图调动星辉重新编织防御。然而,幽泉的攻击,却如同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蛇,在此刻给出了致命一击。
“寒冥,永寂。”
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女声,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那道一直若隐若现的幽蓝身影,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那道被撕开的缺口附近。她伸出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掌,对着涌来的星辉轻轻一按。
“咔嚓……咔嚓嚓……”
足以冻结灵魂的极致寒意爆发!以她的手掌为中心,肉眼可见的幽蓝冰霜如同瘟疫般急速蔓延,不仅将那涌来的星辉光流瞬间冻结成一条僵硬的冰蓝色“星河”,更是顺着星辉与阵基的能量连接,反向侵蚀而去!
“不好!快断开连接!”一名主持阵基的天璇峰长老骇然惊呼。
但已经晚了。
幽蓝冰霜顺着无形的能量通道,眨眼间侵入三处最近的辅阵基。阵基内部精密运转的符文阵列瞬间被冻结、停滞,而后在内部能量冲突下“嘭”地炸开!爆炸并不剧烈,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将阵基周围守护的十余名修士连同阵法材料一起,冻成了栩栩如生的冰雕,而后在细微的能量波动中,碎成漫天冰晶。
缺口非但没能补上,反而因为三处辅阵基的损毁而进一步扩大!更多的烈火卫赤红飞舟,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从那缺口蜂拥而入,与防线内的联盟战卫绞杀在一起。火焰与星力、兵刃与怒吼、鲜血与残骸,瞬间填满了那片星空。
这仅仅是战场一隅。
整个陨星防线,超过十分之一的区域,都在赤燎与幽泉的联手攻击下陷入了类似的危机。焚天火域灼烧、蒸发星辉,寒冥冰域冻结、侵蚀阵基。两位星域境强者,一明一暗,一狂暴一阴毒,配合得竟无比默契,将周天星辰大阵的运行搅得混乱不堪,防线多处告急!
镇星堡垒指挥大厅内,气氛已凝重到极点。
立体星图上,代表防线的银色光带多处出现闪烁的红色缺口,代表敌军的红蓝光点正不断渗入。能量消耗的曲线以恐怖的速度直线上升,伤亡数字每时每刻都在跳动增加。
“报告!第七、第九、第十三号主阵基压力超过临界值,主持长老星力消耗过度,请求支援!”
“报告!东北战区‘乙三’区域防线被突破,烈火卫已攻入第二道防御圈,赤阳宗第三战团损失过半,正在后撤重组!”
“报告!西南战区‘庚九’区域发现大量寒幽卫潜行单位,三座侦察哨站失去联系,疑似被无声拔除!”
“报告!周天星辰大阵总体能量储备下降至百分之六十五!第一备用能源核心已启动,但消耗速度远超预期!”
坏消息如同雪片般传来。天枢、天璇两位长老脸色铁青,额头见汗,不断下达调整命令,但面对星域境法则层面的碾压,很多战术调整都显得苍白无力。
星陨子本尊盘坐于阵眼核心,面色微微发白,周身星光流转的速度已不如最初那般圆融自如。他以一己之身勾连整个大阵,承受着最大的压力。赤燎和幽泉的每一次法则冲击,都有一部分透过大阵反馈到他身上。若不是他根基深厚,又有星辰阁万年积累的秘法护持,恐怕早已受伤。
“阁主!”风炎院长分身沉声道,“不能任由赤燎和幽泉这般肆无忌惮地破坏大阵根基!必须有人出去牵制他们,为大阵调整、修复争取时间!”
“我去。”慧明禅师分身双手合十,眼中佛光湛然,“老衲的‘大日如来法相’,或可略抗那焚天火域一时。”
“禅师,你的法相重在净化与镇压,对那寒冥冰域或有奇效,但赤燎的焚天火域刚猛霸道,需以至刚至阳之力应对。”风炎院长摇头,看向星陨子,“阁主,让我去吧。我的‘风炎星域’,或许能缠住赤燎片刻。”
星陨子缓缓摇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院长,你的分身在此,本体尚在学院镇压气运,不可轻动。禅师亦然。”他目光扫过立体星图,最后落在一直沉默注视着战场的林昊身上,“昊儿。”
林昊闻声转头,眼中并无慌乱,只有冷静到极点的锐利:“阁主。”
“周天星辰大阵,核心在于‘周天轮转’,生生不息。如今被赤燎、幽泉以法则之力强行打断轮转节点,致使大阵运转滞涩,威能大减。”星陨子语速加快,“我需要时间,重新梳理、稳固七十二处主阵基的连接,至少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在这一炷香内,大阵的主动防御和反击能力会降至最低,只能维持基础防护。而赤燎和幽泉,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林昊立刻明白了星陨子的意思。一炷香的时间,需要有人顶上去,正面承受两位星域境域主的恐怖攻击,为大阵争取喘息之机!这几乎是一个送死的任务!
王壮、墨渊、云瑶同时踏前一步:“我们一起去!”
“不。”林昊抬手制止了他们,目光扫过三位伙伴,“你们留下,协助阁主稳固阵基,清剿已渗透进来的敌军。外面……交给我。”
“林兄!”王壮急道,“那可是两个星域境老怪物!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正是因为危险,才不能都去。”林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有星神敕令,有源星碎片,对星墟之力与星辰之力都有特殊抗性,或许能多撑一会儿。你们去了,反而会让我分心。”
他看向星陨子:“阁主,请为我暂时打开一条通往赤燎方向的通道。”
星陨子深深看了林昊一眼,没有再多劝,只是重重点头:“小心。若事不可为,立刻退回,大阵会接应你。”说罢,他手印一变,口中念诵古老咒文。
大厅中央阵眼处,星光汇聚,形成一道旋转的银色漩涡。
林昊最后看了一眼立体星图上那两团肆虐的红蓝光芒,深吸一口气,体内千丈星河轰然奔腾,星辉战甲覆盖全身,胸口处星坠印记与掌心肌肤下的星神敕令同时微微发烫。他一步踏出,身影没入银色漩涡之中。
“昊儿……”风炎院长分身低语,眼中满是担忧。
“阿弥陀佛。”慧明禅师分身诵了一声佛号。
王壮死死攥紧了拳头,墨渊指节发白,云瑶紧咬下唇,圣女令光芒急促闪烁。
他们都知道,林昊此去,凶多吉少。但此刻,他是唯一可能扭转战局、争取时间的人选。
……
防线之外,赤燎正杀得兴起。火焰巨人纵横捭阖,所向披靡,又有麾下烈火卫跟随扩大战果,眼看又一处主阵基的防御光幕在他拳下黯淡、崩碎。
“哈哈!痛快!星陨子,你就只会躲在这乌龟壳里吗?出来与我一战!”赤燎狂笑,声浪滚滚。
就在他准备一举摧毁那处主阵基时,前方破碎的星辉光幕中,一道银色流光骤然射出,速度快得惊人,瞬息间便已至火焰巨人身前!
流光散去,显露出林昊的身影。他悬浮于虚空,与高达百丈的火焰巨人相比,渺小如尘埃,但周身流淌的星辉却凝练无比,眼神更是锐利如刀,直视火焰巨人眉心处隐约可见的赤燎本尊。
“嗯?”赤燎动作一顿,金色火焰跳动的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浓烈的兴趣与残忍,“有趣!竟敢主动出来送死?你就是那个叫什么‘星穹之昊’的小辈?星澜那叛徒的杂种儿子?”
林昊眼神冰寒,并未被激怒,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指尖灰银色光芒吞吐不定,锁定火焰巨人:“星陨之地,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墟皇走狗放肆。”
“放肆?”赤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火焰巨人仰天咆哮,声震星空,“本座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力量!什么是星域境的威严!蝼蚁,也配妄谈星空?”
话音未落,火焰巨人一只巨掌已如同山岳般拍下!巨掌未至,那焚尽万物的炽热法则已先行降临,将林昊周围的空间都灼烧得扭曲、塌陷,恐怖的压力足以将寻常星河境修士瞬间压爆、焚化成虚无!
这一掌,赤燎并未留手,他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挑衅域主威严的小虫子,一巴掌拍成飞灰,以震慑防线内所有抵抗者!
面对这足以毁灭星辰的一掌,林昊眼中厉色一闪,不退反进,体内源星之力与星神敕令的力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交融、压缩!
“星陨——寂灭指!”
一道比在磐石关时更加凝练、灰银色更加深沉、边缘甚至带着丝丝细微空间裂痕的光束,自林昊指尖迸发而出!光束仅有手臂粗细,却凝练到了极致,带着一股万物终结、星辰寂灭的恐怖意蕴,逆着那遮天蔽日的火焰巨掌,悍然刺去!
并非硬撼,而是以点破面!
“嗤——!”
轻微的、仿佛烧红烙铁刺入冰雪的声音响起。那道寂灭光束,竟真的洞穿了火焰巨掌掌心那最为凝练、也是法则符文流转核心的一点!一个碗口大小、边缘呈熔融状却散发着寂灭气息的孔洞,出现在巨掌中央!
火焰巨人拍下的巨掌,竟因此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凝滞!
“什么?!”火焰巨人眼中金色火焰猛地一跳,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他的焚天法则,竟然被一个星河境的小辈给破了?!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但确是实实在在的法则破绽!
然而,也仅仅是一丝凝滞。巨掌依旧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拍落,那点孔洞相对于整个巨掌而言,微不足道。
但林昊要的,就是这一丝凝滞!
在巨掌及体的瞬间,他身影陡然变得虚幻,仿佛化入了一片突然展开的、扭曲的星空背景之中。
《太虚星典》——虚空化!
“轰——!!!”
火焰巨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林昊原先所在的位置,恐怖的爆炸将那片虚空彻底点燃,化为一个直径超过百里的赤红火球,久久不散,炽热的冲击波席卷四方,连远处一些烈火卫的飞舟都被掀飞。
“死了吗?”远处观战的联盟修士心头一紧。
火焰巨人赤燎却眉头微皱,他感觉那一掌并未拍中实体。果然,下一刻,在火焰巨人侧后方数百丈处,虚空泛起涟漪,林昊的身影踉跄出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色发白。强行在星域境法则笼罩下施展虚空化,并且承受了部分爆炸余波,对他负荷极大。
“空间手段?”赤燎眼中兴趣更浓,随即化为冰冷的杀意,“有点意思,但你以为,靠着这点小把戏,就能在本座面前蹦跶?”
他不再轻敌,火焰巨人双手一合,炽烈的焚天法则疯狂汇聚,在其双掌之间凝聚出一颗仅有拳头大小、却耀眼如微型太阳的赤金光球!光球内部,无数细密的火焰法则符文流转,散发出的毁灭波动,让远在防线内的众人都感到心悸!
“能死在‘焚星爆’下,也算你的荣幸了,小虫子。”赤燎狞笑,就要将这颗压缩到极致的毁灭光球掷出。
林昊瞳孔骤缩,从那颗赤金光球中,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这一击,他绝对接不下,连虚空化都可能被其蕴含的锁定性法则干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道幽蓝的、几乎透明的冰棱,毫无征兆地从林昊身后极远处的阴影中射出,速度快到超越了神识感应的极限,直刺林昊后心!
是幽泉!她竟一直潜伏在侧,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机会!她的目标根本不是林昊,而是利用赤燎吸引注意力,自己进行绝杀!
前后夹击!焚星爆锁定前方,幽泉的“寒冥刺”偷袭后方!两大域主,竟同时对林昊这个星河境小辈,施展了真正的杀招!
这一刻,林昊汗毛倒竖,真正的死亡阴影将他彻底笼罩!无论是前方的焚星爆,还是后方的寒冥刺,任何一击都足以让他形神俱灭!
镇星堡垒内,看到这一幕的王壮等人失声惊呼,星陨子脸色大变想要强行中断梳理阵法出手救援,但已然来不及!
绝境!真正的绝境!
然而,就在这生死一线间,林昊眼中非但没有绝望,反而掠过一丝决绝的疯狂!他竟不闪不避,猛地转身,将后背彻底暴露给前方赤燎的焚星爆,而将所有的力量,连同胸口那滚烫到极致的星坠之力,全部汇聚于右手,五指弯曲成爪,朝着那道袭来的幽蓝冰棱,狠狠抓去!
他竟是要硬接幽泉的偷袭,赌上一切,也要给这个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留下一点记号!
“找死!”幽泉冰冷的声音仿佛近在耳畔。
“蠢货!”赤燎也愣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将焚星爆掷出!
就在林昊的手爪即将与幽蓝冰棱碰撞,赤红与幽蓝两道致命攻击即将将他吞没的刹那——
异变陡生!
林昊胸口处,那枚一直沉寂、只是微微发烫的灰色石子,毫无征兆地,炸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爆炸,而是一股难以形容的、苍茫古老、仿佛来自星空源初的灰色波纹,以林昊为中心,轰然扩散开来!
波纹所过之处,无论是赤燎那蕴含着狂暴焚天法则的“焚星爆”,还是幽泉那阴毒致命的“寒冥刺”,其表面流转的赤金符文与幽蓝寒光,都如同被无形之手抹去一般,瞬间黯淡、迟滞、甚至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不仅如此,距离最近的林昊,更是在那灰色波纹扫过的瞬间,浑身剧震,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一幅幅破碎、模糊、却又无比浩瀚古老的画面碎片,强行涌入他的意识:
……无尽的虚无中,一点璀璨到无法形容的星光诞生,膨胀,化为最初的星辰……
……星辰汇聚成河,星河交织成海,一片繁荣的星空宇宙……
……猩红污秽的裂缝自宇宙边缘撕裂,如同贪婪的巨口,开始吞噬星光,所过之处,星辰熄灭,万物凋零……
……一道模糊的、散发着温暖光辉的女子身影,立于星空之巅,面对那猩红裂缝,毅然决然地,将一枚璀璨的核心,掷向裂缝深处……
……核心炸裂,化为无数碎片,其中最大的一块,落在了……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灰色波纹也只是一闪而逝,便彻底消散。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
然而,就是这短短一瞬的迟滞与干扰,救了林昊的命!
他强忍着脑海中的剧痛与混乱,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身体以一种近乎扭曲的方式向侧面极限闪避!
“轰——!!!”
“嗤——!”
焚星爆与寒冥刺,几乎擦着林昊的身体掠过,在他原先所在的位置碰撞、湮灭,引发了一场小范围但极其恐怖的能量风暴,将那片虚空彻底搅成混沌。
林昊被爆炸的余波掀飞出去数千丈,身上星辉战甲多处碎裂,鲜血狂喷,气息瞬间萎靡下去,受伤极重。
但,他活下来了!在两大域主的绝杀合击下,奇迹般地活下来了!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赤燎看着自己那威力大减、甚至法则结构都出现不稳的焚星爆残迹,金色火焰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阴影中,幽泉的身影也微微波动了一下,显然也受到了那灰色波纹的影响,更让她心惊的是,她那无往不利、足以冻结神魂的寒冥刺,竟也被那古怪波纹干扰了核心法则。
而防线内,星陨子、风炎院长等人更是目瞪口呆。他们都看清了那瞬间爆发的灰色波纹,感受到其中那股难以言喻的、仿佛凌驾于现有法则之上的古老气息。
“那是……源初的气息?”星陨子喃喃自语,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不,比源初更古老……更像是……‘无’?怎么可能……”
战场出现了片刻诡异的寂静。
但危机并未解除。林昊重伤濒危,悬浮于虚空,几乎失去战斗力。赤燎和幽泉虽然惊疑,但杀意更盛。这个小辈身上,秘密太多了,必须立刻除掉!
“不管你有什么古怪,今天必死无疑!”赤燎压下心中的惊疑,火焰巨人再次凝聚力量,这一次,他准备施展更强大的神通,务求一击必杀。
幽泉的身影也再次模糊,显然在酝酿下一次袭击。
林昊看着再次逼近的死亡,感受着体内几乎枯竭的星力和沉重的伤势,嘴角却泛起一丝苦涩而冰冷的弧度。他终究,还是低估了星域境的可怕……那灰色石子,似乎是母亲留下的最后保命手段,只能用一次……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赤燎的攻击即将再次降临,联盟众人绝望之际——
“嗡——!!!”
一道远比之前任何星光都要璀璨、都要温柔、却又带着一股决绝与守护意志的银色光柱,陡然从镇星堡垒深处,那星辰秘境的方向,冲天而起!
光柱撕裂了堡垒的重重防护,无视了空间的阻隔,瞬息间跨越数十万里,如同一柄守护之剑,横亘在了重伤的林昊与赤燎、幽泉之间!
光柱之中,一道虚幻却无比清晰的女子身影,缓缓浮现。她身着星袍,长发如银河垂落,容颜绝美却带着病态的苍白,眉心一点星芒璀璨夺目,正用无比冰冷、无比愤怒的目光,凝视着赤燎与幽泉。
“谁敢——伤我儿子?!”
星澜的声音,并不如何响亮,却带着一种源自血脉、源自灵魂的震怒与威严,瞬间传遍了整个战场!
母亲……出手了!
但林昊的心,却猛地沉了下去。因为他看到,母亲那虚幻身影的眉心,那道原本黯淡的“追魂印记”,此刻正散发着妖异而不祥的猩红光芒,仿佛被彻底激活!
而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虽然强大,却极不稳定,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为了救他,母亲强行中断了疗伤,甚至可能……点燃了所剩不多的生命本源!
联盟最大的危机,因为星澜的强行出手而暂时缓解,但一场更令人心碎的危机,却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