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个恋爱而已,黏成这样,我都替阿离觉得腻。”
“还送钞票折的花,土不土?”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以往江叙怼谢砚辞,他都会毫不客气的反击。
可今天竟然一句话也不说,狐狸眼微勾,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他。
看起来就不对劲。
“你不会录音,想要告诉阿离吧?”江叙冷笑,“你录吧,我才不怕呢,阿离只会相信我。”
李姨看着滔滔不绝的江叙,几次想要提醒他,都没机会。
他那张嘴说话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谢砚辞,我迟早有一天要让阿离知道,你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表面上对阿离多大度,实则满肚子算计……”
“江叙。”
身后倏然传来声音。
江叙愣住。
他僵硬回头,看见温离一脸失望地看着他,“他是个很好的人,你别这样说他。”
她每次都维护谢砚辞。
江叙眼眸骤暗,喉结发紧,委屈裹着涩意漫上来。
明明从前,她都是维护他的。
谢砚辞眉峰舒展,薄唇扬着浅弧,黑眸灼灼锁着她,满是被护着的愉悦。
江叙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委屈离开,似乎很快就接受了温离的偏心。
他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凑近温离,“阿离,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说着,他拍了拍手,很快,就有好几个江家的佣人手捧着一堆礼盒走了进来。
温离有点不明所以。
“之前就想送到你家里的,担心被弄混了。”
其实他担心的是她家里的另外两个人,万一她们不长眼动了他送的礼物,岂不是浪费他的心血。
江叙拉着她的手,一脸兴奋地走到那些礼盒前,一个个的拆开。
“这是送给你七岁的生日礼物。”
是一件很漂亮的公主裙。
“你六岁时跟我说过你七岁想要当时最流行的漂亮公主裙,我前段时间淘了很久,跑了好几个城市,终于找到那年的款式。”
他神采奕奕的说着,半点不觉得为她找一件礼物辛苦。
八岁是镶嵌着钻石的女王皇冠,九岁是会发光的溜冰鞋……
款式都似乎是很多年前的。
慢慢的,款式新潮了一些,变成了近几年的帝政裙,红底高跟鞋,最后是一颗鸽子蛋大的粉色钻戒。
江叙拿出里面的钻戒,唇角的笑容带着几分幸福,“这是我原本计划着,你二十岁的时候给你求婚用的……”
可现在,她喜欢上了别人。
他喉间泛酸发涩,指尖攥得泛白,眼底覆着一层湿意,强压下翻涌的钝痛,薄唇抿成苦涩的弧度。
温离没想到他竟然做了那么多事。
可在此之前,他为何没有送原主呢。
她身上到底藏了什么连她都不知道的秘密。
看着江叙难过的样子,她心底不大舒服,“江叙,你……”
“我没事。”江叙笑了起来,仿佛又恢复了洒脱,“不是求婚礼物,就当成一个小玩意戴着就好了。”
他拉起她的手,这般说着,戒指戴的却是求婚的中指。
就在快要戴上去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边将戒指接了过去。
将戒指放回盒子,谢砚辞笑着看向江叙,“多谢江少送的礼物,只是戒指不能随便戴。”
他牵住温离的手,摩挲着她的指尖,“老公已经在准备了,很漂亮,你一定会喜欢的。”
江叙脸色冷了下去。
没有争吵,温离还是能闻到弥漫的硝烟。
“你们俩聊吧,我还有事。”
她抱着粉色玫瑰花上了楼。
那么漂亮的花,她想让它们多活几天。
她没让佣人参与,打算自己裁剪插花。
没找到剪刀,她记得贺长洲的房间好像有。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好几天没看见贺长洲了。
之前他好像给她发过消息,说有点事要处理,最近都不会回来。
她那个时候因为谢时安受伤的事情,没细问他,只是暂时推了模特老师的教学课。
温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贺长洲还没回来。
她推开门,里面干净整齐,入目是和她房间差不多的粉色,这是她之前为了攻略他,特意设计的。
他没有私自更改。
温离找到柜子,拉开抽屉,没找到剪刀。
她又去翻床头柜。
第一二层都没有。
到第三层的时候,她看见里面放了一本粉色笔记本。
温离刚想关上,忽然注意到那本笔记本不太正常,里面好像夹了东西。
她伸手拿起来,看到里面竟然夹了不少她的照片。
夏家拍卖会晚宴上,她从电梯里出来,提着裙摆,泛红的侧脸照。
在家里辅导时,她支着脑袋睡着的照片。
还有图书馆,她从谢时安休息室里出来,脸上还泛着点潮红的照片。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
她记得照片上的场景,明明当时她的旁边都有人,照片里却只有她一个。
而且照片里的她,实在是有点……
温离看得脸颊发烫,刚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放回去,又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盒子。
不会还是她的照片吧。
好奇心催使她揭开了盒子,当看见里面的东西时,温离瞳孔微缩,脊背发僵,指尖一点点攥紧。
“贺长洲!”
她还以为自己记错了,结果竟然是他偷的。
都揉皱了,不知道他拿着做了什么。
这个大变态,他死定了!
温离咬着牙,打出去电话。
那边响了好久才接听。
“怎么了?”
“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还没……”
温离想让他现在立刻马上回来,又怕他察觉不对,跑了。
她微笑着,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异常,“处理完之后,你回来一趟,我有点事找你。”
“好。”
温离太生气了,没发现贺长洲声音微冷,且从头到尾没叫过一句“姐姐”。
电话被挂断,贺长洲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男人,眼神极冷。
对方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般盯着他。
“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直到您愿意回去的时候。”
贺长洲声线低冷刺骨,尾音带刃:“我说过,我不愿意。”
“电话里那位小姐是您的弱点吗?”
对方面无表情地说着,杀意一闪而过。
贺长洲眸色骤沉,黑眸淬寒,猛地上前攥住他的衣领,指节攥得泛白,“你敢威胁我?”
“您打不过我。”
对方没有波澜的瞳孔里倒映出他脸上的伤痕与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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