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混合着无语和羞恼的火气。
剧情点还是要走的,毕竟这也关系到任务进度。
而且,他也想看看,姜小帅被池骋逼到墙角,会演一出怎样的戏。
至于睡不睡的,温晁反而不是很在意,毕竟他想做任务,就要跟池骋在一起一辈子,而在一起一辈子,这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按照剧情提示,温晁放下手头的工作,驱车前往姜小帅的诊所。
到了诊所,只有护士小胖在前台忙碌。
“小胖,小帅呢?”温晁状似随意地问道。
小胖抬头看见他,连忙说:“吴哥,你来啦?姜医生他……家里有点事,回家了。”
“家里有事?”温晁挑眉,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他家里能有什么事?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他对姜小帅的家庭情况虽不算了如指掌,但也知道大致情况,突然回家这个借口实在有些突兀。
小胖眼神有些闪烁,支吾道:“这个……姜医生没说太细,就说是急事。”
温晁看在眼里,心知肚明。他点点头,没再多问,转身离开了诊所。
坐回车里,温晁直接导航去了姜小帅的住处。他知道姜小帅大概率是躲在家里。
来到姜小帅家门前,温晁敲了敲门。
里面一阵窸窣作响,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拉开一条缝,露出姜小帅一张故作憔悴、眼神闪躲的脸。
“大、大谓?你怎么来了?”姜小帅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刻意营造的疲惫。
温晁没说话,目光越过他,看向屋内。
只见客厅的茶几上,凌乱地摆着好几个空酒瓶子,东倒西歪,一副没少喝的场景。
姜小帅身上也带着淡淡的酒气,脸上还有水痕,好似哭过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像那么回事。
“家里有事?”温晁推开挡在门口的,走了进去,环顾了一下这个被精心布置过的“案发现场”,语气平淡无波,“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姜小帅耷拉着脑袋,重重叹了口气,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抓起一个还剩点底儿的酒瓶,作势要喝,被温晁伸手拦下了。
“别喝了,”温晁在他对面坐下,目光清亮地看着他,“到底怎么回事?”
姜小帅动作一僵,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温晁,推开温晁的手:“你能帮我什么,事就是你惹出来的。”说完,姜小帅喝了一口酒。
温晁接下台词:“我……什么事我惹出来的?”一副疑惑不已的模样。
姜小帅把酒瓶往茶几上一顿,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红着眼睛,带着七分委屈三分愤懑,开始“控诉”:“我现在这样,还不是被你害的!”
他指着温晁,手指头都在抖,“池骋!池骋昨天来找我了!就因为你!因为你吴大少爷不让他睡!”
温晁眉头微蹙,安静地听着,没打断他。
姜小帅见他没反应,戏更足了:“他说了!你不让他碰,他就……他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说什么他舍不得对你用强,但对我可就不一定了!还给我限时五天!五天之内要是不能让你‘心甘情愿’,他就……他就回到以前那混账样子,对我下手!”
他越说越“激动”,抓起酒瓶又要灌,被温晁再次拦下后,干脆捂着脸,肩膀耸动,带着哭腔:“大谓啊,我这小身板,我哪经得起他池少爷折腾啊?我害怕啊!我只能躲回家借酒浇愁了……我这都是替你受罪啊!”
温晁看着他这浮夸的表演,心里简直哭笑不得。
他叹了口气,伸手拿开姜小帅手里的空酒瓶,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安抚:“行了,别演了。池骋再混账,也不至于真对你怎么样。”
姜小帅从指缝里偷看温晁,见对方眼神清明,显然没全信,心里更虚了,但戏不能停:“怎么不至于!他池骋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当初为了跟郭城宇较劲,什么事干不出来?他现在对你上头,是不动你,可万一你一直不让他得手,他憋急了,迁怒我怎么办?我冤不冤啊我!”
姜小帅看温晁表情没有大变化,自暴自弃道:“算了,反正我也不值钱了,大不了在被人玩一次呗。”
温晁哪怕明知道这句话也是姜小帅的算计,但是却无法不动容了。
不用剧情,他也能看个大致,分析出来姜小帅过去的遭遇。
对于这一句话,温晁叹了口气,拍了拍姜小帅的肩膀,站起身:“这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好好‘醒醒酒’,诊所那边还等着你呢,不会让池骋拿你作筏子的。”
说完,温晁不再看姜小帅错愕的表情,转身离开了。
等温晁一离开,姜小帅表情一收:“徒弟,你别怪师父,师父也是没办法。”
坐进车里,温晁揉了揉眉心。姜小帅这一出苦肉计,虽然拙劣,但确实把他和池骋之间那层窗户纸捅得更破了些。
池骋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
温晁眼神微冷,想睡他,可没那么容易,看了一眼剧情,有时候这剧情也不是不能走一走。
离开姜小帅家,温晁没有回公司,也没有回诊所。
他坐在车里,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眼神沉静。
池骋既然把局做到这个份上,那他也不能不接招。
而且,姜小帅虽然演得夸张,但那句“大不了再被人玩一次”里透出的绝望,还是触动了他。
温晁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郭城宇吗?我是吴所谓。”
电话那头似乎有些意外,随即传来郭城宇带着笑意的声音:“哟,吴总?稀客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有点事想跟你聊聊,方便见一面吗?”温晁语气平静。
郭城宇报了个私人会所的地址:“我现在在这儿,你直接过来吧。”
半小时后,温晁在会所见到了郭城宇。郭城宇穿着休闲,正慢悠悠地喝着酒,见他进来,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