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是手艺工人的总称,又细分为木匠,铁匠,石匠,屠宰匠,泥水匠,画匠,厨师等等。
杨子初拿手活是木工活和打铁,贾凉则以木牛流马闻名。
杨子初所发起的挑战是在一个时辰内制作一把扇子。
姜宁一喊开始,两个人就开始比试了,但是一个行动流畅,一个停停顿顿,光看这架势就高下立判。
大理寺门口还凑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有人为杨子初助威,也有人为贾凉打气,这两波人一看就知道是哪边的人,剩下一些被吸引过来的纯路人。
在大理寺比试做扇子,新鲜啊。
俗话说贫不与富争,民不与官斗,若不是迫不得已谁跑来官府闹,到底是因为什么要在大理寺比试呢?
有好事者把杨子初和贾凉的关系点破。
曾经师出同门,后分道扬镳,现欲拜新师,挑师兄挑师傅。
便有人开始骂杨子初白眼狼,折辱师门。
但另一伙人就不干了,道杨子初是不肯同流合污做伤天害理之事才从师门离开,又道贾凉不学无术,盗取大师兄木牛流马成果占为己有,而师傅包庇二弟子封杀大弟子,只因大弟子是寒门子弟,而二弟子是当朝工部尚书小舅子。
门内忙着干活,门外忙着掐架,姜宁和路人看戏,倒也有趣。
可事实是不会说假话。
一个时辰后,杨子初做了一把精美绝伦的檀香扇子,而贾凉扇骨做了十根断了八根,剩下两根弯曲不成型,连基本功都不踏实,都不用姜宁宣布,明眼人都知道谁赢了。
至于那鲁班名作木牛流马的复刻者是谁还有待研究,但绝对不是贾凉。
门外那伙为贾凉摇旗呐喊的人灰溜溜跑了,剩下为杨子初欢呼的声音和对贾凉喝倒彩的声音不绝于耳。
贾凉面如死灰的被重新带了下去,他的姐夫,他的师傅至今都没有来救他,他就知道他的好日子到头了。
杨子初面向门口,将外面的人都扫了一遍,喊:“公输大师,挑战书我已于昨天下午送至你的府上,贾凉已败,我杨子初便在此处等着你。”
无人回应。
作为大师级别的人物,哪怕是被包装出来的大师,公输老头并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挑战。
赢了不光彩会被说是欺负晚辈,输了更是面子里子都没有,说徒有虚名,连个晚辈都不是对手。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回应。
但是,不回应也有不回应的风险,因为贾凉已经输了,还输的惨不忍睹。
那么公输老头之前吹嘘贾凉是天才,他也被狠狠打了脸,别人都知道公输家说谎是骗子,遭遇了公关危机。
如果公输老头这个时候站出来回应杨子初,兴许还能挽回一些声誉。
但前提是公输老头能赢。
杨子初又等了半个时辰,根本没有人回应,看热闹的人见冷冷清清便就走了,剩下支持杨子初的那伙人。
姜宁等的有点无聊,茶水又喝多了,尿急,便和春儿去找茅房。
官府重地容不得闲逛,姜宁没走多远便有人来询问要去哪里。
姜宁正好抓他来问路,“茅房在哪?”
一出口,对方红了脸,指了个地方跑了。
春儿也是羞红了脸,“夫人,您太直白了。”
人有三急,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姜宁顺着指的方向走过去,隐隐听见前面有人说话。
“大人昨天下午就被召进宫里了,现在还没有出宫,不会摊上什么要命的事情了吧?”
“想什么呢,皇上是他舅舅,不会要他的命。”
“你可真是要气死我,谁不知道皇上不是要他的命,我是说大人可能出事了!”
“可什么动静都没有传出来,你怕什么啊。”
“越是风平浪静越是可怕,你懂不懂啊!”
声音近了,姜宁看见两个男人在臭气冲天的茅房外头墙边,一边说话一边放水。
绝了。
果然不能对男人扎堆的地方心存侥幸,这茅房连踏进去的欲望都没有。
但姜宁没有立即走人,她还在听他们说话。
“靖王回了封地,太子最近的动静是越来越大,外头都说咱大人成了太子的人。”
“太子是未来储君,站太子也不亏呀。”
“说你笨还真傻上了,大人根本就不是太子的人,大人是中立派,也就是皇上的人,若没有皇上的授意,私下倒戈,你觉得皇上怎么想?”
“你是说,皇上召大人进宫是要敲打大人?”
“嘘,别声张,我就是猜的,不然怎么现在都没有放大人出宫,还什么风声都没有传出来?”
“兴许在宫里好吃好喝的招待大人呢。”
“笨,你家宴会玩通宵第二天继续啊!”
那两人尿完,提起裤子走远了。
姜宁也原路返回,心里也止不住的担心,顾渐深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春儿安慰,“大人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但愿。
回到大院,公输老头仍旧没有来。
姜宁去跟杨子初道别,一是回去上茅房,二是找温雅商量一下。
刚出门口,却来了一伙人,为首的就是个老头。
“这位便是新贵姜宁姜姑娘吧,久仰大名。”
姜宁兴致缺缺,很敷衍的应了几句。
在远处看到了木杨尘,立即招手,“木梓人,你过来!”
“梓人?”
公输老头看着走来的木杨尘,语气极其嘲讽,“不过一只丧家犬罢了。”
杨子初走到姜宁身边,木杨尘也到了。
姜宁说:“木梓人做第二场的裁判,全权代表我的意见。”
交代完,留下懵逼的杨子初和木杨尘,姜宁就带着春儿走了。
小腹开始胀痛了,得尽量解决这无处安放的尿液。
早就不喝那么多茶水了。
“十万火急,马上回去!”
车夫理解的很到位,直接飙车回去,差点把姜宁给颠簸拉裤子了。
解决好生理问题,姜宁就直奔温雅。
“姐姐,听说顾渐深昨天进宫现在都没有出来,你……”
淦!
正在和司徒南说的家伙不是顾渐深是谁啊!
顾渐深向姜宁走来,“宁儿,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就进宫了?”
姜宁一时无语,总不能说她看见别人放水闲聊,被她听了一耳朵吧。
温雅也好奇,“你不是去大理寺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