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音音眼睛瞪得老大,脖子青筋暴起,声音都劈了叉。
她伸手抵住对方肩膀,用力往后推,防止她靠得太近。
她这副样子,活像是半夜从坟里爬出来的冤魂,把云音音吓得手脚乱扒,蹭着地往后逃。
掌心磨过粗糙的地面,留下淡淡血痕。
可她又怕云思思再嚷下去,招来巡夜的人,惹出大祸。
脚步停下,咬紧后槽牙,额角渗出冷汗。
只好咬牙咽下恶心,硬着头皮扑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
手掌盖住唇舌,阻止声音外泄。
云思思扭头挣扎,牙齿几乎磕上她的掌心。
“闭嘴!听我说!”
她低吼,语气凶狠,目光如刀。
确认云思思不再嚎叫,她立刻甩开手,在衣服上狠狠擦了几下,好像碰了脏东西。
手指反复搓揉布料,试图去除残留的湿气和异味。
“云灵没喝你那毒,但她也中招了。今晚的事乱得很,反正她现在一口气吊着,半死不活。我来问你,还有没有剩下的毒药?”
她说完盯着对方,等待回应。
“你要那玩意儿干嘛?该不会是想连六皇子一块儿弄死吧?杀人灭口?”
云思思咧嘴一笑,笑声瘆得慌,像是夜里老鼠啃骨头,听得云音音后背发凉,冷汗唰地冒出来。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指尖掐进掌心,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烛火在墙角摇曳,投下的影子扭曲晃动,像是一只只伸长的手,试图抓住什么。
“瞎说什么!我是看云灵还没断气,干脆送她一程!事情都做到这份上了,哪能留尾巴!必须让她死透!”
她的声音拔高,带着几分恼怒和急切,眼神扫过云音音的脸,似乎想从中找出一丝动摇的痕迹。
她的呼吸微微加重,胸口起伏,显然情绪并不如表面那般镇定。
云思思眯眼盯着她,像是在掂量话里真假。
她的目光在云音音脸上来回移动,试图从表情、眼神、呼吸节奏中判断出对方是否已经相信自己。
她的手指轻轻搭在腰间的帕子上,那里藏着一根细小的银针,随时可以出手。
片刻后,朝右边偏了偏头:“墙角那儿,往西数第三块砖,底下埋着最后一包‘断魂散’。你把它混进她的药里,灌她喝下去,我敢打包票,这次绝对咽气。”
她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明确,仿佛这样就能增强可信度。
她的语气里带着笃定,甚至还透出几分得意,好像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她话刚落,云音音已经猫着腰摸了过去。
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身体紧贴着墙壁,借着昏暗的光线一步步靠近墙角。
她的手在地上摸索,指尖触到砖缝时顿了顿,然后用力一撬,泥土松动,露出一个小布包。
没一会儿,果然从砖下抠出一小包药粉。
她将药包握在手心,站起身时动作缓慢,像是怕惊动什么。
她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里渗出细密的汗珠,把药包的一角浸湿了一小片。
她捏着药包走回来,站在云思思跟前,眼神却变了,阴得能滴出水来。
她的视线落在云思思脸上,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站着。
可那股压迫感却越来越强,像是无声的质问,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说这药,一吃就死,真有这么邪乎?”
她的声音低沉,语气平静得可怕,不像在询问,更像在确认某件早已知道的事。
她的右手依旧紧紧攥着药包,指腹缓缓摩挲着布面。
“假不了!我骗你干啥?”
云思思皱眉,语气略显不耐,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镇定。
她挺直了背脊,做出一副坦然的样子,试图用气势压住对方。
“可父huang今夜误喝了云灵那杯毒水,怎么没当场倒下?还让她救了过来!你当我是傻子?”
云音音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与质问。
她往前逼近一步,双眼死死盯着云思思,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什么?再说一遍!谁中了毒?”
云思思的脸色终于变了,声音微微发颤,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消息毫无准备。
“你耳朵没聋吧?父皇!皇上!”
云音音一字一句地说出口,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砸在石板上的冰雹,清脆又冰冷。
“他……没死?反而是云灵把他救了?”
云思思喃喃自语,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转为惊疑。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摸向袖口,似乎在确认什么。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的!也不知道那丫头使了什么怪法,像是把毒全吸进了自己身子,父皇反倒缓过来了。”
云音音语气笃定,目光如刀,死死剜在云思思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不可能啊……见血封喉一沾就死,谁也救不了!云灵这毒妇!”
云思思猛地抬头,声音尖利,带着无法接受的震惊与恐慌。
她的脸扭曲了一瞬,随即强行压下情绪。
“到底是真是假……试试不就知道了?”
云音音低声呢喃了一句,手里的药包没松,眼神却一点一点挪到了云思思脸上。
她的目光逐渐聚焦,瞳孔收缩,像是锁定猎物的猛兽。
她的手臂肌肉绷紧,脚掌悄然调整重心,随时准备发力。
等云思思察觉她眼神不对劲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嘴唇微张,似乎想喊出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身体本能地往后退,却被身后的桌角挡住去路。
云音音动作干脆利落,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身子一扑就冲了上去。
一手狠狠捏住云思思的脸颊,另一只手直接把整包毒粉全塞进她嘴里。
指节用力到发白,她的掌心被粉末染成灰褐色。
毒粉沾在云思思的唇边,有些顺着嘴角滑落,落在衣襟上。
云思思猛地挣扎,双手胡乱抓挠,却根本挣脱不开那股钳制的力道。
她试图张嘴吐出毒药,可那只手牢牢压着她的下颌,逼得她不得不吞咽。
喉咙剧烈起伏,几粒细小的颗粒呛入气管,引发一阵急促的咳嗽,但已经来不及了。
转眼做完,她像撞见厉鬼似的猛地跳开,脸色煞白,脚下一软接连往后倒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