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逼的老黄牛，没反应过来的刘奶奶，严肃的不拆，和被教育之后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的牛犊一号和二号……
不拆又汪了两声，两头小牛吓得一激灵，羚羊似的蹦走了，混入大部队舒坦蒙混过关。
姜西安慰自己，至少自家牛犊脑瓜子好使，就是稍微调皮了点。
“不好意思啊刘奶奶，这食槽我赔您一个新的。”
刘奶奶没生气，反而笑眯眯地说：“没事没事，就是一块破木头，又摔不烂，倒是你这两头小牛力气真大啊！”
可不是，每天吃得这么好，可不得力气大嘛！
好在村里养牛的就这一家，小牛犊没再闹出更别致的笑话。
到了农场地界，除了活泼的牛犊之外，另外牛牛们也不知是听懂了吩咐，还是单纯就是懒，说散步就真散步，还散到水稻田那边去了。
先在正是三季稻的第二季，秧苗已经长起来了但还没结穗，外观看着很像草。
牛牛们吃惯了好东西，草场的自助餐勉强吃一吃，路边的野草碰都不碰，但这一大片绿油油的闻起来很不一般啊，香香的，嫩嫩的，嚼起来应该是tree tree的吧？
“诶诶诶诶，嘴下留情！”一个驻扎在农场的水稻研究员狂奔而来，声音凄厉，还带着些许颤音。
牛牛吓得嘴皮子一抖，歪头看他。
一头牛歪头没啥，一排牛一起歪头……哈哈，呵，嗯，反正研究员讪笑着急刹车，尔康手还摆在前面，步子却不敢往前了。
姜西没想到它们散步能散这么歪，往水田的路是条羊肠小道，居然也能排着队过来。
她在小道上绕桩前行，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一手抵在打头阵的公牛脑门儿上：“这个不能吃！”
事实证明牛牛们还是很听话的，至少很听衣食父母的话，姜西说不让啃，就真的没再下嘴。
研究员松了口气，这才有空打量乌泱乌泱的一大群：“草场往后都不让去了？”
长臂猿的事他们也听说了，封锁草场也是可以预见的，只是没想到姜西会带牛群来农场散心。
“暂时不能过去，没事，我会告诉它们以后不往这边来。”
但凡不是在农场，不是亲眼见过这里的动物是如何训练有素，研究员都不会轻信这种保证，但农场是不同的，农场主人更是不同的。
“好，那就拜托了！”研究员笑道。
说起来来农场外派真是难得的好活计，每次都得抢着来，成果是一定超出预期的，问题是一定比别地少的，还能是不是开开小灶，他们也能临时享受一下员工购物通道，虽然也得限购，但至少能买到啊！
他自己舍不得吃，每次买来就寄回去给父母，几个月下来二老身体都好了不少。
他打定主意等种第三季的时候也要积极争取，趁现在事情不多，多整几篇论文出来，到时候底气也能足一点。
牛牛们挤挤挨挨进来，再挤挤挨挨出去，终于到了新规划的“自助餐厅”，在盛夏稍显肉疼的注视下开始快乐自助。
姜西仔细教了一遍，怎么吃才能不伤及枝叶，脚步也得注意，走直线才能不踩伤根系……
盛夏顾不上吃惊，赶紧拿出手机把这场盛大的水果自助拍下来，得让消费者知道农场的牛就是这么金贵，美味在舌尖上的每一次迸发都是这样来的！
除了水果自助，牛牛们还去榴莲园附近逛了一圈，没让进是怕它们不小心被榴莲砸伤，但榴莲园附近的野草意外地很受欢迎。
也许是好孕丹溶液的滋养，这边的草都别有一番滋味，对牛牛们来说这就是美食的味道。
这下可好，以往只有鸡和鹅会过来“除草”，现在可以再添一位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野草和榴莲树争夺养分。
姜西观察了两三天，发现牛群适应良好，现在放它们出来都会自觉往农场走了，似乎已经把半山腰的草场抛在脑后。
不过进山的专家考察队就没这么顺利了，走了三天都没发现长臂猿的踪迹。
但影像资料摆在这，他们把姜西那天的直播回放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确认这就是海角长臂猿。
找不到也不能放弃，他们已经很多年没在野外发现未经记录的野生族群了，为了濒危物种的存续和繁衍，但凡有一点线索都不能放弃。
专家团队决定在哈哈村驻扎下来。
这天晚上姜西正和况野发信息，他刚从美国出差回来，准备在京城待一天就过来看看。
况野虽然人在国外，农场发生的事他一直都有关注，现在听说勘查还要继续，很快就想到了牧场的问题。
【方便接电话吗？】——况野
姜西手指顿了顿，回道——【方便。】
很快电话响了。
“喂，是我。”
许久没听到他的声音，姜西忽然觉得耳朵有些痒。
“嗯，怎么啦？”
况野似乎笑了一下，在安静的夜里，笑意仿佛被无限放大，从耳朵蔓延到后颈……
“没事，想问问你牧场那边需不需要帮忙，有要求你搬迁吗？”
说到正事姜西就自在了许多：“暂时没有，牧场在山脚，靠近村子，离草场有一定距离，应该不至于受影响，就是牛没法上山吃草了。”
“那需要买草料吗？”
“嗯？”姜西噗嗤一笑，“你不会还兼职草料采购吧？”
“嗯，我在美国的时候打听过他们饲养和牛主要用哪个牧场的草。”
姜西愣了片刻，这种东西应该是商业机密吧，这么容易就打听到了？
况野似乎还觉得不够，又道：“岛国和澳洲的我也问了，有当地的，有从华国进口的。”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
“怎么了？”他轻声问道。
姜西不想问为什么，因为原因显而易见。
“谢谢。”
“我很高兴能帮到你。”
低沉的笑声传来，这次她耳畔的热度顺着后颈缓缓蔓延到衣领……
“我……嗯？谁？”姜西正要开口，突然窗台上响起咚咚两声。
声音不大，但也隐约透过听筒传到对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况野下意识坐直，眉心紧皱。
副驾上顾慎行立刻从耳聋状态脱离，时刻等待老板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