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艺先拿起自己的泥团,拇指轻轻按压出凹陷当底座。
“塑形要先立稳根基,就像做人要踏实。”
他指尖翻飞,没几分钟就捏出个小葫芦的轮廓。
“你们别怕错,泥团软着呢,揉了重捏就是,老祖宗捏彩塑,也是在‘毁了又捏’里练出来的。”
话音刚落,曹毅就迫不及待把泥团按在木板上,照着草图猛戳。
他想捏龙袍的立领,结果用力过猛,领口直接歪成了“斜肩装”,五爪金龙的爪子捏成了“鸡爪子”。
皇冠更是做得比脑袋还大,往小皇帝头上一放,直接把脑袋压塌了半边。
“哎哟!我的龙袍!”
曹毅急得抓耳挠腮,伸手去救,反而把龙袍扯出个大洞。
“这泥团跟我作对就算了,连龙都跟我过不去!”
张守艺走过来,捡起他掉在桌上的泥渣,往破洞上一抹。
“别急着下狠手,用指腹推,不是用指甲抠。”
他握着曹毅的手,慢慢把歪掉的领口推正。
“龙爪要先捏出骨节,再补肉,你这爪子太急,没长骨头就长肉了。”
曹毅学着样子捏,结果龙鳞捏得太密,小皇帝像裹了层鱼鳞甲,直播间弹幕笑成一片:
【大批修:曹毅牌龙袍:主打一个密不透风】
【来财呀:这哪是皇帝,这是刚从海里爬上来的龙太子吧】
......
白久这边正跟吉他较劲。
他想把吉他弦捏得纤细分明,结果泥条太细,一沾就断,反复捏断十几次后,他干脆把泥团搓成细条,用牙签小心翼翼地压在吉他上。
“小白你这是在给吉他缝针吗?”
曾可凑过来看,发现白久连吉他上的木纹都用牙签刻了出来,额角又沾了泥点,活像个专注的泥匠师傅。
曾可自己的“唱歌小猫”也出了状况——
猫耳朵捏得一边大一边小,麦克风总往猫脸中间歪。
他灵机一动,把歪掉的麦克风改成了“叼在嘴里”的造型,反而显得格外俏皮。
“你这是小猫唱摇滚,解放双手!”
杨丽丽笑着调侃,却丝毫没在意曾可的笑容。
因为她正耐心地给公主裙捏蕾丝花边,用镊子一点点夹出褶皱,连裙摆的弧度都反复调整,生怕不合女儿的心意。
于昕的麻薯娃娃堪称“灾难现场”。
她总觉得泥团不够圆,揉着揉着就把麻薯捏成了“汤圆”,想补椰蓉,直接把干泥粉撒上去,结果一沾湿全糊成了“灰团子”。
“我的麻薯怎么变黑了!”
于昕急得眼眶发红,拉姆曲珍赶紧递过自己的湿泥。
“别急,咱们加层白泥当椰蓉,我教你用手指拍上去,像撒糖霜一样。”
两人合作半天,终于把麻薯娃娃救回来,就是圆得像个球,一放就滚,于昕只好用牙签把它固定在木板上。
拉姆曲珍的q版牦牛倒是顺利,就是尾巴总掉。
她干脆把牦牛尾巴捏成“卷卷毛”,粘在屁股上,反而比草图更可爱。
“我们家乡的牦牛尾巴就是这样,甩起来能打苍蝇。”
她笑着给牦牛按上圆滚滚的蹄子,旁边还捏了个小青草,说是给牦牛当零食。
王春华和李丽筠凑成“互助小组”。
王春华的胖娃娃举着的馒头总捏不圆,李丽筠就帮她搓了个圆泥团,还在上面捏了几道褶皱,像刚蒸好的开花馒头。
“你看,这样就像你孙子抢着要吃的样子了。”
李丽筠刚说完,自己画的老冷就出了岔子——
眼镜腿捏得太细,一戴就断。
王春华二话不说,用自己的泥团搓了两根粗点的腿。
“老冷戴粗框眼镜更精神,当年他教书就总戴这种。”
两人你帮我补馒头,我帮你修眼镜,笑声比阳光还暖。
“大家快来看,毅哥的皇帝成‘落枕龙太子’了!”
于昕突然喊起来。
众人转头一看,曹毅的小皇帝因为脖子捏歪,头歪向一边,龙袍的鳞片还掉了几片,活像刚打完架。
曹毅脸一红,伸手去掰,结果把皇帝的胳膊掰掉了。
“我跟这泥人势不两立!”
他气呼呼地喊,手里却下意识地把胳膊捡起来,用湿泥小心粘回去。
张守艺看得哈哈大笑。
“这就对了,跟泥人较真,才说明你把心思放进去了。”
他给曹毅的皇帝补了片龙鳞。
“你看,现在它是不是像打了胜仗回来的?”
曹毅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立刻眉开眼笑,又开始给皇帝加“战利品”——
捏了个小小的馒头放在皇帝手里,说是“缴获的宝贝”。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突破2800万,#曹毅 落枕龙太子# #白久 吉他缝针大师# 话题直接霸占热搜前两位。
弹幕刷得比流水还快:
【少年不识愁:救命!曹毅的皇帝胳膊掉了又粘回去,像极了我拼乐高的样子】
【关关:小白连吉他木纹都刻了,这细节控谁顶得住啊!成品绝对是全场最佳】
【满地的草:王奶奶李奶奶的互助组太好哭了,补的不是泥人,是心意啊】
【受虐倾向:于昕的麻薯会滚!建议节目组给它装个轮子,直接当玩具车】
【tita:张爷爷的指导太绝了,把翻车现场救成名场面,这才是非遗传承】
......
太阳升到头顶时,众人的彩塑终于初见雏形。
曹毅的“落枕龙太子”举着小娃娃,一脸傲娇。
白久的自画塑细节拉满。
于昕的麻薯娃娃被固定在木板上,浑身裹着“椰蓉”,软乎乎的。
杨丽丽的公主抱着向日葵,裙摆的蕾丝花边精致得不像话......
“接下来就是‘晾泥’和‘上色’了。”
张守艺拍了拍手。
“咱们先把作品放在通风的竹架上晾两个时辰,等泥半干了,再用矿物颜料上色,到时候你们的小宝贝就真正活过来了。”
众人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作品放进竹架,曹毅特意给“龙太子”找了个最高的位置,还对着它小声说:
“你可别再掉胳膊了,不然我真不管你了。”
白久则轻轻抚摸着吉他少年的脑袋,像在跟老朋友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