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宇低头看她,目光晦暗不明。他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声音低沉而危险:\"不想看我?\"
白芷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侧过脸,将额头抵在他的肩窝,仿佛这样就能避开他灼人的视线。
曾国宇冷笑一声,大步走向停在林边的汽车。士兵们迅速列队跟上,枪械碰撞的金属声在夜色里格外刺耳。
车门被副官拉开,曾国宇弯腰将白芷放进后座,自己却没有立即上车,而是站在车门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曾白芷,我真是小看了你,柳临峰跟了我这么多年,都能被你策反。\"他冷冷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讽,\"可惜啊!你们都太天真了。\"
白芷终于抬眼看他,漆黑的眸子里映着车内昏黄的灯光,平静得近乎死寂。
\"四哥,\"她轻声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曾国宇的表情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冷硬的模样。他俯身逼近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
\"那你呢?\"他嗓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曾白芷!到底是谁先变了!\"
白芷的呼吸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她看着他,嘴角甚至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四哥,是你先不要我的。\"
曾国宇的瞳孔骤然紧缩,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不自觉地加重力道。白芷疼得蹙眉,却倔强地不肯出声。
两人僵持片刻,最终,曾国宇猛地松开手,直起身子。
\"开车。\"他冷声命令,随即重重关上车门。
汽车缓缓启动,驶离这片充满火药味的树林。白芷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树影,眼神空洞。
曾国宇坐在她身旁,军装笔挺,面容冷峻,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控从未存在。
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回荡。
良久,白芷轻声开口:\"你要带我去哪儿?\"
曾国宇没有看她,只是淡淡道:\"回家。\"
汽车越过盘山道,抵达督军府时天已大亮。晨光刺破云层,却照不进疏影馆阴森的庭院。曾国宇抱着白芷大步穿过回廊,军靴踏碎一地晨露。
白芷在他怀里猛然僵住——柳临峰被绑着双手吊在槐树上,军装破碎,裸露的后背布满血痕。
\"放我下来!\"她挣扎着要扑过去,却被曾国宇铁箍般的手臂死死禁锢。
副官迅速搬来一把黄花梨圈椅,曾国宇大喇喇坐下,双臂如铁链般将白芷锁在怀中。他漫不经心地抬了抬下巴:\"打。\"
马鞭破空声骤然响起,柳临峰后背炸开一道血痕。他闷哼一声,咬紧的牙关渗出血丝。
\"住手!\"白芷尖叫着挣扎,指甲在曾国宇手背上抓出数道血痕,\"曾国宇!你这个禽兽!畜生!你放了他!\"
曾国宇低笑一声,捏住她下巴强迫她转向受刑的柳临峰:\"曾白芷,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他声音温柔得瘆人,\"你这心里装了多少男人?霍锡辙,柳临峰,还有谁?都说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