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月的工作虽然在家里就能办公,但是她也不能时时刻刻的陪在孩子身边。所以她给孩子放了个早教课之后,去到书房办公去了。
挣钱,养孩子,还得养自己。
不说这辈子当个富一代,怎么着也得是衣食无忧才行。父母的能力,决定了未来孩子的托举程度。
如果李诚毅不爱读书,有了别的兴趣,她到时候还能拿钱出来支持他的梦想。如果没有钱的话,那他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普普通通的过完这一辈子。
有能力的话,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孩子受苦呢?
不管其他当父母的怎么想,反正她是不可能把所有的压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的。如果孩子有的选择,他未必希望自己能够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何必让人在这个世界上苦一辈子呢?
书房里安安静静的,时不时的响起敲键盘的声音。林惊月偶尔起身,出去外面接一杯热水。
抬眼,就看到小家伙板板正正的坐在那里,看着早教课,一点没跑神。
专注力这么集中,估计以后成绩不会太差。
大多数孩子小时候成绩不好,就是因为容易分散注意力,考试的时候想七想八。不是不会做,而是忘了怎么做。
门铃声响起,出去一看,是外卖员到了。
之前在网上点的果切送达,撕开包装,再把叉子放上去之后,直接递到了小家伙的手边。
“吃点水果,别靠的太近了,要是觉得看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李诚毅点了点头,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西瓜。
放进嘴里咬一口,汁水直接爆开。
好甜。
以前他是没资格吃水果的,那些水果比较贵,是哥哥和妹妹才能吃的。只有他们不吃了,才能轮到他。
可是并没有他们不吃的时候,每次收拾垃圾,都只有一片狼藉,没有什么东西剩下。
最馋的那年,他看着哥哥没有啃干净的西瓜皮,把里面剩下的一点红心给啃干净了。其实就是汁水比较多,并不怎么甜。
可是他却觉得,很好吃。
即便是把西瓜皮啃成了薄薄的一层皮,也觉得很美味。
而今,他不需要去啃别人剩下的西瓜皮,这盘子里都是切好的果肉,连皮都没有。只需要用叉子,叉一下就好了。
西瓜,桃子,哈密瓜,香蕉,还有樱桃,各种各样的水果,任他挑选。
为了一口吃的,孩子的尊严能低到什么程度呢?
有些孩子甚至去捡别人吃剩的包装袋,虽然里面的辣条没有了,但是里面还剩下一点辣椒油,那种东西对于没有吃过的孩子来说,那简直就是绝世美味。
甚至有些孩子给人下跪,就为了一根辣条。
林惊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所以在她有限的经济条件下,她会尽力的去满足孩子的需求。别人有的,他也有,现在没有的,那她以后多挣点钱,给孩子买。
总之,既然出生已经失败在起跑线上了,那这个成长的过程,不能让别人比了过去。
连续一个星期的相处时间,这孩子的情况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好转了。
至少林惊月问问题的时候,他会有一点反应,并且还有回答。
“你要吃这个,还是这个?”林惊月指着盘子里的东西,问道。
李诚毅想了想,随后指向了右边的包子,“这个。”
声音虽然小,但是至少他愿意开口说话。
但这还是源于她是孩子的母亲,有天然的优势,并且孩子愿意亲近她,所以才开导的这么成功。
要是其他人过来询问的话,估计半天也得不到一个回应。
不过也没有关系,这样至少能证明孩子的智商是正常的,发育也正常。他不过是因为童年阴影,成长环境因素,所以才导致的不愿意开口。
有些事情没必要强求,知道没有问题就行。
“过段时间我托关系把你送去学校上课吧,怎么说这个九年义务教育你还是得上的。不过……你得先跟我去医院一趟,把能补的疫苗都补上。”
上学其实是没问题的,目前这个形势,基本上没有哪个学校敢明目张胆的拒绝学生。除了那些需要摇号啊,条件比较苛刻一点的,这种就没必要去报名了,去了也是白费。
去公立学校,花点心思把名字报上去,一直在家里待着,容易跟社会脱节。孩子多交点朋友,说不定情况会更好一些。
当然,也不排除特殊情况。
不过她这个当妈的,也不是吃素的。
七月的天气属实的炎热,走在路上,都没走多久,就感觉到浑身上下都是汗。回家之后又得洗个澡,要不然衣服全黏在身上了。
到了接种疫苗的地方,对方先是看了一眼资料,发现好多疫苗都没有接。
“先打两针吧,一个月之后再来打两针,还有几针下次打。”
原主还在家里的时候,孩子的疫苗都是她带去医院打的。什么时候打什么疫苗,一清二楚。
大儿子是已经接种完的,但是小儿子因为离开时太小,所以有些疫苗根本就没来得及接种。
走到打疫苗的地方,还能听到里面的孩子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
抬眸看过去,基本上都是女人带着孩子来打疫苗的,或者就是爷爷奶奶。父亲来的很少,可谓是占比十分之一。
正在打疫苗的小朋友,护士刚给他擦了擦酒精,针头刚亮出来,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救命,呜呜呜……我不要打针!”
抱着他的母亲有些尴尬,但是把他死死的抱在怀里,不让他动弹。
护士找准时机,连忙扎下去。
然后又是一声更大的哭喊。
“呜呜呜呜……好痛,好痛啊!”
惹得其他小朋友也开始找妈妈,小声的询问,能不能不打针?
林惊月见状,低头看了一眼自家孩子的情况。
只见小家伙好像游离在外,根本就没注意前面发生了什么,揪着她的衣角,呆呆的站在那里。
“害怕打针吗?”
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