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河下游,柴阳五人已被激流冲散且纷纷被断刀门的分别围住各自为战。
五人一旦被分开,实力便大打折扣,只比一般的筑基真丹略强一点点。
但五人不愧为君山门最精锐的竹卫,仍悍勇无比悍不畏死地与断刀门人厮杀。
在水下不比在陆地,刀剑之罡与拳掌之罡与符箓的威力都大打折扣,耗费法力不说,攻击效果也差强人意。
所以断刀门的人与君山门的人都选择了近距离博斗。
刀来剑往,拳来掌去,激起一团团水花混合着一团团鲜血在水中冒起飘散。
水下一处。
五名筑基围攻丁修。
此时的丁修已是全身冒血强弩之末。
一柄长刀在水中带起一道弧线在丁修后背划开一道长长的血痕。
丁修眉头皱都不皱,一把抓住刺中胸口的长刀一拖,长刀完全没入胸口。
可丁修却笑了,只是笑得有些狰狞可怖,他的长剑带起一道水波,一剑将对方枭首。
同一时间,三柄长刀再次捅入了丁修的身体。
一道弧形水波闪过,丁修同样被一名断刀门筑基一刀枭首。
一名断刀门筑基一把抓住丁修的头颅,任由丁修的无头尸体随波而去。
同一时间。
水下另一处。
宋溪同样被五名断刀门筑基围攻。
宋溪此时全身是一道道血淋淋的刀口,血液从一道道伤口中流出形成一道血幕,随着刀来剑往,化成一团浓郁的血雾。
五名断刀门筑基并没有采取硬碰硬的强攻,而是以游斗的方式与宋溪周旋。趁宋溪露出破绽时抽冷子给他添一道道伤口。
这方法虽然下流,但无疑是减少伤亡最好的打法。
断刀门五名筑基无一人伤亡,就是最好的证明。
随着宋溪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他体内的血也将流尽,法力也将要耗空。
突然,宋溪双眼一翻,手一松,长剑如落叶般飘向河底,他的身体也随着水流飘向前方一名断刀门筑基。
那名断刀筑基一怔,这厮被咱们耗死了?
那名筑基长刀往前一送,长刀毫无阻碍的刺中宋溪的胸膛。
那名筑基放下心来,长刀高高扬起正要斩下宋溪的头颅。
恰在此时,本已死了的宋溪猛然睁开眼,倏地伸出双手抱住了那名断刀门的筑基,随后张嘴狠狠咬在对方的脖颈上。
这突发的一幕,让那名断刀门筑基有些猝不及防,也让其他几人愣了愣神。
一名断刀门筑基率先反应过来,长刀一挥,将宋溪的头颅斩下。
宋溪的脑袋与身体当既分开。可他的嘴却仍然死死的咬在对方的脖颈处。
那名断刀门筑基也是双眼圆瞪,死得透透的。
同一时间。
水下另一处。
罗定与罗世杰也被六名断刀门筑基包围。
只见筑基后期的罗定施展飞劫剑,六柄短剑,如水中的鱼儿般游曳在他与罗世杰的身边伺机而动。
而罗世杰则手持长剑挡住不时袭来的长刀。倒与六名断刀门筑基修士打得有来有往,暂时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二人一个筑基后期,一个筑基中期,修为比较深厚。加上二人常年合作配合默契,在水下仍能施展弓剑术与飞劫剑的部分威力。
二人正是凭此出其不意的斩杀了四名断刀门筑基修士。
但二人的败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因为,很明显,断刀门的六位筑基的打法,完全只是求围住二人,而不贪功冒进地想斩杀二人。这明显就是在等待支援。
同一时间。
水下另一处。
柴阳借着水速,身体如一条鱼儿般快速顺着河流逃遁。
他的身后是断刀门的四名真丹在追击。
柴阳之所以能突围而出,便是因为他曾无意中得到过一门残缺的水遁术。
虽然是个残缺品,柴阳也只是学了个皮毛,但此时在水中,那简直是如鱼得水,如龙在海的畅快。
柴阳本可以水遁术跑得更快更远,但他担心罗定等人,想把修为最高的真丹吸引过来,减轻他们的压力,从而提高罗定等人生存的几率。
眼见已逃了数百里,柴阳当即施展水遁术加快向前而去,瞬间便把身后的四人甩得无影无踪。他的任务还没完成,他得回去把周咫带走,这是莫离给他下的死命令。
川河岸边。
徐康闭目迎风而立。
袁秦到来禀:“徐师弟,君山门的六人已被咱们斩杀了二人,另二人被困,另一人潜逃在追,还有一人下落不明。”
徐康眼也不睁:“围住的人是谁?在逃的人是谁?下落不明的又是谁?”
袁秦知道对方的意思:“围住的是一位筑基后期与一名筑基中期,在逃的那名是一位真丹修士,下落不明的是周咫。”
徐康:“咱们的伤亡如何?”
袁秦叹了口气:“君山门的竹卫果然个个是硬茬,咱们已经死了六名筑基弟子了。”
徐康皱了皱眉:“朱师兄他们可有消息?”
袁秦面色有些凝重:“目前还没有。”
徐康霍然睁开眼,徐徐道:“看来,我低估了他的实力。传令,让人尽量将那二名筑基生擒,除追踪那名真丹的以外,其他人尽快回撤配合各世家以卢家堡为起点,以网格式搜索周咫的下落。另外,派人给上南县传讯,让他们加强巡逻,以防君山门的进城。”
袁秦应下,正要离去。
身后突然响起郑枫的声音:“徐师弟,你这样做问过我的意见没有?”
话落身现。郑枫与赵天青从另一只灵冕雕上跳了过来。
徐康略默后展颜一笑:“郑师兄有什么好想法、好建议?”
郑枫被问得一愣,实际上他心里也认可徐康的安排,但作为师兄,作为一个有野心的人,怎么能在这种大事上不秀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说白了,他就是妒忌,就是不服。
见对方愣神,徐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意味,他太明白自己这位师兄的心思了。
野心勃勃,好大喜功,有点本事不假,但为人太浮躁且心胸狭隘,根本不是做大事的料。
这次,他不能再退让了,因为赫连峻说了,若办不好这趟差,他将永远不能叫他师父。
也就是说,他将再没资格做断刀门未来的掌门。
这是徐康无法接受的事情。
为了断刀门掌门之位,他与母亲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罪,他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