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半信半疑敲开了王府大门,一番对话后,果然如顾天所言,吕布确实在王大人府中。
回到顾天身旁,张绣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吕布在这儿?”
从早到晚,他一直跟着顾天,也没见谁传信给他。
而且洛阳这般复杂,他尚且不知,顾天初来乍到,竟了然于胸,实在令人称奇。
“我可是会掐会算的,难道你忘了?”顾天对张绣说道。
张绣面无表情,此前他根本不相信顾天有此能力。
但渐渐地,他开始有些信了。
不久,王府小管家亲自出迎,带他们进入府中。
还特意准备了两顶软轿,在侧门后等候,这种待遇让张绣心里有些不平衡。
要知道,即便是他亲自拜访,王司徒也不一定会接见,即便心情好、有空,答应见面都难。
顾天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何能受到这般礼遇。
随便派个下人领路都算不错了,可他却享受着让人难以置信的优待。
即便是在王司徒家中也能乘坐软轿,这待遇至少得五品以上官员才配拥有。
司徒王府规模庞大,准备几顶软轿本就正常。
但这样的奢华确实令人感叹。
顾天想起一句玩笑话,四个健步如飞的轿夫将他和张绣抬至后花园外。
门外已有仆人等候,未入内便听见园中的欢声笑语,宛如百灵啼鸣,令人心醉。
“今日你有福了。”顾天对张绣说道。
张绣不再反驳,疑惑地问:“何意?”
虽然嘴上不说,但他明白这是沾了顾天的光,心里对顾天稍生敬意。
“王司徒有个义女,你知道吗?”顾天问。
随仆人入内,张绣摇头表示不知。
顾天心知肚明,王司徒若真有此计,怎会让天下人都知道?真正让貂蝉名声大噪的是计谋成功之后的事。
如今她被深藏闺中,自然鲜有人知。
“到底是谁?”张绣忍不住问。
无需顾天回答,张绣已看到池塘旁的廊桥、牡丹亭中的佳人。
她粉面含春,朱唇微启,柳眉弯弯,笑语间百花失色,连月光也为之羞涩。
张绣愣住,仿佛丢了魂魄一般。
顾天一脚踹醒昏睡中的张绣,厉声道:“活着才有未来,丢了性命什么都别想。”
张绣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收起杂念。
他心中暗自责备自己,已有心仪之人,怎可心生邪念?
然而,这一切都被在一旁的吕布看在眼里。
还未与张绣见面,吕布心中已积聚几分怒火。
相比张绣的表现,顾天的态度令吕布意外。
当初他见到貂蝉时,差点失了分寸,但顾天始终冷静自持,丝毫不显痴迷。
这让吕布对顾天刮目相看。
除了府中仆从,顾天与三人齐聚牡丹亭。
寒暄过后,貂蝉的目光落在顾天身上,柔声细语道:“常听奉先提及顾仙师,称仙师有未卜先知之能。
不知仙师能否为我指点一二?”
一旁的吕布也投来期待的目光。
对此,顾天早有准备,无需借助飞升之门,脱口而出:“有情人终成眷属!”
此话令吕布心生喜悦,当即拉过顾天举杯同饮。
“不过……”
顾天话锋突转,再次引起众人注意。
“不过什么?”吕布急切追问。
“不过这段姻缘注定波折重重,吕将军需时刻铭记‘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道理。眼前的困扰只是暂时的,未来一切皆会如你所愿。”
顾天的话在吕布心中种下信念,让他在面对董卓时不再畏首畏尾。
不然,王司徒的计谋恐难成功,其间定有诸多阻碍。
顾天此举也是为了天下百姓,毕竟董卓入主洛阳后,残暴成性,滥杀无辜,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百姓深受其害,怨声载道。
若任由此人继续掌权,黎民百姓将陷入无尽苦难之中。
顾天与吕布相处日久,察觉他心思全在**身上,对朝堂军务显得漫不经心。
吕布性情豪放仗义,在乱世中做个只重**、无意逐鹿的孤胆英雄倒也适合,但若欲与诸侯争锋,这种性格便成了隐患,难怪日后会死于曹操之手。
貂蝉正值二八芳龄,情窦初开,倾心于吕布,对王司徒的布局一无所知,亦不懂庙堂纷争与天下大乱。
她只在意风花雪月,岁月流转,如浮萍般随波逐流,虽看似皎洁如月,实则身份卑微,令人唏嘘。
日后她与吕布双双沦为亡命鸳鸯,结局实在令人叹惋。
顾天一边饮酒,边提及与张绣比试之事。
张绣才华横溢,却年少轻狂、眼高手低。
顾天建议吕布挫一挫张绣的傲气,这对张绣有所助益。
顾天有意让张绣成为二狗的手下班底,从洛阳开始,争霸天下!
当顾天带着二狗踏入洛阳,三国世界的潜藏轨迹已然被打破。
吕布听闻此事,目光扫向张绣,虎目中透出威严。
张绣昂首以对,两人气势相撞,互不退让。
放下酒杯,吕布突然出手拍向张绣,道:“好小子,胆色不错!”
张绣迅速迎击,面露怒意,两人单手相抵,暗自较劲。
吕布称他为“小子”,显然视作晚辈,这让本就对吕布不满的张绣难以忍受。
片刻交锋后,张绣脸涨通红,而吕布神色依旧。
胜负立判。
“你们若是还有力气,不如留到明日午后,在城外校场放手施展,别在这儿毁了杯盘,误了雅兴。”顾天忙打圆场。
吕布与张绣这才罢手,各自归座。
谈妥此事,顾天自觉不便久留,以免打扰吕布与貂蝉的二人时光,便起身告辞。
吕布极为客气,亲自送顾天至后园门外,目送他乘轿离去后,才返回花园。
吕布的礼数让顾天颇为感慨,原以为他是倨傲自负之人,如今却发现他性情谦逊、直率且仗义,颇具侠者风范。
看着吕布沦为各方争斗的牺牲品,顾天心中泛起一丝不忍,或许自己能改变他的命运。
离开司徒府后,张绣一路上愁眉不展,显然对吕布的实力有了更深的认识。
“今日所见如何?”顾天问张绣。
张绣回过神来,心不在焉答道:“王司徒难道真要与董卓联姻?这老贼素来自称汉室忠臣,背地里却与董卓勾结,实属首鼠两端之辈!”
顾天嘴角微颤,意识到这张绣竟是见谁喷谁的主儿,而且话题还跑偏到了王允身上。
“你是男人吗?”顾天忍不住调侃,“眼前貂蝉这般绝色竟视而不见,却纠缠于王允。”
“貂蝉虽美,但我的心早有所属。”张绣终于从与吕布的竞争中抽身。
顾天来了兴致,打趣道:“原来你也是痴情之人,对貂蝉这样的佳人竟无动于衷。”
“我的意中人必定非凡,她是否也倾心于我?要不要我帮忙牵线?”
“关你何事!”张绣瞪了顾天一眼。
顾天在这件事上的热情显得有些别有深意。
顾天不愿与张绣争辩,笑着说道:“看你今天情绪不高,怎么了?难道吕布没你想象中那么差劲?”
此话直击要害,正是张绣心中烦闷的根源。
“那家伙确实有些能耐。”张绣含糊其辞地承认。
“只是有些?”顾天调侃,“这么说来,明天下午的比试,你是十拿九稳了吧?”
张绣沉默片刻后严肃道:“我有三成把握能胜他。”
在见到吕布前,张绣认为自己有七成胜算,但见面后才明白,盛名之下无虚士。
“三成也是不错了,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直面吕布。”顾天真心称赞。
然而,在张绣听来,这话似嘲讽,直到回了丘家,也没再搭理顾天。
丘临渊已开始寻找造纸的工匠,并在城外建起一座宅院用于造纸。
此事最快三四天就有进展,所以这几日顾天悠闲自在,便先陪着张绣玩耍。
通过顾天的推演可知,提升灵运的关键仍在“运”字上。
虎头湛金枪尖已被顾天随身携带数日,除了强身健体、增强武力外,还有其他作用。
到了张绣与吕布约定比试的那一天,清晨张绣便来找顾天借虎头湛金枪尖,战斗时没有趁手兵器绝不可行。
这点顾天自然清楚,毫不犹豫地归还枪尖,并以飞升之门护佑自身。
本想检验这几日武力进步如何,却意外发现,原本只有三种色彩的灵运中多了一抹杂色。
这杂色很淡,却真实存在。
顾天心中一喜,这无疑也是枪尖的功劳,有气运之物相伴。
它不仅能增益武力,长期佩戴还可有望提升灵运。
这无疑是个重要发现,令顾天内心激动不已。
即便那额外的杂色,还未让他真正获得四色灵运,却足以点燃他的希望。
既然有迹可循,接下来的事岂非易如反掌?
想起吕布、张绣、华雄等人皆有气运之物护佑,他愈发渴望为自己寻得一件。
然而,这绝非易事。
顾天决心即刻行动,尝试通过飞升之门探查丘家大半处所,却一无所获。
由此可见气运之物的稀有与珍贵。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不经意间,顾天踏入丘家后院,假山后的草堂传来朗朗书声。
名为草堂,实则并非简陋的茅草屋,而是青砖黛瓦构筑的精致楼阁。
设计巧妙,与周围景致融为一体,显然出自名家之手,唯独命名显得质朴。
这里不仅是丘家学堂,更是传承数代的家族根基所在。
从丘临渊祖父入仕起,家族便在洛阳享有盛名。
如今,虽分出多个分支,仍不乏年轻后辈,遂聘请塾师一同授业。
就在草堂内,顾天竟发现了两件气运之物。
一件是少年二狗佩戴的龙纹羊脂玉佩,另一件则是鸽子蛋大小的东珠——雀珠。
此珠色泽明亮,质地圆润,堪称上等气运之物,其威势甚至超越张绣的虎头湛金枪。
此珠挂在一位身形纤细的女子腰间,她面色苍白,气息虚弱,显见久病缠身。
顾天无意间立于草堂门前,引得屋内一群丘家子弟侧目。
这番举动惹恼了那名受雇的老学究。
“此乃圣贤之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塾师姓周名冠,学问深浅未知,却极尽傲慢,全然不把顾天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众人笑声四起。
顾天自知理亏,本欲退让,谁知周冠步步紧逼,滔滔不绝,对顾天冷嘲热讽,称其不学无术、天生卑贱,甚至骂他是朽木不可雕、粪土不可圬,听得顾天眉头紧锁。
草堂内,丘家子弟笑得前俯后仰。
二狗不服,起身替顾天辩驳:“先生常说学堂乃圣贤之地,为何出口伤人?这般斤斤计较,岂非有辱斯文?”
“大胆,站起便是无礼,你懂何为尊师重道?”周冠脸色骤变,手执戒尺走向二狗。
众人围观,皆期待周冠惩戒二狗,以立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