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时务的人,是不可能坐上盟主的位置的。
修仙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单纯善良的小绵羊,早就被撒上孜然,被群狼分食掉了。
能爬上高位的,没有一个是心慈手软的人物。
墨天衡能坐上苍岩盟的至尊之位,自然也不是迂腐之辈。
某一刻,他终于深吸了一口气,俯首道:“墨天衡.......愿奉阁下为主。”
“很好。”莫相忘满意地笑了,“现在,你就去杀了鱼玄和幻仙吧。”
墨天衡闻言,就是浑身一颤:你刚才说他们两个必死,原来是准备着让我动手?
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年,真不简单啊!他这招一石二鸟,算是彻底让我上了他的贼船了。
心里这样想着,他很快就低头道:“遵命。”
而后,莫相忘也把他收为了仙奴,在他威严的目光下,墨天衡很快就出门清理门户去了。
莫相忘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天际,终于转头看向一个方向,对着身后的北亭说道:“咱们,也走吧。”
没想到,北亭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动作,而是有些试探性地说道:“主人,我在琼玉崖上,有佳丽三千,都是这仙界最美的女子,要不然.......”
莫相忘闻言愕然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老头:“你刚才说夺少?”
北亭迎着他的目光,肯定地点点头:“三千。”
莫相忘呼吸一滞,他现在也就二十来岁,亲密过的女子满打满算也就五六十个,当然,这是因为他挑食。
可跟人家北亭一比,就是个肺雾啊!
三千啊,就算是他的肾是个永动机,还拥有像读者一样的无限子弹,一天一个不重复,也得八年多才能雨露均沾。
关键是,都是年轻活力的小仙女,谁能忍住八年呢?不得经常轮班一下吗?
香蕉你个巴拉的,这里面的事情不能细想啊!这个貌不惊人的小老头,也是个横扫千军的虎人啊!
莫相忘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北亭:“你这家伙,是真有货啊?平时喜欢吃什么?”
北亭嘿嘿一笑,躬身掏出一个小瓷瓶:“小人不太会起名,这个叫【萝卜丹】,主人可以试试。”
莫相忘不动声色的接过:“走吧,先办正事。”
莫相忘说的办正事,竟然是带着北亭来到了苍岩盟最底层的苦役矿区。
此刻,烈日炙烤着苦役矿区,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和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数百名衣衫褴褛的劳工正在监工们的鞭打下,像蝼蚁一般搬运着矿石。
他们一部分人的手脚已经被粗糙的铁链磨出了血痕,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忍受凌迟之苦。
莫相忘与北亭隐去了身形,行走在矿区。
他仔细观察着这些苦役们和监工之间的相处方式,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快点!你们这些贱骨头!”
其中一位监工挥舞着小皮鞭,狠狠抽在了一个动作稍慢的苦工背上,顿时一阵皮开肉绽:“快点,今天的任务完不成,谁都别想吃饭!\"
说完,他心里就是一阵得意。
这个也是他们与时俱进,在人间学到的管理方式,逼着苦工们内卷。
干不完活,就不让吃饭,这是公司规定。
我干的多了,你干的少了,最后因为你,大家都没有吃上饭,这个就是你的问题了。
大家的矛盾点,就都转向了做事慢的苦工。
舆论的压力,逼着你,必须加快速度。
公司一点压力都没有。
还有就是,一般公司的停车场都不大,你必须得早到,晚了,不好意思,没有车位。
你迟到了,领导就得批评你了:“别人能来,你为啥不能来,就你那么懒?”
嘿嘿,你就等着被无形的剥削吧!
底层人,就爱为难底层人啊!
而此时,在矿区一处较高的平台上,却有一把雪白印花的油纸伞静静撑开着,遮住了灼人的阳光。
油纸伞下,站着一位穿着紫色旗袍,丁香花一样的姑娘。
那姑娘约莫十八九岁年纪,肌肤如雪,眉目如画,身材更是凹凸有致。
她恬静的如一泓秋水,安静地注视着矿区的一切,目光似乎停留在某个特定的方向。
“快看,紫儿小姐又来看我们干活了。”矿区里,一个满脸煤灰的年轻劳工小声对同伴说着,眼中闪烁着仰慕的光芒。
“去去,别做梦了。”他的同伴吐出一口唾沫,“紫儿小姐可是苍岩盟紫长老的掌上明珠,咱们这种贱命,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先前说话的劳工却是不以为然:即使是身处泥泞,癞蛤蟆就不能想着尝尝那天鹅肉了吗?
而在另一处,也有两个瘦小的劳工正在合力推着一辆满载矿石的破旧推车。
其中一个劳工满脸疤痕,眼神麻木,工友们都叫他“老疤子”\",而另一个年纪稍轻,平时总是沉默寡言,大家都叫他“阿狗。”
“看,是紫儿小姐.......” 老疤子用胳膊肘碰了碰阿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阿狗抬起有些迷离的双目,望向高台。
在那里,紫裙女子如一朵清丽的莲花绽放在这污浊之地。
他的眼神忍不住恍惚了一瞬,随即低下头继续推车:“别看了,干不完活又要挨鞭子。”
而监工们注意到紫儿的到来,立刻都挺直了腰板,鞭子也甩得更加响亮了:“都给我精神点!”
先前打人的监工还特意走到了紫儿视线范围的位置,一脚踹向一个年迈的劳工:“老东西,装什么死,快干活!”
他以为,紫儿姑娘,是来看自己的。
毕竟,这里的监工,他是最年轻英俊的,不是来看他的,还能是谁呢?
既然如此,我就必须展现出我男人的威严和地位,让紫儿小姐知道,这里只有我,才配得上她。
而被他作为背景板的年迈劳工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着,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高台上,如莲花一般清丽的女子见状微微蹙眉,却没有出声:她知道,能救他们的,不是自己。
她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某处,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正被她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