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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堂里悄然兴起蒙学的消息,夹杂着护国公幼子当“小夫子”的趣谈,渐渐在京中闺秀圈子里如涟漪般荡开。

几日后的护国公府小宴上,与桑知漪有过几面之缘的礼部侍郎千金,凑近桑知漪身边,带着新奇探问道:“知漪妹妹,听说你们玄月堂,教那些街巷里的小娃儿们认字?”

桑知漪淡淡一笑,呷了一口茶:“不过是随手教几个家下粗使丫头写名字,后来孩子们听见了,也想学,就胡乱支应一二,算不得什么正经学堂。”

这轻描淡写的回答丝毫没消减闺秀们的好奇。

不久后,另一场赏花会上,一位以好奇心旺盛着称的贵,都察院左都御史的掌珠晁熙彤,直接找了上来。

晁熙彤性子活泼外放,一双杏眼灵动有神。

“桑家姐姐!”晁熙彤声音清脆,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味,“听说你那玄月堂的学堂可有趣!教小丫头们写字的是国公府那位小仙童?”

她挽住桑知漪的手臂,热切地说,“我最近新得了几个绝妙的调香方子!我能来教她们吗?只教一次就好!”

桑知漪看着晁熙彤亮晶晶的眸子,她没有拒绝,只温言道:“晁妹妹有心,自然欢迎。只是学堂简陋,姑娘们也都粗手笨脚,莫要见笑才好。”

晁熙彤得了应允,立刻兴奋地回去准备。

她出身显贵,自小精习琴棋书画,最精调香制香之道,寻常香料经她之手便如画龙点睛。

这次她有心要显本事,准备得格外精心。她让人搬来了一整套精巧绝伦的白瓷调香小碟、光洁如镜的白玉研钵、配好的各色上等香料粉末、晶透如水的净油、数种晒干捣碎的奇异花叶……

林林总总,琳琅满目地铺满了桑知漪临时为她腾出的那张长条旧案几。

绿娥、秋霜和学堂里二十来个年纪最大的女孩子围拢过来,看着眼前这些散发着异香的器皿原料,全都屏住了呼吸。

她们大多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裙子,手指粗糙,有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日做活留下的草木污迹。站在这光华闪耀的调香器具前,不自觉地缩着肩膀,几乎不敢呼吸。

晁熙彤却毫无所觉,她兴致勃勃,妙语连珠,从识香辨味讲起,讲解各种香料的产地、特性、配伍禁忌,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优美。

白玉杵在研钵里研磨香料发出悦耳的脆响,香料粉末倾入精致的白瓷碟……

她亲手演示如何用一滴牡丹花蕊净油引动几种香料的气息碰撞,调成一款名贵的“国色天香”。馥郁幽远的香气在狭小的库房里弥漫开来,如同仙境。

女孩子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被这香气和晁熙彤描述中那绮丽曼妙的花香世界迷住了。

当晁熙彤将几颗刚刚揉搓成型的饱满香丸,带着点得意的笑容,递给前排几个看得最专注的女孩,示意她们也试试闻香时。

离她最近的秋霜下意识地伸出还带着薄茧的手去接。

她的动作略有些僵硬急促。一枚圆润小巧的“国色天香”香丸,刚从晁熙彤纤白如玉的指尖落到秋霜的掌心,便因动作不稳,骨碌碌一滚,滑过了她布满细小裂痕的掌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两圈,最终停在膝盖处打着厚厚补丁的粗布裙边,被裙角沾着的点点泥灰包裹住了。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只剩下那枚玲珑香丸安静地躺在旧裙子的补丁之上。

晁熙彤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伸出的手忘了收回。

秋霜猛地缩回手,脸上血色尽褪,窘迫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双手局促地背到身后,死死攥住了自己的衣摆。

其他女孩子也全都低下头,窘迫得不敢再看那些器具和眼前那位光彩照人的千金小姐。

方才那梦幻般的美好图景被彻底打破。

晁熙彤呆呆看着地上那枚沾了灰土的香丸,再看看周围这些姑娘们缝满补丁的衣衫,以及她们脸上那深深的不安和羞愧……

一股强烈的茫然无措和一种说不清的失落瞬间淹没了她。

精心准备的盛宴,奉上的却是她们无法消化的琼花玉露。

晁熙彤默默地弯下腰,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捻起地上那枚沾了灰的香丸。她站直身体,脸上强撑的笑容有些勉强,细看之下还带着一丝狼狈和沮丧。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她低声道,语速飞快地开始收拾那些价值不菲的器具,仿佛急于逃离。

桑知漪一直安静地看着。

在晁熙彤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去时,桑知漪跟着她走出那间库房,来到庭院一角的回廊下。

冬日午后的阳光有些清冷地照在廊下的朱漆栏柱上。

晁熙彤把装满器具的锦盒放在栏杆上,垂着眼盯着自己鞋尖绣的精美缠枝纹样,双手无意识地绞着帕子,半晌才闷闷地嘟囔了一句:“桑姐姐……我是不是做得很蠢?”她抬起头,眼圈有些发红,“我那些东西,她们根本用不上……”

那声音里充满了挫败和自我怀疑。

桑知漪没有直接回答。她扶着廊柱,目光投向远处玄月堂后门方向。

那里,方才散去的一部分女孩子又小心翼翼地回到库房门口,有的趴在门边探头探脑,但更多的则是蹲在廊下、或靠在墙根下,捡起地上掉落的枯枝,或是就着墙皮剥落处的灰白印迹,用手指一遍遍努力地描摹着不久前鹿寒教给她们的“一、二、三”,或者绿娥写下的名字笔画。

夕阳的余晖将她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动作笨拙而专注。

“认字,”桑知漪的声音很轻,“对她们来说,也一样不能换米下锅,不能当衣御寒。”

她转过头,看向晁熙彤,目光平静而温和,“我教她们认字,和我当初教绿娥写她的名字一样,图的不是那一个名字本身。”

晁熙彤有些困惑地抬眼望着她。

“她们日日见到的,是眼前这条窄巷,是灶膛里的灰烟,是手里磨出的粗茧。”桑知漪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些墙根下用枝桠和墙泥当纸笔的孩子们,“你让她们闻到了牡丹花的味道,看到了白玉研钵的光亮,知道了世间还有一种比花香更复杂的气息,叫‘国色天香’。”

晁熙彤微微一震。

“这些离她们太远了。”桑知漪顿了顿,“远得像天上的星星。可哪怕是最遥远最没用的星星,只要曾经在她们的眼睛里留下过光点,或许在某个以后又冷又长的夜里,这点曾经见过的光亮,就能在心里燃起一丝暖意,给她们撑开一小片属于自己的角落,抵挡一下这世间的荒凉。”

“就像那一个个字,对她们而言,或许终其一生也写不出什么锦绣文章。但能认识自己的名字,能看懂货栈签子上写的是‘米’字还是‘盐’字,能在那些识字人念告示时悄悄对照一下自己记下的笔画……她们看见的,就不再只是墙根的苔藓了。”

桑知漪看着她:“而你给她们看的,是你世界的颜色。那是她们也许一生都不会触及的另一种美好和辽阔。晁妹妹,你今天点起来的,是香吗?”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微笑,“不,是你心里的花。你让她们闻到了你心里的花香。这对她们,就是一场梦。一场好的梦。”

她话语转轻,如同耳语:“你有没有觉得,那些花香,那些精妙的技法,在你自己手中的时候,和在绿娥她们看着的时候,是不一样的东西?当你看着她们闻到你配的香丸时那亮晶晶的眼神,你的‘国色天香’,是不是仿佛也沾染了一点比香气更珍贵的东西?”

晁熙彤呆呆地站在原地。

桑知漪的话语如同清泉,冲刷着她心里翻涌的失落。

许久,晁熙彤的唇角微微向上牵动了一下,眼眶里最后一丝潮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心。

“桑姐姐,下回,我教她们绣花吧。扎出线头的野菊,不用顶好的丝线,也能绣。”

残阳沉落最后一抹余晖,将整座玄月堂的屋脊勾出连绵起伏的黛色剪影。

库房里传出绿娥带着一群女孩诵读“一、二、三”的稚嫩清音,一遍又一遍,执着地穿透了初临的暮色。

……

初冬的夜来得早,宫灯早已次第燃亮,将巍峨的麟德殿内外照得煌煌如昼。

熏笼里银骨炭燃烧散出融融暖意,丝竹悠扬,舞姬广袖翩跹。

皇家家宴行至半酣,一派和乐升平。

皇帝高踞御座之上,一身明黄常服,手持白玉酒盏,随意倚着扶手。

他保养得宜的面容在烛火下显得雍容而疏离,目光闲闲扫过席下自己的妃嫔儿女、皇亲宗室,如同巡视一座精心维护的珍玩园林。

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却盖不住这殿堂深处无形的沉寂。

殿门外廊下厚重的金线鸾鸟织锦帘子突然被急急掀开一道缝。

一股裹着寒气的穿堂风猛地灌入。

守门的内侍还不及反应,一道绯红亮丽的身影已带着急促的喘息旋风般卷入殿内。

裙裾翻飞,簪环轻响,脚步快得近乎踉跄。

是临川公主楚澜曦!

殿内谈笑和丝竹声像被骤然掐住了脖子,凝滞了短短一瞬。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位闯进来的小公主身上。

楚澜曦发髻略有些松了,几缕碎发被汗意贴在光洁微红的额角。呼吸尚未平复,微微起伏的胸口显示出她奔跑的急促。

显然刚从外面赶回来。她那双透亮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慌乱和强撑起的镇定,飞速地在席间扫过,最终停在御座那道明黄身影上。

她甚至来不及整理衣裙,三步并作两步冲至御阶前,扑通一声,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父皇息怒!儿臣来迟了!”楚澜曦的声音带着微颤,跪得端端正正,额头几乎触到地面。

御座旁侍立的熹妃,楚澜曦的生母,端着琉璃盏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紧了一下,随即立刻恢复了常态。

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倒是旁边同席而坐的鹿皇后,微微侧过脸,凤眸瞟了一眼跪伏在地的楚澜曦,又淡淡瞥了一眼另一侧席位上面色有些发沉的晋王楚玉浔,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皇帝脸上的闲适神色略微收敛,他看着阶下女儿跪伏的身影,放下手中把玩的白玉酒杯,声音听不出太多喜怒:“家宴迟到,规矩都忘了?”

语气平淡,却自有威压。

楚澜曦抬起脸,大眼睛里水意盈盈,像是被训斥后受了极大的委屈,脸颊更红了,声音急切地辩解:“父皇容禀!儿臣并非有意来迟!实在是事情有些要紧,耽搁了!”

“哦?”皇帝眉峰微挑,似乎被勾起了一丝兴味,好整以暇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

“朕倒是好奇,什么要紧事,竟比皇家团圆家宴还要紧?说来听听。”

楚澜曦得了准许,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先前强压的兴奋涌了上来,语速快了不少:“回禀父皇!儿臣最近常去桑家姐姐那个玄月堂学舍帮些忙!今日是想着去给那些姐姐们教点别的本事!”

说到这儿,她眉眼间的飞扬神采几乎要压过之前的惶恐。

“教本事?”皇帝重复着这个词,眼底掠过一丝讶然,随即化为兴味更浓的调侃,“朕的澜曦也做起小夫子来了?你教她们什么?吟诗作赋?还是抚琴下棋?”

“回父皇!不是诗赋琴棋!”楚澜曦挺直了跪着的小身板,下巴微微扬起,带着一种近乎自豪的坦荡,“儿臣教她们骑马!”

“骑马?!”

这两个字出口,御座之上的皇帝微微一怔,金阶之下的皇后、熹妃、晋王乃至不少竖起耳朵听着的宗室勋贵们,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错愕。

席间原本就若有若无的议论声瞬间拔高了些许,夹杂着惊讶与窃窃私语。

楚澜曦却浑不在意那些目光,大眼睛亮得惊人:“不过父皇,桑家姐姐那儿场地太小啦,只有儿臣带着红缨马儿能进去!放不开手脚的!”

她比划着,神情有些遗憾,“儿臣只好骑着红缨,给她们看看怎么驾驭、怎么让马儿听话地慢走、小跑、转圈……都是些基础!那些特别厉害的,像三哥说的什么‘镫里藏身’、‘一箭三花’就都没地方施展啦!只能骑着马,表演给她们看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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