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特鲁斯阁下,你所说的指控与讽刺是那般的刺耳,但我们必须承认”
缇宁看着眼前挟持了自己的男人,提出了一个暂时的解决方法——【带领克拉特鲁斯前往命运神殿,去觐见预言的源头】
被神谕选中的人将会成为黄金裔,他们的体内流淌着刻法勒播撒的金血,获得来自泰坦的力量。
这便是有关黄金裔的预言。
但【我们只顾着解读那预言的碎片,从而忽视了那未被神谕青睐的人们】
“这位异邦的英雄获得了欧洛尼斯的承认,他能够挥使岁月的力量,重现过往的记忆”,缇宁侧过身指向一旁的穹。
“克拉特鲁斯,我们会带你前往命运重渊,在神殿内为你展示一切的起源”
这份提议被在场众人接受。
而克拉特鲁斯则被关押起来,作为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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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这场黯淡的剧目落下帷幕后,万敌还是没有忍住心中情绪:“吾师...你到底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面对万敌的话语,克拉特鲁斯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只能长叹一声,如此回应:“自旧王死去,族人们便将复兴悬锋的希望寄托在了你身上...但你的迟疑却令我们感到恐惧,少主啊...”
“吾师,这还乡的执念便是我族的病根!凭你的智慧难道就看不出来吗?我一直徘徊的原因不正是这执念!”
“我不相信,你会看不清悬锋一族身上缠绕的命运!”
两人之间再度为了悬锋的未来,发生了争吵。
但这次,只是单方面的“质问”。
身为王翼冠军的克拉特鲁斯,像是自言自语般回应起来:“少主啊,你是如此的清醒,也如此的孤独。那满溢智慧的人,也无法逃离宿命,只能沉沦于世俗”
“如果你真的能够带领悬锋一族打破那染血的命运...就再次证明给我们看吧,就如你当时做到的那样...迈德漠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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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限制人身自由。
这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若不是缇宁在劝说和顾忌万敌情绪,恐怕阿格莱雅早就用金丝将克拉特鲁斯绞死了。
毕竟,阿格莱雅也是在缇宝教导下逐渐成长的。
文艺复兴时期
“若不是缇宁出来劝说,恐怕悬锋和奥赫玛之间的隔阂要彻底显现了”
马基亚维利在克拉特鲁斯挟持缇宁的事情发生后,就彻底理解了万敌所担忧的事情。
正如他之前所讲,悬锋人早已忘却了纷争真正的意义,他们只是一味追寻力量与勇气。
克拉特鲁斯身为王师,他的智慧必然不凡。
难道他真的不明白,当挟持缇宁这件事发生的刹那间,就意味着悬锋人要面临一位执政千年的半神所展现的怒火?
不论他是否通过纷争的试炼,一旦缇宁出了意外,悬锋一族必然要在金丝的缠绕下被绞死。
“阿格莱雅能够在奥赫玛领导黄金裔千年之久,她如果真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恐怕早就沦为元老院的傀儡了”
“仔细想想,神话世界的一切果然都有其寓意”
马基亚维利突然想起了之前的格奈乌斯。
他是尼卡多利理智的化身,也是唯一脱离封印的存在。
理智与理性。
这不正是悬锋人所缺失的事物吗?
【鲁莽和冲动早已融入了悬锋人的血脉】
他们有着【勇气】、【坚韧】与【牺牲】——同时在追逐那失却的【荣耀】
但是...如今的悬锋一族,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事物。
连纷争泰坦都在追寻的——【理智】
“往往命运早在故事的开端,便展示了一切的终局”
“但人们往往会视而不见。直到满身创伤,牺牲了一切后,才会发现答案早已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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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克拉特鲁斯说出——
【族人将希望寄托于王嗣】
【再次证明给我们看吧,迈德漠斯啊,带领悬锋一族打破那染血的命运】
【如此的清醒,如此的孤独】
这几句话时。
现实和神话史诗便彻底交织在了一起,那边是虚幻,那边是现实,已经很难分清了。
“人们都将希望寄托在万敌身上,只想推着他前行,只想推着他走上王座,只想推着他返回故乡”
“难怪身为悬锋庇护者的尼卡多利,也对现在的悬锋表达出失望”
“克拉特鲁斯,他的地位应该仅在万敌之下,属于悬锋一族第二顺位的领袖”
莎士比亚拿起手中的鹅毛笔,轻轻沾染了点墨水后,便在纸上写下了心中的思想与灵感。
这悬锋人与万敌之间纠缠的命运,实在难以言说,也实在难以理清。
而正是这种难以分说的命运,正是悲剧诞生的火种。
“可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意味着他早已看出了悬锋人面临的困境”
“但他和悬锋人,却只是坐以待毙。他们捧着污泥将自己的双眼蒙蔽,仿佛这样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他们已经放弃了挣扎,认为人无法逃离宿命。
“而万敌想要做的,便是扯去着虚假的希望——【纷争】”
既然你们都口口声声说悬锋人要追寻纷争的荣耀,那我就将纷争让出!
悬锋人必须要学会独立,而不是依靠所谓的【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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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往的时刻。
被抛入冥河的迈德漠斯,在经历万千磨难后,他返回了悬锋城。
以角斗士的身份,站在了自己父亲的面前。
但此刻的旧王,早已认不出能认得长大成人的子嗣。
【噢?未曾想到软弱的奥赫玛人中,也能出现如此勇猛的豪杰】
欧利庞在公正的角斗中落败,被这来自“奥赫玛”的斗士挥使长矛抵在身前。
【报上名来吧,战士!我向你索求荣耀的死亡,你将接替我,成为悬锋的王!】
“呵,荣耀?”,“斗士”将脚踩在欧利庞的胸口,将矛尖抵近咽喉,不屑的说道:“你根本不配谈及它”
“洗耳恭听吧!吾乃是悬锋孤军之首,迈德漠斯!”
“我来履行预言,亲手撕开你的胸膛了,父亲!”
万敌的怒吼在角斗场内回荡,周围的观众们顿时沸腾了起来。
在众人惊诧的议论声中,这对父子将要上演血亲的厮杀。
欧利庞在听到万敌的话后,眼眸瞬间睁大,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是...是你,你这遭命运唾弃的野兽,果真如预言所示,你拒绝了死亡,而悬锋的命运将会终结在你的手中...”
“拒绝死亡?错,是死亡都要惧怕我!”,万敌用嘲弄的眼神看着身下的旧王,语气中是那压抑的怒火。
为了等这一天,他已经度过了不知多少个日月。
于冥河中翻腾,和那些怪物厮杀,甚至被渔人视作是海洋的化身。
据歌尔巴尼帕尔图书馆中的藏书记载——
【在沿海城邦古老的传说中,海王以幼童的相貌出没于冥河的波涛中】
【他面目凶恶,红颜青唇,在足以侵肌蚀骨的冥海中沐浴,和那些凶恶残暴的冥海之兽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