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被骂的小脸涨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但王炸可没打算放过她。
敢这般的找她麻烦,真当她是软柿子?
“不敢反驳了?你心虚了吧?你娘自个儿没理,给伯府丢尽了脸面,你这个做闺女的不收敛点,还想重蹈覆辙?”
“伯府有你们这样的亲人,可真是悲哀。用我们乡下人的话,那就是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粥。”
王炸往前倾身,不着痕迹的将对方腰间的玉佩和荷包收走。
要不是在皇宫里不好太明目张胆,王炸绝对让对方连肚兜都剩不下。
小姑娘:你嘴巴不停,我怎么反驳啊?
“求求你了,没事儿多在家里照照镜子,长得丑还出来恶心人就是你不厚道了。
要不多抄几本经书也成,好歹练练心性,能做人的时候别做搅屎棍,你自己不要脸没人管,但别给家里招灾,也算报答养育之恩了。”
王炸一连串的话说完,小姑娘跺着脚,捂着脸跑了。
王炸慢悠悠的折回身,给自己倒了杯茶。
喝茶的时候,王炸看向了承恩伯府那边的几个小姑娘,眉头微挑。
看来承恩伯府的人,心也不齐嘛。
被她给说哭了,都没人来给姐妹撑腰,害她少了不少收入。
“表姐,承恩伯府家的三房,虽然地位低下,但毕竟是后族。”
温舒妍低声提醒道。
“害怕?”
王炸玩味的问道。
温舒妍短暂的沉默,随后摇头。
“母亲教导我不惹事,但也不要怕事。虽然换做是我,不会言语如此激烈,但我不否认表姐这样更解气。”
温舒妍浅笑,眉眼弯弯的很是灵动。
“不过我母亲知道这事儿,定会为表姐的名声担忧,怕你坏了名声难再嫁。”
王炸瞬间变脸。
靠!
她凭实力给自己立的深情人设,这辈子就没想过再找个男人。
咳咳。
也不是不能找,但养个听话懂事的弟弟可以,谈个恋爱滚个热乎乎的炕也可以。
唯有再嫁,绝、无、可、能!
一家之主不香吗?
凭啥有人来跟她共享家业?
“表妹啊,表姐有件事想求你。”
王炸的表情变了好几变,把几个小丫头都给看的愣住了。
“表姐,有话你说,我们是表姐妹,用不到一个求字。”
温舒妍十分真诚的道。
“你一定要帮我在姨母跟前儿表态,我是立志要做一辈子寡妇的。因为我这人脾气不好,找个男人,万一心气不顺,会谋杀亲夫的哦。”
温舒妍:这……的确守寡的好。
元若蝶:王姐姐好有个性,要不我也效仿一下?
王盼盼:没见面的姐夫,不是就被咔嚓了吧?
三个小丫头看着王炸,完全是三种心思。
但都知道,王炸这话是认真的。
有了承恩伯府的人挑衅失败,其他人都默契的无视了这个小姐妹团。
不管心里有何想法,都不想在宫宴上闹大。
王炸边说边吃,在宫宴正式开始后,已经干没了几碟子的点心。
古人的宴会,形式大于内容,喝几杯酒都是有规矩的,王炸也算是体验一回,完全没了兴致。
菜品不是冷了,就是焖的过头了,也就冷碟能吃。
但大冷天的,谁家好人半夜三更只干冷盘啊!
就算想干,那也得菜品的分量够不是?
好不容易熬到出宫,已经是后半夜了,王炸上了马车就睡着了。
期间王全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儿上头,竟然想掐死王炸,结果……
“父亲,你疯了吗?”
王盼盼忙把人给拉住,惊恐的看着王全生。
虽然王盼盼知道金如意对王炸下过手,但她是受益者,不觉得有什么,大家立场不同嘛。
可王全生是王炸的亲爹,现在能对王炸下毒手,将来对她是不是也会这样?
“盼盼,你可知她留下来,咱们就没有好日子过?”
王全生压低了声音,因熬夜喝酒,双眼猩红。
“那也不是父亲该对她下手的理由,虎毒不食子,更何况……”
王盼盼看着自己身边的小鬼儿,不敢说出来。
“你就忍心叫你母亲继续受苦?你嫡女的身份也不要了?”
王全生低吼。
王盼盼有所动摇,可下一瞬,打工鬼飘到她眼前,立时就清醒了。
一辈子被鬼缠着,她也活不了。
本来她就是无辜的,凭什么为了这个那个的牺牲自己呢?
何况母亲心中,弟弟是最重要的,金家也比她重要,王盼盼早就知道。
她被疼宠,那是因为她能换取利益,是被待价而沽的货品。
曾经她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想着自己能高嫁也不亏。
可现在,就算杀了王炸,也抹不去那些发生的事,她已经嫁不到好人家了。
“父亲可知道,长姐被皇后娘娘传召,单独说了好一会儿话?
车上的赏赐,都是皇后娘娘对长姐的关爱,这还是在长姐伤了承恩伯府三夫人的前提下。”
王盼盼深吸一口气,她已经认命了。
不得罪王炸,至少还能活着,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王全生真不知道这些事,闻言沉默了片刻。
“父亲,你若还想保住官位,就对长姐好一点吧,这一局你和母亲已经输了。”
王盼盼镇定的说道。
王全生颓然的跌坐在地,看着已经醒来的王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顿时酒意全无。
他刚才,竟然糊涂了。
手腕突然传来痛意,王全生低头便瞧见小鬼正在撕咬他的皮肉。
虽然没有真的咬下肉来,却肉眼可见的青紫。
而他,无力反抗。
也就是说,若他刚才真的动手了,这只鬼可能会咬他的脖子,要了他的命!
“妞妞,为父只是一时魔障了,刚才……”
王全生话未说完,便被王炸一脚踹下马车。
“啊!”
“吁。”
伴随着王全生的痛呼声,车夫立即紧急停车。
“回府。”
王炸淡漠的开口。
能动脚,别哔哔。
“大小姐,可老爷他……”
车夫不敢把王全生丢下。
“大小姐才是府里的主子,你若不听大小姐的命令,明儿就让管家把你发卖了,大小姐不养不听话的闲人。”
坐在车辕上的红招出声道。
车夫没敢犹豫,忙甩着辫子继续前行。
等王全生好不容易爬起来,马车已经离他远去。
马车内,王盼盼低着头,紧张的揪着帕子,并不敢看王炸。
“你倒是清醒,希望你是真的,我还能留一条活路给你。”
王炸嘲讽的道:“王盼盼,你说该如何报仇,才能对得起我们娘仨吃过的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