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呼吸后,臧宫玩腻了,在猛地一压刀头后,迅速将刀刃斜着向上猛的一挑,直接卸下了张成的一条胳膊。
一瞬间血涌如柱!此时的张成并未感觉到疼,只是感觉自己的右臂用不上劲了,他低头一看,哪里还能看到自己的右臂?
此时剧痛才传来,张成顿时痛的大叫一声。可臧宫此人极为心善,哪里能忍心看到张成受如此痛苦,随后一刀砍在张成的脖子之上。
延岑看到自己副将被臧宫阵斩,勃然大怒,提刀来战臧宫。昔日延岑被刘嘉十余招击败,臧宫本领又在刘嘉之上,延岑哪里敌的过?
二人战了不到十合,延岑败走,臧宫心说蔡宏躲进城里我奈何他不得,可我还奈何不了你?于是挥军掩杀,追击延岑十里。延岑本就只带了两千士卒前来,被臧宫这追着砍了一路,仅带领千人逃了回去。
秦丰、延岑二人一商议,都觉得汉军太过骁勇,于是传令各城,只得闭城坚守,不得逞强出战。
秦丰盘踞南郡多年(今湖北省西北部地区),他自知自己在乱世之中实力薄弱,于是对城防颇为上心。尤其是邓县,作为他的北方门户,更是被打造成了一座坚实堡垒,岑彭一连打了月余,都未能攻上城墙半步。
此时的冯异已经将关中各地全部安抚完毕(今陕西省中部地区),流离失所的百姓也都陆续返家,冯异命士卒帮助百姓重建家园。
由于此时冯异全军有六十万在关中,冯异觉得整日空耗粮饷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冯异命少数士兵把守各处关隘,命空闲士卒开垦荒地,在各防区就地屯田。
随后冯异向刘秀请示下一步作战计划。
刘秀也拿不准几路军阀的态度,于是宣邓禹、刘嘉、来歙入宫。
三人进宫后,刘秀为三人赐座。
刘秀问到:“你们三个都是从关中那边回来的,对那边情况比较了解,你们说说看,如今我朝已经平定关中,西路军下一步应该如何?”
邓禹说:“西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军阀就不说了,能上得了台面的一共四方势力,窦融、隗嚣、卢芳、公孙述。其中窦融割据河西(今甘肃省中部地区、青海省东部地区及宁夏自治区西北部地区),隗嚣割据陇西(今甘肃省东南部地区),卢芳割据安定五县(今甘肃省定西市境内),公孙述割据汉中及巴蜀(今陕西省汉中市境内及四川省、重庆市地区)。先说窦融,窦融此时估计拥兵十数万,此人我虽没有和他直接接触过,可通过打听了解,感觉他还是有心向汉的。此人也没什么太大野心,割据一方也不过是保境安民,别人不惹到他头上,他也从来不会主动攻伐别人。隗嚣此时拥兵二十万,虽然也表示效忠我朝,臣曾替陛下封他为西周大将军,他也欣然接受,可臣一直认为此人心怀叵测,陛下还需提防。比起前面二人,卢芳就有野心的多,隗嚣也好,窦融也罢,不管他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明面上都表示臣服我朝。可这个卢芳却公然称帝,也有七八万部队,并且勾结匈奴,不过好在卢芳的势力夹在窦融和隗嚣之间,实力比不上窦融和隗嚣,所以虽然卢芳野心大,但一时难以有所作为。公孙述就不必说了,已经公然称帝,并且占据极为富饶的天府之国,兵力方面估计不少于五十万,由于多年未经大战,财力估计也不会比我朝弱到哪里。他们先是夺了孝孙兄的汉中,之后又欲北上,和冯异也打了几仗,虽然没讨到什么便宜,可实为我朝西边的心腹大患。以臣之见,西路的关键所在是隗嚣,只要陛下稳住隗嚣,那卢芳也就可以暂时不去管他。虽然公孙述最为强大,可蜀道艰难,只需让冯异把守关隘,则可安然无恙。臣认为此时的重点还是要放在东边,不然的话我军东西双线作战,粮草必将不济。陛下可命冯异继续屯田,再稳住隗嚣,然后专心经略东线,方位上策。”
刘嘉说:“隗嚣此人,表面上看着极为爱才,礼贤下士,实则内心歹毒,极为阴险。昔日他为了自己的前途,竟然出卖自己的亲叔父及兄长,他为了前途都能出卖至亲,可见他的野心远远不是我们表面上所看到的。臣听说他曾经写信给窦融,说如今天下大势尚不明晰,更始帝刘玄一朝得势,却顷刻间满盘皆输,由此可见这天下已经不仅仅是刘姓之人可得。如今你我既然做主一方,就应该把握好手中的兵马,虽然我们都向陛下称臣,可却不能真正的把兵权交出去,不然一旦陛下要向我们动手,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如今天下豪杰林立,各自都有一方领土,你我应该联合起来,再和公孙述行合纵之策,成则可效仿昔日六国伐秦,败也可稳守一方。虽然他的这个方案被窦融拒绝了,可是狼子野心也暴露无疑。”
刘秀说:“唉,人啊,向来如此,人心不足蛇吞象。但凡手上有些兵马,占领了个弹丸之地,便想称王称帝。他们只知道图虚名,图一时享乐,却不为将来打算,这一时的快活真的比得上脖子上的脑袋吗?就是他们这种无知无畏的做法,才使得我大汉久久不能统一。不过依朕看来,隗嚣和公孙述还是有区别的,公孙述目前已经有很大的实力了,并且称帝已久,是不见棺材绝对不会落泪的。隗嚣虽然有不臣之心,可实力毕竟不足,只要我们拉拢一下,还是有机会让他归顺的。即便是他不归顺,也可暂时的稳住他,让他一时半刻不会有所行动。只要稳住他个一年半年,等我们抽出手来,到时候就算是他想反,那也失去了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