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陆宴洲请求,他们可以跟随在清理现场的警察身后参观。陆宴洲的想法很简单,他要博览众长,回去提升他自己的造假工厂的实力。
造假售假违法,陆宴洲已经给自己的造假工厂过了明路,以古玩商会为依托,申请了特殊仿制资质,定点给京市博物馆提供展示模型用的。现在看来,他的此项决定是如此正确啊!
谭知知在车间的角落里发现了个奇怪的模具——是刺猬形的,里面还残留着没清理干净的蜡液。
“这是做玉刺猬的模具!”她举着模具给陆宴洲看,“你看这眼睛的位置,跟假玉刺猬一模一样!”
陆宴洲接过模具,突然发现内侧刻着个极小的“周”字:“这是老周的标记,跟窑厂账本上的签名对上了。”
即便是老周逃离工厂,但警方也一定有办法找到他。
夕阳西下时,警车列队驶出巩义。
谭知知趴在车窗上,看着渐渐远去的黄土坡,突然叹了口气:“终于结束了,好累。”
陆宴洲将人抱在怀里:“累了就睡吧。”
谭知知的小手轻轻摸摸舅舅伤口周围,轻轻帮他把痛痛吹去。
陆宴洲的视线盯着外边的风景,眉头微微皱起,因为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车子驶进京市地界时,夜色已经漫了上来,现在的天黑得越来越早了。
谭知知在陆宴洲怀里睡得口水都快流到他西装上,小眉头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梦里还在找老周。
宋俊涛也靠在副驾驶座上打盹,手里还攥着那个画满嫌疑人特征的小笔记本,帽子歪在一边,露出额头上的汗渍。
他望着窗外掠过的路灯,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老周既然不在窑厂,大概率是收到风声提前跑了,而能让他跑得这么快的,只能是骨董会的人。
“师傅,先去趟大院。”陆宴洲突然开口,得把宋俊涛送回去,他爷爷该担心了。
宋德胜果然在院门口等得急,看见车就迎了上来。
老爷子接过孙子时,一眼就瞥见宋俊涛手里的笔记本,翻开一看,顿时乐了:“这画画课没白学!不错不错!今年寒假咱还去学!”
谭知知被吵醒了,揉着眼睛跟宋爷爷道别:“宋爷爷,我们找到假刺猬的模具啦,警察叔叔们说华人肯定会捉拿归案的!”
“好样的!”宋德胜摸了摸她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个红绸包,“这是爷爷给你的奖励。”
红包!
谭知知的第一反应就是瞪大了眼睛,这种红包她见过,以前过年的时候妈妈给她包过!
“这、这怎么好意思收您红包……”谭知知忽然有些羞赧,这才第二次见宋爷爷,就直接拿人钱财不太好吧!虽然说,他和舅舅确实也帮忙跑腿了,作为报酬也说得过去……
陆宴洲一听这话,懂了,知知这个小财迷!
宋德胜笑声爽朗:“里面是小米种,上次说的陕北小米,当年开荒种的那种,我托朋友邮了点过来,明年春天跟你的小米一起种。”
一听这话,谭知知没有丝毫心理负担了,连忙接过来,打开看向红绸包里黄澄澄的小米粒。
虽然不是她最爱的小钱钱,但是谭知知也丝毫没有失望,因为小米种子也很珍贵呀!
“谢谢宋爷爷!”
回到家时,小王阿姨已经炖好了排骨汤。
谭知知吃过饭冲向暖房,里面通了电,打开灯,亮如白昼。
暖房里的小米穗更黄了,沉甸甸地压弯了茎,应该快到时间大丰收了吧!
谭知知好期待!
陆宴洲走进来,给谭知知传递最新消息:“汤叔叔那边查到,老周上个月往洛城转了三笔钱,收款人叫白牡丹,应该就是骨董会的人。”
谭知知幻想着白牡丹的模样:“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像牡丹花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真的好像见一见呀!看看她跟王咸菲的明星妈妈谁更好看!”
陆宴洲被逗笑:“说不定是个老爷爷呢,故意起个女名字混淆视听。他们这种人,很具有迷惑性的。”
谭知知用力点头:“但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陆宴洲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行了,玩得差不多了,赶紧去洗漱睡觉,明天还得上学呢!”
最近事情多,她又落下一些学业……
不过没关系,未来两年的幼儿园学习生活中,给她安排三轮复习,等到上小学时,应该就够用了!
陆宴洲心里已经仿照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有了一定的规划,改天找幼儿园园长好好聊聊。
夜里,谭知知把陕北小米和西周种子分开放进小盒子,藏在枕头底下。
窗外的月光落在暖房上,小米穗在暖房里把腰弯得更下了,像在说:“别急呀,马上就要大丰收啦。”
第二天一早,谭知知背着书包去上学,路过暖房时,突然停下脚步。
她蹲下来,对着金黄的小米穗小声说:“等明年春天,我带着你们去洛城捉坏人,好不好?”
阳光穿过玻璃,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
不远处的陆宴洲看着这一幕,悄悄给汤彦祖发了条消息:“明年牡丹花会,我和知知也想去会会这个白牡丹。”
跟夏玲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整个人都快挂在谭知知身上了:“你们去洛城怎么不喊我们一起啊!忘记我们是一起行动的小分队了吗!”
“那边有没有什么趣事啊?”王咸菲笑着问谭知知,“快跟我讲讲!”
“我也去洛城了,你问我呗,”宋俊涛挤过来,“知知公主很累了,快让她休息一会儿!”
谭知知紧紧拉住夏玲的手:“洛城太危险了,我们去太多小朋友,不方便。那些坏人都是拿着棍棒的!超级恐怖!”
夏玲捂住嘴巴:“好可怕……”
王咸菲不服:“那为什么还带宋俊涛去?”
宋爷爷的事情得保密,所以谭知知说出了另一个理由:“他皮实啊,抗揍。坏人打了他,就不能再打我了哦!”
宋俊涛:……
他很受伤!
一直在身边偷听的西门越泽“噗嗤”一下笑出声,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