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耀祖激动地热血沸腾,脸红脖子粗,刚想再说几句表决心的话,不料王哲把电话挂断了。
杨欢欢见他放下了电话,搂着他的脖子,得意地说:“怎么样,我支的招好使吧?”
“嘿嘿,咱们这就叫天仙配!”谢耀祖淫笑着把她搂过去,在她脸上使劲亲了一口。
杨欢欢一把将他推开,用袖子擦着脸上的唾沫说:“早晨又没刷牙,你这嘴可真臭!”
谢耀祖不好意思地说:“早饭吃了根大葱……”
杨欢欢用手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撇着嘴讥讽到:“跟着你家那个三八婆,生活也就这个品味了!”
“嘿嘿,要跟着你呢?”谢耀祖问。
杨欢欢眼皮往上一翻,嘴角翘得老高,说:“豆浆油条伺候!”
“啊?”
谢耀祖听完也撇起了嘴,分明在嘲笑她的品味也不高。
杨欢欢见状,连忙补充道:“豆浆是加白糖的。”
谢耀祖嗤笑:“我怕吃出糖尿病来!”
两人在这里磨牙,王哲已经急匆匆地去见李聪敏了。
他已经想好了,宁肯放弃升职的机会,也要说服李聪敏去保护谢耀祖,否则便是鸡飞蛋打的下场。
李聪敏接替了穆兰的工作,对贸易公司关注多了起来。但是,他关注的并非是经营业绩,而是王永健。他在找机会,哪怕是鸡蛋里挑骨头,也要给他点颜色。
可是,王永健警惕性很高,知道李聪敏对他不怀好意,所以做事更加严谨,处处提防着他的报复。
李聪敏狗咬刺猬,无从下嘴,急得百爪挠心。正在琢磨着怎样给他强加个罪名,王哲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
“李总,有件事需要汇报,您方便吗?”
“什么事啊?”李聪敏抬起了眼皮,不阴不阳地问。
王哲见他愁眉不展,一脸官司的模样,知道现在说这种添堵的事不合时宜,但在涉及自己生死存亡的紧要时刻,却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口气把谢耀祖刚说的情况向他做了汇报。
李聪敏听了很吃惊,连忙问:“谢耀祖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
王哲看出这件事让他有些紧张,连忙回答:“十分恐慌,有投降的迹象。”
李聪敏紧咬着嘴唇,两眼发呆,好像在深思着什么事情。
王哲站在旁边,忐忑不安地说:“李总,谢耀祖是三姓家奴,他如果投靠了欧阳岚,肯定会出卖咱们的呀!”
“王哲,你说的咱们是什么意思?”李聪敏沉下脸,眯着眼质问。
王哲一惊,马上意识到他要耍流氓。这是李聪敏一贯的作风,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摘干净。他的话很明确,这件事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活该你王哲倒霉。
王哲感到了悲哀,不由暗自感叹: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他的嘴角颤抖了几下,哀求道:“李总,您想办法救救谢耀祖吧?”
“我为什么要救他呢?”李聪敏故作惊讶地问。
面对李聪敏的无赖,王哲的心像刀割一样的痛。但是,他没有办法,李聪敏如果不出手相助,自己很可能就死在谢耀祖手上了。
他急得满面通红,向李聪敏作着揖说:“李总,您不是在救谢耀祖,是在救我啊!”
李聪敏嘿嘿奸笑:“王哲,你有种兔死狗烹的感觉吧?”
王哲哭丧着脸说:“兔子死不了,狗肯定要烹掉。”
李聪敏沉思了一会儿,假惺惺地责怪道:“王哲,你明知道谢耀祖是个小人,却跟他搅和在了一起,不应该啊!”
王哲听了这话,气得肺到要炸了,自己跟谢耀祖的交往明明是你指使的,现在有了风吹草动,马上就提起裤子不认账,这是人干的事吗?
王哲在心里不停地问候起他祖宗八辈的女性。但嘴上却不敢跟他矫情,只能顺着他的话茬说:
“李总,是我一时糊涂,受了谢耀祖的蒙蔽,您就救救我吧!”
王哲心里很清楚,不把罪过揽到自己身上,李聪敏这只狡猾的老狐狸是绝对不会出山的。所以,他明知眼前是碗苦不堪言的黄莲汤,也必须捏着鼻子喝下去。
果然,李聪敏开怀大笑,说:“算你聪明,那我就替你走一趟!”
“谢谢,谢谢李总!”
王哲受宠若惊,满脸堆笑地说了一大堆好听的话。
然而,李聪敏答应救谢耀祖,并不是为了保王哲。从表面看,他镇定自若,其实听说谢耀祖要投降,早已焦躁不安了。
如果说赶走欧阳岚是他编排的一场戏,那王哲和谢耀祖都是台上不可或缺的角色。现在,开场的锣鼓已经敲起来了,谢耀祖却突然怯场了,这戏还怎么往下唱呢?
当然,李聪敏还有更担心的地方。自从把谢耀祖拉下水,暗地里没少指使他干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先是要挟穆兰,使她的改革计划无法推进。随后又给欧阳岚捣乱,惹得她大动肝火。
虽然这些事都是王哲出面教唆的,可谢耀祖却始终把自己当成了保护伞。这种事如果泄露出去,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洗刷干净的。
所以,李聪敏拯救谢耀祖,一方面是要让他踩着自己的锣鼓点把戏唱下去,另一方面则是为了保护自己。
第二天,李聪敏便带着王哲来到了鸿维公司,至于如何为谢耀祖撑腰,他已经想好了办法。
来到欧阳岚的办公室,李聪敏俨然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满脸关切地说:
“欧阳,让你在这里受苦,我真是于心不忍啊!”
这种言不由衷的鬼话,欧阳岚心知肚明。她笑了笑,礼貌性地回应道:“谢谢领导关心,我在这里挺好的。”
李聪敏叹了口气,说:“董事会很关心鸿维公司的情况,最近有什么进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