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抽泣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浸湿了陈宇的胸膛。她的身体在陈宇的怀中剧烈颤抖,仿佛一片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树叶,每一阵颤抖都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宇哥,”阿珍哽咽着,声音破碎而沙哑,“那时候,娱乐城里总是有姐妹想逃跑,还有人宁愿自杀也不愿再忍受这里的折磨。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就想出了这么个恶毒的办法。”
阿珍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些,但颤抖的声音依旧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与痛苦。“他们打着‘团队建设’的幌子,说是要让我们放松放松,还说会带我们玩好玩的,有好吃的。每次活动,都搞得热热闹闹,到处张灯结彩,就像是什么盛大的派对。”
阿珍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场景。“一开始,我们都以为真的是有什么好事。他们把我们带到一个大房间里,摆满了各种美食和酒水,音乐震耳欲聋,灯光闪烁不停。那些人满脸堆笑,不停地劝我们吃喝,还拉着我们一起跳舞,营造出一种特别欢乐的氛围。男人们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女人们则打扮得花枝招展,表面上看,这就是一场普通的狂欢派对。但我现在知道,那不过是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
陈宇紧紧抱着阿珍,听着她的讲述,心中的愤怒如熊熊烈火般燃烧。他想象着阿珍身处那样的环境,被那些心怀叵测的人算计,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泛出惨白的颜色。
“玩了一会儿后,他们拿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就是……就是我刚才用的那种白色粉末。他们说这东西吸了之后会特别舒服,还说绝对不会上瘾,就像吃了一颗神奇的糖果一样。”阿珍的声音带着一丝恨意,“他们先在我们面前示范,装作一副特别享受的样子,头微微后仰,眼睛半眯着,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不停地说有多舒服,还劝我们也试试。”
“一开始,大家都还挺警惕的,没人愿意去碰。可他们就开始软硬兼施,先是好言相劝,说只是尝一点点,不会有什么问题,还说这是给我们的特别福利,只有表现好的人才能享受。他们的语气无比温和,眼神里却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要是有人坚决不吸,他们就开始威胁,说要是不配合,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会让我们生不如死。那些威胁的话语,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刺痛着我们的心。”
阿珍想起那些威胁的话语,身体忍不住又颤抖起来。“我当时也很害怕,不想吸。但他们一直围着我,不停地说,还强行把那东西递到我嘴边。我拼命摇头,可他们根本不放过我。其中一个人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他的手就像铁钳一样,让我无法挣脱。另一个人就把那东西靠近我的鼻子,我能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心里充满了恐惧。我紧闭着嘴巴,可他们还是把那东西凑近我的鼻子,让我不得不吸进去一些。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阿珍说到这里,泣不成声。陈宇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着:“阿珍,别怕,都过去了,我在这儿呢。”可阿珍知道,那噩梦般的经历,已经深深烙印在她的生命里。
“吸了之后,一开始没什么感觉,可过了一会儿,就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身体变得很放松,意识也开始模糊。当时,我真的以为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觉得好像真的挺舒服。我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的世界,没有痛苦,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愉悦。但这种感觉,就像美丽的泡沫,看似美好,却不堪一击。”阿珍的眼神中充满了悔恨,“但从那之后,我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总是想着那种感觉,一闲下来就浑身难受,满脑子都是那东西。毒瘾就像一条无形的毒蛇,紧紧地缠住我,让我无法挣脱。”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就是故意用这种方法来控制我们,让我们离不开毒品,只能乖乖听他们的话。那些逃跑和自杀的姐妹给他们带来了太多麻烦,所以他们就用这种残忍的手段,让我们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在他们眼里,只是赚钱的工具,是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阿珍哭着说,“宇哥,我好后悔,我为什么要碰那东西啊……”
陈宇的眼眶也红了,他既为阿珍的遭遇感到痛心,又对那些毒贩的恶行感到无比愤怒。“阿珍,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混蛋太坏了。我们一定能戒掉毒瘾,离开这个鬼地方。”陈宇的声音坚定而有力,试图给阿珍传递更多的勇气和信心。
“可是宇哥,戒毒好难啊。每次毒瘾发作,我都觉得自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全身骨头都疼,心里又痒又难受,根本无法忍受。那种痛苦,就像无数根针同时扎进身体里,从骨头缝里往外钻。我试过很多次想要戒掉,可最后都失败了。我感觉自己就像陷入了一个无底的黑洞,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阿珍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陈宇,眼神中满是无助,“我真的好害怕,好后悔,害怕自己永远都摆脱不了这个恶魔。”
陈宇看着阿珍那绝望的眼神,说道:“阿珍,我们慢慢来。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的。在这园区里,虽然困难重重,但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有希望。我们可以先从减少吸食的次数开始,一点一点地摆脱它的控制。”
阿珍依偎在陈宇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坚定,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花。“宇哥,有你在,我好像没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