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雪微在看到来人是棠姝时,双眼变顿时变得赤红,浑身充满了防备与愤恨,咬牙切齿地开口:“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们的笑话吗?滚,赶紧给我滚出去!”
棠姝微微勾唇:“姑母有什么笑话值得要我亲自来看啊?”
“棠姝,你别得意,别以为辰王护着你,你便可以为所欲为!”
棠姝垂眸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嗯,表姐说的事呢,我有辰王撑腰,看样子表姐很在意啊?”
顾欣悦眼中含着恨:“棠姝!我是你表姐,我母亲是你的亲姑母,你为何要置我们于这般境地,是想要逼死们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毒了!”
棠姝听见这话只觉得无比好笑:“无怨,无仇?”
“顾欣悦,那我当日嫁与永宁侯府时,是谁给林惜报的信?又是谁找来了京城无赖欲玷污我的清白呢?”
棠姝此话一出,顾欣悦的眼神瞬间变得慌乱起来,却依旧嘴硬道:“你……你胡说,什么林惜,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棠姝冷冷挑着眉,嘴角勾起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你敢说你不认识,三年前林惜刚进京之际,在京城无依无靠,你们那会便成了闺中密友了吧?
后来你知道我要嫁给谢景之,便给林惜出了不少办法来对付我这个亲表妹,顾欣悦,我说的这些是与不是?”
“这么多年来,你表面上和我看上去如同亲姐妹,背地里在林惜面前说我的坏话。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有时候真觉得表姐是买被套的,这耍起诡计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甚至看不得我好,在我新婚之夜,竟然联合林惜和谢景之,要毁我清白,真是想要置我于死地啊!”
“姑母,表姐,你们所做的这些事,若是我呈报衙门,打你们身上的八十板子可是屈了你们?”
“你……”
顾欣悦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心中更是对眼前比自己矮半头的棠姝起了畏惧之意来。
这些事情她向来做得十分隐秘,棠姝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林惜?
是她告诉的棠姝?
棠姝将顾欣悦背地里做到那些勾当宣之于口,其实这些她早在上辈子就知道了,只不过当时,棠姝一直因为父亲母亲相继离世,兄长被流放千里,整日里郁郁寡欢,才没有找顾欣悦来算账。
只不过这一世,她可是有的是时间和这帮恶人斗。
棠雪微低下头去,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节咯吱作响。
她这个做母亲的,其实一直都知道女儿和那个叫林惜的女人有关系,而且这两人的“偶然”相遇,其实也是棠雪微故意为之的。
“棠姝,你今天来究竟有什么事,若只是想来看笑话,你也看到了,可以滚了!”
棠雪微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丞相府中的任何人,最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棠姝这个贱蹄子!
“今日来自然不是为了给姑母拜年这么简单。”棠姝微抬眼,眸中透着平静:“想必姑母久不出府,应该还没得到消息,祖母在回京的路上坠崖了,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什么!棠姝你说什么?”
棠雪微以为自己没听清,抬眼不敢置信地瞪向棠姝。
“棠姝,你别胡说八道,外祖母怎么可能出事,她不是被你的好父亲送走了吗,是不是你们把外祖母杀了,然后对外声称外祖母坠崖的!
你们……你们就是一帮杀人凶手!”
顾欣悦也很难相信棠姝的话,外祖母,是除了母亲以外,最疼爱顾欣悦的人了。
一时之间,顾欣悦真的很难接受。
棠姝微微歪了歪头:“表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父亲接祖母回府,也是有事要问祖母,没得到答案,我们为什么要害祖母呢?”
“棠姝,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被祖母下令动了家法,你那个母亲中毒昏迷不醒,所以你们全家都恨透了祖母,才想要置她于死地的!”顾欣悦满眼充满了悲愤,指着棠姝的鼻子,厉声喝道。
棠姝的眼眸微亮了亮,看来顾欣悦也知道不少的内幕呢!
棠雪微眉头紧紧蹙起,一把拉住顾欣悦:“欣悦,不要乱说话,去,赶紧出去叫人,把她给我赶出去,侍郎府不欢迎她!”
顾欣悦转头,便看到自己母亲暗暗地朝着她摇着头。
顾欣悦只好作罢,此时也不再装作平日里的弱不禁风,踉跄地从地上站起来,便朝着棠姝一瘸一拐地冲去:“我母亲都发了话,你还不快滚!拿着你带的这些破烂滚出侍郎府!”
然而,棠姝却半点未动,就这样平静的看着顾欣悦,眼中带着一抹轻蔑。
顾欣悦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恨不得杀了棠姝。
正当顾欣悦的手要落到棠姝的身上之际,棠姝才缓缓启动薄唇:“许婉,姑父在外养的外室,姑母一定对她的行踪很感兴趣吧?”
“欣悦,快住手!”
棠姝的话音刚落,棠雪微便立马开口阻止。
顾欣悦蹙眉心中虽然不甘,但手却也停在了半空中,随即缓缓放下。
棠姝抬眸,睨了顾欣悦一眼,从她身上掠过,又看向棠雪微:“姑父现在对姑母和表姐,不比从前了吧?
倘若真的叫那个女人进了门,在这侍郎府,还会有姑母和表姐的立足之地吗?
若是许婉腹中怀着的是个男孩,孩子呱呱落地之日,怕就只是姑母与表姐陷入深渊之时吧?”
棠雪微凝起眉来,目光一瞬不瞬紧紧的盯着棠姝:“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棠姝:“也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要同姑母做一笔交易。”
“你想知道害你母亲的人是谁?”
棠姝笑着勾唇:“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姑母若是肯告诉我指使祖母害我母亲的人是谁,许婉的下落,侄女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哼。”棠雪微冷笑一声,随即强撑着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小蹄子,就凭你还想要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你压根就不知道那个贱人的下落,少在这里乍我。
记着,老娘走过的路,可比你吃的盐还多呢!”
棠雪微瞪了棠姝一眼,压根就不相信棠姝一个黄毛丫头连侍郎府的家务事都一清二楚。
棠姝看向棠雪微,微微扬了扬头,红唇缓缓启动:“许婉府中胎儿已有六月,再有四个月,怕是就要生了,而且姑父还在京城买了一处私宅用来安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