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们目前暂时不接受私人委托。”
梁听雪礼貌微笑着回答。
公司现有业务已经让她忙到起飞了,她都恨不得推掉更多的业务来陪解语,要扩展事业也等她再长大一些,肯定不是现在。
到了第二天,一个眼熟的绿色文件袋,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这是医学研究院送过来的文件,委托笔译。”
听见助理的话,梁听雪摁了摁突突跳的额角。
还真……执着。
“行,我知道了。”
她将文件按顺序摞好,随手将绿色信笺压到文件最下面。
回到家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整装待发的保姆和小朋友。
梁解语带了一顶粉色的毛绒帽,粉色小裙子和小风衣,坐在推车上晃着两只小脚,一脸乐。
梁听雪不自觉唇角上扬,下一秒,却见到梁解语举起小手朝自己挥了挥手。
“妈妈拜拜!”
梁听雪脸直接黑了下来。
“小语,妈妈刚回家,你跟我拜拜什么呀?”
夏夏替小朋友接话,笑道,“梁小姐,我正要带小语去公园。”
夏夏是个幼儿专业的中国女孩,长相干净清爽,从小语1岁就开始照顾她,对小朋友很上心。
可是今天梁听雪紧赶慢赶回来陪小孩,梁解语却只想着跟她拜拜,梁听雪就觉得醋意大爆发了。
听到公园两个字,梁解语兴奋得晃起了脑袋,“跟姨姨,去找dada!”
梁听雪忍着不快抱胸蹲下来,问小朋友,“小语,dada是谁呀?”
夏夏说,“是个经常跟小语在公园玩的人,小语喜欢叫他dada。”
梁听雪又敏锐察觉到夏夏说到这个被小语叫dada这个人时,脸上起了可疑的红晕。
她放下背包,“夏夏,今天给你放个假,早些回去休息吧。今天我陪小语去公园晒太阳。”
梁解语听懂了妈妈的话,这下更高兴了,眼睛蹭地亮起来,“跟妈妈,去找dada!!”
“好!”
梁听雪看她甜甜的笑,原本酸溜溜的心情瞬间被她治愈了。
午后公园浸在蜂蜜色的阳光里,流浪猫伸了个漫长的懒腰,又把自己蜷成毛茸茸的句号。
小解语进公园就开始东张西望,眼神从绿漆长椅流转到草坪角落突然目光定格。
“dada!”
梁解语颤着小奶音,朝远远的方向喊。
梁听雪循着她指的方向转头,却只看见了一颗笨重硕大的梧桐树。
“小语,哪有dada呀?”
小姑娘坚持不懈地喊着,梁听雪推着她绕了大树一圈,都没看见任何一个人影。
“小语,dada是这棵大树吗?”
她似懂非懂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结果两只眼睛仍然四处在找。
梁听雪一转头,又看见一个一闪而过的轮廓,像极了某个人。
可是随着长椅上的老先生报纸翻页一关一合的动作,又立刻不见踪影。
梁听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想着一定是最近太缺眠了,居然一而再地出现幻觉。
“dada!”一转眼,梁解语找不见人,急得说话都带上了哭腔。
梁听雪连忙将她抱起来哄。
“dada今天没有来,我们明天再来找他好不好?”
抱着她溜了大半个公园,总算安静了下来。
最后不剩体力地趴在梁听雪肩上睡着,她松了口气。
扛着20斤的小家伙溜达了半个多小时,梁听雪感觉自己也快撑不住了。
打道回府。
……
翌日,同一个会议室里,梁听雪进门,瞳孔猛地收缩。
“我是言界翻译公司,梁听雪。”
她将名片推到会议桌对面,指尖在实木桌面上轻轻一叩,声音清脆。
会议室里温度很低,却压不住她后背渗出的细密汗珠。
“秦总,想让言界翻译作为成泰医疗在欧的独家语言服务商,是吗。”
她翻开文件夹,强迫自己的目光只停留在文件上,而不是主座上那个男人。
昨天很晚的时候,邹婉飞奔着到她的房间里,告诉她成泰医疗想建立长期合作,让她好好把握。
她一大早起床画了个精致妆容,又为了表示尊敬只穿了单薄的正式西装,却没想到对方的老板是……
秦崇修长的手指轻点着触控板,投影仪的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流转。
他身上的深色西装是她曾经亲手熨烫过的,领带也是她曾经给他打过的其中一条。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梁总谈生意,都这么急?”
低沉的嗓音像一把钝刀,生生拉她的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