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雷总签的糊涂协议。”新董事冷笑道，“现在董事会决议，立即启动并购程序。如果威虎拒绝，我们将收回北京大楼，并处以违约金。”
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张焕义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份文件：“各位，威虎刚刚中标故宫文物安保项目，合同金额八百万。根据协议，我们有权以项目股权质押，向银行申请贷款。”
雷总趁机敲了敲桌子：“我提议，总公司以战略投资者身份参与威虎的故宫项目，占股30%，这样既能提升双方业绩，又能避免内耗。”
新董事们面面相觑，京安代表咬牙道：“我们要占股51%，否则免谈。”
“不可能。”张焕义拍案而起，“威虎保留控制权，这是底线。”
下午五点，小虎冲进医院时，奶奶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手上戴着心率监测仪。美美红着眼睛说：“医生说，奶奶进入了嗜睡期，可能...可能随时会...”
“奶奶，我来了。”小虎握住那双布满老年斑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脸上，“您看，我拿到奖牌了，故宫项目中标了。”
奶奶的眼皮动了动，嘴角微微上扬。小虎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播放天安门升旗的视频，军乐声在病房里响起：“奶奶，您听，这是国歌，我们到北京了。”
奇迹般地，奶奶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抓住什么。小虎把奶奶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感觉到了吗？这是心跳，和国旗护卫队的脚步声一样，咚、咚、咚，很有力气。”
“虎...子...”奶奶终于开口，虽然含糊，却无比清晰。
“我在。”小虎把脸贴在奶奶手上，“我在呢。”
傍晚六点，总公司传来消息：董事会通过雷总的提议，总公司以30%股权参与故宫项目，北京大楼合作协议维持原状。
张焕义在电话里说：“虎子，雷总让我转告你，下次谈判前，记得把录音笔藏好。”
小虎笑了，转头看奶奶，她已经闭上眼，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美美轻轻说：“奶奶睡了，很安稳。”
窗外，雨停了，西边的天空挂着一道微弱的彩虹。
小虎想起奶奶缝的鞋垫，想起北京大楼的logo，想起故宫城墙上的晨光。
有些东西，远比商业博弈重要——比如此刻掌心的温度，比如那句迟来却依然清晰的“虎子”。
三天后，北京天安门广场。凌晨四点，小虎推着奶奶的轮椅，美美举着保温杯跟在旁边。
李豪杰带着威虎全体员工站在后排，每个人胸前都别着一朵小白花。
“奶奶，快看。”小虎指着东方，那里已经泛起鱼肚白。
奶奶微微抬头，目光落在远方的旗杆上。当第一缕阳光跃出地平线时，国歌准时奏响。
小虎轻轻扶着奶奶站起来，轮椅上的毯子滑落，露出她脚上崭新的红鞋垫——那是小虎连夜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却绣着一个大大的“虎”字。
国旗升到顶端的那一刻，奶奶突然举起手，像是在敬礼。
泪水从她浑浊的眼睛里滑落，滴在红鞋垫上。
美美轻声说：“奶奶，这是您的心愿，我们做到了。”
小虎搂着奶奶的肩膀，看着国旗在晨风中飘扬。
他知道，有些记忆会消逝，但有些感动永远不会。
就像此刻的阳光，虽然历经暴雨，却依然温暖如初。
北京大楼的方向，晨雾正在散去。蔡俊发来消息：故宫项目的第一批安保设备已经进场。
工人在包装箱上贴了张纸条：“此箱文物，轻拿轻放，如遇紧急情况，请联系虎哥，电话138xxxxxxxx。”
小虎笑了，低头对奶奶说：“奶奶，等您好了，我带您去看真正的故宫，那里的每一块砖，都有自己的故事。”
奶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抓住他的手。远处，长安街的车流渐渐密集，新的一天，正在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缓缓展开。
故宫安保项目启动后的第十天，凌晨两点，小虎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李豪杰的声音带着颤抖：“虎哥，太和殿的《千里江山图》复制品被偷了！监控显示，盗贼从通风管道进入，避开了所有红外感应。”
“启动一级预案。”小虎掀开被子，“通知蔡叔封锁所有出口，我马上到。”
赶到故宫时，天刚蒙蒙亮。蔡俊举着对讲机跑过来：“虎哥，我们查了所有安保记录，通风管道的检修口昨天下午，被申请打开过，施工单位是‘京安工程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