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听,脸上的笑容那是半点不带掩饰的。
“朕当然是愿意的!月华跟和颐和亲之喜,自当绵延百年!
明珠啊,没想到和颐太子竟是心仪你,为父给你准备的那些嫁妆也可以给你们一并带去和颐了。”
应惜惜只低垂着头,什么都没说。
听听皇帝这喜气洋洋的语气,他早就巴不得和颐太子能看上她了。
根本不需要过问她的意愿,他就可以单方面地定下她的亲事。
若不是她打算死遁,不能让皇帝盯上她,影响她的计划。
她都想直接站起来拒绝了!
现在只能先忍下这口气了。
应惜惜的沉默在众人看来就是小姑娘家害羞了。
更何况亲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别说她身为公主,亲事更是要以大局为重。
没人想过她是否会不愿意履行这门并未问过她是否同意的亲事。
两国和亲之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因着需要给应惜惜准备嫁妆,得耽误一些时日,最后两边的人商量后,定下了十日后再启程出发的决定。
应惜惜一看这时间,十天也算是挺充裕的,她暂时不用急着死遁,可以做点其他事了。
等到了最后一晚上再给她宫殿来一把大火,没人会怀疑是她故意制造出来的意外。
宴会结束,应惜惜没多停留,带着花烟就准备离开,但被皇帝喊住了。
她闭了闭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父皇。”
她低着头,以防抬头就忍不住朝狗皇帝翻白眼了。
“明珠,你可是在责怪父皇?”
狗皇帝一开口就开始搞道德绑架了。
“女儿不敢。”
狗皇帝叹息,“明珠,为父也舍不得将你嫁去这么远的地方。
可你也知道,我们月华国跟和颐国这些年关系紧张。
如今和颐人愿意来聘问,和颐太子还刚好看上你了,这就是缓和两国关系最好的机会!
明珠,你从小乖巧听话,一定会同意的对不对?
两国关系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你放心,你的嫁妆为父一定会给你准备得满满当当,让你风风光光地去和颐!”
应惜惜听着狗皇帝画的大饼,真是要气笑了。
她忍了忍,“父皇都这么说了,女儿又能怎么说呢?
若女儿说不愿意,父皇肯定会不同意的对吧?”
狗皇帝眯了眯眼,“明珠,和颐太子人挺不错的的,你跟他好好过日子,可别想些有的没的。
还是说,你对顾丞相的嫡子仍然还有意?”
应惜惜听出了狗皇帝语气里暗含的威胁。
她直接笑了,“父皇身为一国之帝,可别做令顾丞相寒心的事儿啊。
不然,可能没有的事也会变成真的存在的事儿了。
时候不早了,父皇好生休息,女儿该退下了。”
说完,应惜惜直接离开了。
她前脚刚离开,后脚狗皇帝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来人,去调查明珠跟丞相嫡子之间究竟有何情况!”
“是。”
应惜惜带着花烟离开宫殿就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饭后消消食,不坐马车了。
刚好两个宫殿的距离也不是很远。
应惜惜和花烟刚走出一段距离,身后传来了声音。
“明珠公主。”
应惜惜扭头一看,是索南。
她面色不太好,“太子殿下有事?”
索南拾步走到她跟前,垂眸注视着她。
“公主如今也算是我的未婚妻了,没事就不能找未婚妻了?”
应惜惜有种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那太子殿下想说什么便说吧。”
索南又走近一步,离应惜惜更近了。
她皱皱眉,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太子殿下请自重。”
索南挑了挑眉,“公主,你是我的未婚妻。”
“太子殿下可能对月华国的礼仪不是很清楚。
即便是未婚夫妻,也不能距离太近的,这不合礼数。”
应惜惜一本正经地说道。
索南环抱着双臂,两臂的肌肉被积压得仿佛下一瞬就能把衣料撑炸。
他轻笑,“可在和颐,未婚夫妻是自己人,可以近距离接触的。”
应惜惜目光落在索南的胳膊肌肉上后挪开了视线。
“可这里是月华国,不是和颐国,若太子殿下是个懂礼之人,就应该遵守月华国的礼仪。”
应惜惜语气有些硬,说得非常正经。
她以为她这么说,索南会不满的。
但这人似乎并没有一丝不满,甚至还笑了起来。
笑声低沉有磁性,应惜惜承认还挺好听的。
“公主殿下说的有道理,我面对其他月华人是按照月华礼仪来做的。
但面对心仪的姑娘,我实在无法做到这些礼仪。
我恨不得立刻将你带回和颐成亲。”
索南灼灼目光紧紧盯着应惜惜,里面的火苗和浓烈的情意让应惜惜心跳漏了一拍。
“太子殿下,你......真的心悦我?”
应惜惜莫名觉得有些奇怪,她甚至阴谋论地觉得索南对她的感情可能只是演出来的。
和颐此行的目的可能就是来和亲的。
和亲对和颐跟月华来说,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为了达成目的,演一出对异国公主一见钟情的把戏也不是不行。
“当然,实不相瞒,我对公主殿下一见钟情。”
索南目光深情,语气真诚。
应惜惜不相信,也没必要去弄清楚这一见钟情是真的还是演的。
“哦,那可惜了,我已有意中人。”
应惜惜迎着索南的目光看过去,眼里隐隐含有挑衅。
若是索南主动放弃这门亲事,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她也不用死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