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姒眸底诧异一闪而过。
他是人体扫描仪吗?怎么这也知道。
“我没事,只是有点小感冒。”
话没说完,一只温热的掌心已经覆在她额头。
苏姒眼睫一眨:“我真的没事。”
徐九俞直接将送过去的蟹粉酥又拎了回来。
“乖乖喝粥吧小骗子。”
苏姒的小脸瞬间垮了下去。
“我没事的。”苏姒竖起四根手指:“在吃药蟹粉酥前。”
徐九俞拍了她的拍头,气笑了。
都快烫冒烟了,还在装。
“乖,听话,下次再吃。”
在徐九俞的强势介入下,苏姒又回到床上躺着。
他亲手为她煮粥,熬药。
从前都是病来如山倒的苏姒这次罕见很有生机。
她下床走进厨房,看着徐九俞从家里带来煎制的草药,不免有些好奇:“你还会配药。”
“嗯,小时候经常发烧,和爷爷住在药堂。看多了自然就会了。”徐九俞将火转到最小,盛了一小碗。
苏姒想到徐九俞那些尘封的过往,也开始心疼。
“辛苦了。”
“喝完就不辛苦。”
徐九俞将那碗苦得似乎能反水的药端到苏姒面前。
一瞬间,苏姒感觉到整个天灵盖仿佛被打了一拳。
她的小脸上再次露出痛苦面具,连呼吸都屏住了。
“不了吧,其实我没有那么严重,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苏姒伸展四肢,试图开溜。
徐九俞似乎看穿她心底想法,眸底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不苦的。”
苏姒又看了一眼那黑黝黝的药,看得都牙酸。
虽然她以前也经常给龙凤胎配置养身的中药,但还没见过光闻味,就苦成这样的。
像她的命一样……
苏姒摇摇头,已经提前伸出手做抵抗。
徐九俞直接连碗端,将那碗药一饮而尽。
他故意将空碗像苏姒展示,低声诱哄:“只是看起来苦,味道没那么糟糕,相信我,酸中带着一点点苦。”
苏姒将信将疑。
但看着徐九俞面不改色的表情和笃定的语气,又开始动摇了。
也许药也不可貌相。
直到重新盛的一碗中药入口,苏姒才明白一件事。
任何时候,你都可以相信徐九俞。括弧,喝中药说不苦的时候除外。
苏姒喝完第一口,整个人已经被苦得失去语言组织能力。
一整碗下肚,灵魂都仿佛串出去,在天上和她招手。
“苦!!!”
她怎么就忘了,徐九俞才说了从小喝到大,肯定早就习惯了!
“你这个大骗子!”
苏姒一边灌水,一边愤愤不平。
徐九俞勾起唇角,将提前倒好的水递给她:“阿姒,良药苦口。”
为了弥补她发苦的胃,苏姒软磨硬泡到了半个蟹粉酥。
虽然只有一小点,但刚才被摧毁的舌尖像是回到了天堂。
加上徐九俞亲手做的小米粥,她整个人都暖烘烘的,身上的烧也退了不少。
徐九俞一直陪在她身边,时不时就为她测量体温。
父母离世后,这还是除了爷爷,第一个这么尽心尽力照顾她的人。
苏姒躺在床上,捧着一个削好切成块的苹果,眼睛亮了亮。
“愣什么呢?怎么不吃。”徐九俞一回头,就看见她傻乎乎盯着自己的模样。
徐九俞垂眸,扯下腰上的围裙,将吃水果的叉子递了过去。
“慢慢吃。”
“好。”
苏姒小口小口吃着苹果,脸色通红。
期间,徐九俞还用手心探了探她的额头,有些奇怪道:“不烧了,怎么还这么红。”
“咳咳咳……咳咳咳……”
苏姒低着头,咳得耳尖都快滴血。
争气一点。
“我没事了,文秘书不是都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要是忙的话,你先回去吧。”
徐九俞拿出纸巾,给她擦拭的手一顿:“都是小事,他能解决。”
苏姒看着男人修长的骨节,扼住她的下颌。
像照顾小宝宝一样,一点一点给自己擦嘴。
熟悉又好闻的青松味道不断在鼻尖萦绕。
心底像是有一根小羽毛一样挠啊挠。
苏姒感觉自己晕乎乎的,一定是病得太重。
一定是。
码头,文秘书看着两艘价值十个亿,在海上相撞的货轮,虚虚拿了一根烟。
少爷,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
苏姒去工作室的行程被搁浅。
幸而叶雅清搬到工作室附近,专门去看了一趟招财,还在群里发了视频。
小家伙状态良好,摇头晃脑,能吃能蹦。
苏姒放心下来。
午后时光,不知不觉睡着了。
直到一通电话将她吵醒。
苏姒睡眼惺忪,看到来电显示人愣了愣。
傅清欢?
她几乎从不会主动联系自己。
但电话一接通,传来的却是傅母兴师问罪的声音:“苏姒,雨心在没在你那?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现在都敢离家出走了!真是岂有此理!”
“什么?!”
瞬间,苏姒不太清醒的脑神经被炸开。
“装什么装,她在不在?!”傅母追问的声音带上急迫。
原本,她也只是想给傅雨心长个教训。
结果从中午开始,傅雨心就开始绝食,甚至反锁卧室。
等到晚饭的时候,傅成州询问起傅雨心,她这才想起来。
等开了房间,人直接凭空消失。
查了监控才发现她居然从二楼的平台一点一点爬下去。
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
傅母的心看得都提了起来。
“雨心这样做,是在怨我们了。”乔愿晚看着监控,作势擦了擦眼角的泪。
傅母怒了:“她有什么好怨的!她做错了事不知悔改,让她禁闭悔过,还敢离家出走,真是反了天了!”
傅成州越看脸色越糟:“到底怎么回事?”
因为早上和乔愿晚同房一事,他走得急,并不知道傅雨心的事。
只是在饭桌上没看到人,以为贪玩没来吃饭,便问了一句。
没想到,她居然被关了禁闭!还做出监控那么危险的行为!
傅母不情不愿道:“还不是这个雨心,下手没轻没重的,把愿晚推倒了,给她一点小教训,所以把她关了禁闭。”
傅成州越听脸色越凝重。
“真不知道她妈到底怎么教的,这么没教养。”傅母嘀咕一声。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