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昱,“江姑娘,我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也知道你与陆世子已有婚约。”
“不过我听闻,当时江姑娘并没有选择,皇权之下,寻常人身不由己!”
“我想问你,若是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可想嫁给陆世子?或是……”也看看我。
不等他问完,江知念便被沈怀安要求拒绝,沈怀安放开她下颌的一瞬,她道,“何世子,对不住了,我已有婚约,便没有再三心二意的道理。”
何昱眼中的光随之暗下,他退后一步,似有不甘,“陆世子患有眼疾,不说照顾你,还要你时时照顾他。”
“他,终究不是你的良配。”
他的手缓缓捏起,说出这些话,的确也用了莫大的勇气,他盼望着屋内之人能有回应,希望自己的勇气没有付诸东流。
可屋子里再也没传来一丝声音,何昱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终于转身离开这里。
何昱刚走到楼梯处,就看到站在此处的陆君砚,不知道何时来的,难得能在一向从容的何昱脸上发现一丝尴尬。
猜测着陆君砚究竟是何时来的。
陆君砚便如同会读心一般,声音冷淡,“从‘没有人会对这样的女子不动心’时我就在此。”
所以,所有的话陆君砚都听了去?只见陆君砚不再理会他,由云初扶着他往江知念屋子快步走去。
何昱怕他为难江知念,解释道,“此乃我一厢情愿,世子切莫为难江姑娘!”
陆君砚却冷硬着声音,“让开!”
何昱又拦了一下,云初当即对他动手,“何世子,冒犯了!”
而何昱眼疾手快,挡住了云初后,又过了两招,却见云初将他拖住了,陆君砚却忘江知念的屋子去,“陆君砚!”
只见陆君砚猛地推开了江知念的门!
哗啦——
一阵冷风当即吹拂过他们,这阵风穿堂而来,接着何昱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一阵噼里啪啦声,接着是窗旁的帘子被吹得猎猎作响!
何昱没来得及说话,便看到屋子里出现的并非是江知念的身影,而是太子沈怀安!
沈怀安猛地来到窗前,扶着窗柩往下看,久久无言!
只是那眼神,阴翳冰冷!
云初赶紧行礼,“卑职见过太子殿下。”
沈怀安深深吸气,转身看向他们,语气冷漠,“起来吧。”
陆君砚沉声,“殿下为何在此处?”
“孤是太子,想在哪里便在哪里!世子实在想知晓,不如问问你的世子妃。”
可这里并没有江知念的身影,陆君砚微微侧身,佯装被这窗户外的强光刺得避其锋芒,实则是因为在窗柩旁看到一块撕裂的衣料。
正是江知念方才所穿的衣裳。
陆君砚没忍住瞳孔一缩,怕被看出端倪,才装作畏光。
“微臣正在寻知念,殿下难道知晓她在哪里?”
江知念方才衬他不备,义无反顾、毫不畏惧地从这窗子跳了出去,这里至少也是两层楼的高度,江知念为了不和他扯上关系,竟然连自己的命也不顾了!
知晓江知念如此避着他,沈怀安也没有好脸色,看着窝囊的陆君砚,旁人都想要挖他墙角了,他却还跟个没事人一般。
不免轻蔑一笑,“孤怎知晓?听闻赛舟结束了,孤还有事,你们自便吧。”
江知念都逃走了,他留在此处做什么?
等沈怀安走后,云初才去到窗边,何昱皱眉道,“不对,刚才江姑娘就在屋中,她还与我说话了。”
陆君砚冷笑,“我耳朵没聋。”
他也听到了。
“世子,江姑娘的衣服……江姑娘大抵是从此处跳窗离开了。”
闻言,何昱来到窗前,往下一望,这临时用于休息的棚子,其实也并没有特别高,若是他跳下去,倒没什么事,可江知念一个女子,又不会武功。
从此处跳下,就是不受伤,也要吃一番苦头。
陆君砚没有说话,转身便和云初离开这屋子,何昱也跟了上去,眼下找到江知念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受了伤,必须要赶紧看大夫。
……
方才,江知念听到外面动静,趁沈怀安不备,直接拉开窗户跳了下去!
江知念站在窗前时,只犹豫了一瞬,比起步入前世后尘,比起名声尽毁,只能被沈怀安折磨,她宁愿跳下去,只要不死便好!
落地的瞬间,江知念感觉自己的腿一阵钻心的疼痛,袭遍全身!
她猛哼一声,抬头看去时,正好看到沈怀安扑到窗前,看她落地时,眼中的不可置信与不解,还有被落了脸面的愠色。
只是这些,江知念并不在乎,她扶着墙走出了他的视线,她一路走到自己马车处,扶光一下子就冲了过来,想要扶着她上马车。
可江知念的脚此时一点也动不了了,她能够来到马车处,已经是咬着牙强撑着!
江知念此刻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尽是痛出来的冷汗,她咬了咬牙,借着扶光的力,准备强行上马车时。
忽然,她感觉整个人一轻!接着落入了一个带着檀香的怀抱之中——
“世子小心!”
陆君砚横抱起江知念,两步便踩上了脚踏,将她抱进了马车之中,云初急得探进脑袋,“世子,您当心呀!还好没事……世子,这等小事,你交给属下便是。”
陆君砚把江知念放下,江知念自己寻位置坐下,毕竟陆君砚瞧不见,能够将她无恙抱上马车已是不易。
陆君砚骨节分明的手上青筋隐现,“滚出去!”
这般动怒,江知念也是第一次见。云初赶紧缩回脑袋,扶光在外头悄声道,“小姐是世子的未婚妻,怎好叫旁人代劳?”
这也不知晓,这顿骂挨得可不亏。
云初摸摸鼻子,不好说话,可他却知晓,现在世子在气头上,才会这般骂他。等世子消了气,才知晓自己的用意。
世子这般,眼疾好了的事情,岂不容易暴露?他这一句,也为世子掩饰了一二。
马车内。
江知念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裙摆掀起来,摸了摸脚踝,痛得她嘶了一声。
陆君砚冷笑,“怎么不逞强了?这楼还不够高,若是在云翠楼,你也这般往下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