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老头：才疏学浅？
你刚刚信口拈来的诗作，已经暴露了你的大才了。
不过对于孙固为何不肯评论这第三幅画作，他们也都心知肚明。
但今天，他们必须要让孙固把话说出来。
欧阳平山：“小孙，你只管放心大胆地评。
“想到什么，只管说什么。”
孙固：你一直追问我这第三幅画，难不成这是你画的？
“那个，我能问问，这三幅画，分别出自哪位老师之手吗？”
石巨源哈哈大笑。
开心地认领了第一幅。
卢桢：“这第二幅，是我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画作了。
“若是按我今日之心境，绝无可能再画出来了。”
孙固倒吸一口凉气。
看来，这最后一幅是谁画的，就不用再问了。
马上开口道：
“好！
“非常好啊！
“这第三幅画作，跟前两幅不分轩轾啊！”
仨老头：“……”
“好？
“哪里好？”
孙固：“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让人觉得好。”
仨老头：“……”
略一思考，便明白孙固的顾虑了。
欧阳平山：“小孙，你只管放心大胆地评，我对绘画一道，也是一窍不通。
“这画，并非出自老夫之手。”
“当真？”
“自然。”
“那是出自书院的哪一位老师之手呢？”
“也不是书院任何一位老师的画作。
“所以，你不用有任何顾虑，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在这个屋子里说的话，一个字也走不出房门。”
孙固：“我说话的话，绝对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
仨老头：“我们保证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既然这样……
“那我就简单评论下这幅画作吧。
“一句话：它就是一坨狗屎啊！”
仨老头：“……”
我们知道你会说些不好听的话。
但也没想到你的话这般直接粗暴啊！
孙固：“如此拙劣的画作，怎么能出现在咱们湖阴书院呢？
“三位德高望重的先生，怎么会把它拿来评鉴呢？
“就不怕污了自己的眼吗？”
仨老头：“……”
有点震惊孙固言辞的犀利。
但心中又很兴奋。
石巨源：“小孙，具体说说，怎么个狗屎法？”
孙固：“简单概括，就是眼中无形、心中无神，笔下无意、一无是处。”
卢桢：“小孙，结合画作，再说得仔细点。”
孙固用手一指：
“三位先生请看：画中的西方，落日血红，东方的天空却大雨滂沱；
“近处遍地的墨竹几被吹折，高山嵯峨，山顶迎风而立的男人却衣衫不飘。
“请问：画作讲究的和谐精妙在哪里？
“生活的基本常识常理在哪里？
“这作画者的眼睛和脑子又在哪里？”
仨老头：“……”
“还有什么缺点吗？”
孙固：“到处都是缺点啊。
“这作画者，连最基本的笔墨技法都不懂。
“更遑论笔情墨意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生拉硬扯、东拼西凑。
“我通过这幅画，仿佛看到了一位杀气腾腾的武夫，在强行附庸风雅。
“但武夫就是武夫，拿刀他在行，拿笔，总是会露馅的。”
孙固慷慨陈词。
末了。
却发现仨老头一动不动。
“怎么了，三位先生？
“难道你们觉得我说的不对？”
仨老头：不，我们觉得对极了！
但我们不敢承认！
孙固：“对了，还有。
“这画作还有一个令人极其憎恶的地方，那就是它……”
“啪！”
“啊啊啊啊啊……”
孙固飞出了小楼。
飞向了天边。
仨老头一动不动。
少顷。
外面响起了下楼的脚步声。
声音渐行渐近。
一个吹胡子瞪眼、浑身都散发着杀气、无一处毛发不白的高大老老头子，出现在了门口。
仨老头赶紧躬身行礼。
“院长！”
老老头子抬步进屋。
慢慢踱到三人跟前。
“你们塔么的，故意的对吧？”
仨老头不吱声。
“你们就是想借那书宗小子之口，来诋毁我的绘画水平对吧？”
仨老头还不吱声。
“你们嘴上喊我一声院长，实际上巴不得把我气死，然后好篡夺我的院长之位对吧？”
仨老头慌了：
“不不不，院……”
“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
仨老头也飞出了小楼，飞向了天边。
老老头子：“塔么的，我说话的时候居然敢吱声？
“打不死你们！”
孙固那边落地没多久。
就发现三炮弹跟着来了。
当看清三人面容，惊诧极了。
“三位先生，刚刚是谁对我出手啊？
“你们三位，是担心我的安危，特地来找我的吗？”
仨老头：“……”
你可真能自作多情。
把那第三幅画的作者是谁，告诉了孙固。
孙固：“……”
你们三个老东西，联合起来设计我？
我这刚来书院，课都还没听一节，就把最高领导给得罪了，这还怎么继续混？
掏出飞舟。
“三位先生，这历练，我决定就此结束了，告辞！”
“等一下。”
欧阳平山忙不迭阻止道：
“小友，你现在离开，只怕回了宗门没法交差吧？”
孙固：“无所谓了。
“没法交差，至多也就扣些修炼物资。
“但我要是再不走，只怕会死在你们院长手里。”
石巨源：“小孙，你多虑了。
“院长没有这么小心眼的。
“他最多也就隔三差五打打你，有事没事找找你的茬子，关关你的禁闭。”
孙固：“……”
跳上飞舟。
刚准备摁下启动开关。
仨老头也一起跳了上来。
“小孙，你不能走！”
“为什么？”
“你今天给院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以后肯定还要再寻你的。
“要是寻不见，我们仨指定会被他打。”
孙固：“……”
“三位先生啊，早知今日，何必刚刚呢？
“刚刚是你们逼着我点评画作的，还说我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会走出那个门。
“现在好了啦！
“话是没出门，但人家的耳朵进门了。
“现在我可顾不得你们了，我要离这儿远远的。”
欧阳平山：“小孙，只要你不走，有什么条件你只管提。”
“我没什么条件。”
“我们给你灵石。”
“我不稀……是极品的吗？给多少啊？”
仨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