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流放,王夫人死,李纨带着贾兰回了金陵,贾环打算带着赵姨娘离开京城到了京郊也就是刘姥姥家所在的村子安家落户了。
这事还是贾环亲自登门求林如海帮忙的。这是小事,林如海让林管家去处理的。
如此一来贾政一脉,大房、二房和三房算是彻底分家了。
等李纨母子和贾环母子离开之后,外城的贾家就只剩下贾赦夫妻和贾母以及贾宝玉还有那几个丫鬟 。
今天就是贾环带着赵姨娘搬家的日子,离开前贾环亲自过来想给贾母磕头,赵姨娘没过来。
贾环到了门口,他在门口说:“老太太,孙儿贾环求见。”
如今的贾家院子里并不像荣庆堂那么大,也没有那多丫鬟站在门外守着替主子通报,贾环只要好自己在门外喊。
贾环站在外面等着,却不见屋里有动静。
贾环为什么不直接进去?自然是因为贾母不待见贾环这个庶孙。
贾母对庶出的孙女,还会有一两分颜面;但对庶出的孙子,从未给过半点好脸色。不管是贾政的庶子贾环还是贾赦的庶子贾琮,都一样。
贾母她本人是不喜欢庶出,尤其不喜欢庶子庶孙;所以贾代善只有庶女,没有庶子。
其实有一点贾母是做得很优秀的。那就是贾母她自己不喜欢丈夫纳妾,也不喜欢庶子庶女 ;所以贾母不管贾赦和贾政还有贾琏等人是否纳妾的事。
贾赦后院美妾多,但都是贾赦自己纳的。贾政后院有名份的小妾就只有周姨娘和赵姨娘,至于其他的通房丫鬟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就连贾琏,明面上也只有平儿一个通房丫鬟 ,其他就不清楚了。
贾母贾赦和贾政生母是贾琏的嫡亲祖母,若是贾母给贾赦贾琏父子和贾政赐下小妾,那必定都得是姨娘。毕竟是贾母赐下的人。
贾母若是想赐下小妾给贾赦、贾琏和贾政,邢夫人,王熙凤还有王夫人她们能拒绝吗?肯定拒绝不了。
若是贾母爱赐小妾,那贾赦和贾琏以及贾政后院毕竟有不少姨娘了。所以说贾母的这一点,于儿媳妇孙媳妇来说是好的。
贾母是听到贾环的声音了,此时屋里不仅是贾母一个人在,还有贾赦也在。至于贾宝玉,因为林黛玉过来,两人在一起说话呢。
贾赦自然也听到贾环的声音,贾赦见贾母没动静,他开口说道:“环儿求见,环儿怎么说也是您孙儿,老太太您不见见他?”
贾母神情淡漠说道:“他这是要搬走了,见与不见都一样。”
以前在府里都不愿意见,不常见,往后离得远了,更就见不到了。本就不是她喜欢的人,根本没有见的必要。
贾母说完后就吩咐一旁的鸳鸯 :“你去告诉环哥儿,我知道了,让他们早点出发吧。等一会太阳就大了。你让他在门磕头就行了。”
贾母对贾环还真是毫无半点祖孙之情。
鸳鸯领了吩咐出去,贾赦便与贾母说道:“环儿好歹是贾存周的血脉,也是老太太您的孙子,如今他被分家出去,老太太您也不给他一些安家费?”
贾赦是替贾环说话。
其实贾赦是个很喜欢孩子的人,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相处。大概他也是有点良心的人,所以才会在贾政都放弃贾宝玉时还愿意替贾宝玉找大夫。
贾赦可是知道,林黛玉送了不少银票给贾母。
以前在荣国府,贾母最富裕,她的钱财宝物多,偶尔会大方一回赏一些积压在库房里的旧东西给小辈们。贾母的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虽然但依旧值钱。
不过贾母赏赐 ,像贾环贾琮几乎是没有的,因为贾母根本记不得他们。
贾母听后冷眸睨了贾赦一眼说道:“我一个两手空空都快入士的老婆子,我能赏他什么。他一个小伙子想讨生活比我这个老婆子容易我多。我什么东西可以给他安家的,以后我也不需要他给我养老。”
“既然都分家,那以后就是两家人了,各过各的吧。”
贾母是冷血的人,对不喜欢的人那可真是撇得干干净净的。
贾赦看着贾母,竟不知该说什么。
此时门外鸳鸯跟贾环说:“环三爷,老太太让您就门口磕头就行了。如今夏日天气炎热,您还是带着赵姨娘早些出门吧。”
贾环听后脸上面无情,他跪下磕了一下头,然后就利落转身离开。
鸳鸯看着摇了摇头叹息,主子们决定的事,哪有她一个丫鬟说话的份。
贾环回去收拾行李,鸳鸯也回屋去服侍贾母。
贾赦听贾母的话心寒,过了好一会才说:“老太太,琏儿一家在西北,我打算带着邢氏去西北看看琏儿,然后留在西北养老。老太太,你和宝玉跟我们一起去吧?”
贾赦心里很复杂,他也说不清自己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带着贾母和贾宝玉一起去。但不管如何贾母都是他生母,贾赦也不能抛下贾母不管。
要带上贾母那肯定得带上贾母的心肝贾宝玉。
至于贾宝玉,虽然贾政和王夫人可恶,但贾宝玉对贾赦一直是十分恭敬有礼的,再加上贾宝玉长得像贾赦的生父贾代善,贾赦对贾宝玉天然有些喜欢。
所以带贾宝玉一起,贾赦并不反感 。
贾母听了贾赦这话,她反应十分激烈:“我哪也不去。我就在京城,我哪也不去。”
说着贾母指着贾赦大骂:“贾赦你这个孝子,你老母亲我都是年过八十半截入土的人,你还要让我你跟跋山涉水去西北,你是盼我早死吗?”
“你是不是你甩我这个老麻烦……”
贾母指着贾赦大骂,最后贾赦顶不住逃了。贾母人虽老但不糊涂,依旧精明得很。贾母的嘴巴可是非常厉害的,那程度不减当年。
贾母对贾赦一顿兜头盖脸的大骂,本就有些心虚的贾赦哪里能顶得住。
贾赦跑出去正好看贾环带着赵姨娘背着行李要离开,贾赦叫住贾环:“环儿,出去后好好日子。我们还在京城,以后多来往。”
“知道了,伯父。”贾环客气说。
贾赦犹豫一下,然后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塞给贾环:“这是伯父的一点心意你收着。如今的情况也清楚,伯父只有这些不多,你别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