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明也忍不住笑了：“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位张老板的鉴定水平。”
“那就这么定了！”林建国拍板，“明天上午咱们都过去！”
第二天上午，张志明的古玩店里。
张志明早早就到了店里，把店面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特意穿了身名牌西装，想给“刘老板”留个好印象。
柜台上摆满了各种“精品”，每一件都被他标上了天价。
九点半，林建国带着画卷走进了店里。
“林师傅，您来了！”张志明热情地迎了上去，“画带来了吗？”
“带来了。”林建国拍了拍手中的画筒。
“太好了！”张志明搓着手，“刘老板一会儿就到，咱们先把合同准备好？”
“不急不急。”林建国四处打量着店里的东西，“张老板，您这店里的东西都是真品吗？”
张志明心里一跳，但表面依然笑容满面：“那当然！我张志明在这行做了十几年，从不卖假货！”
“哦？那这个怎么说？”
林建国指着一个青花瓷瓶，“这个您标价八万，说是明代的？”
张志明点头：“对啊，明代永乐青花，绝对真品！”
“可是...”林建国故意停顿了一下，“我昨天问了个专家，他说这是现代仿品，最多值八百块。”
张志明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正常：“哪个专家？那些所谓的专家很多都是骗子！您可别被忽悠了！”
就在这时，店门被推开了。
徐天和王德明走了进来。
“林大叔，我们来了。”徐天笑着打招呼。
张志明愣了一下，昨天那个年轻人怎么又来了？
而且旁边那个中年人看起来很眼熟...
“您好，我是市文物鉴定中心的王德明。”王德明主动自我介绍。
张志明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王德明！
那可是这一带最权威的文物专家啊！
他怎么会和林建国认识？
“王...王主任，您怎么...”张志明结结巴巴。
“昨天林师傅请我鉴定了那幅画。”王德明淡淡一笑，“很有意思的作品。”
张志明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如果王德明已经鉴定过那幅画，那他的五十万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那个...您鉴定的结果是...”张志明小心翼翼地问。
“文征明真迹，市场价应该在五百万左右。”王德明轻描淡写地说道。
张志明差点没站稳！
五百万！
他竟然想用五十万买一幅价值五百万的画！
这要是传出去，他在这行还怎么混？
“五...五百万？”张志明声音都在颤抖。
“嗯。”王德明点头，“不过这还不是最终价格。”
“什么意思？”张志明已经彻底懵了。
“昨天我们又发现了新的情况。”王德明故意放慢语速，“这幅画的背面有文征明为严嵩所作的题跋。”
“严嵩？”张志明瞪大眼睛。
“对，所以这幅画的实际价值应该在一千五百万以上。”
轰！
张志明感觉脑袋里爆炸了一样！
一千五百万！
他用五十万想买一千五百万的画！
这不是捡漏，这是抢劫啊！
“张老板，您没事吧？”徐天关切地问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张志明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事。”
“对了，您说的那位刘老板什么时候到啊？”林建国故意问道，“我们还挺期待见见他的。”
张志明心里苦涩无比。
什么刘老板？
根本就是他编出来的！
现在画的真实价值已经曝光，他还拿什么去骗林建国？
“那个...刘老板临时有事，可能来不了了。”张志明硬着头皮说道。
“是吗？”徐天似笑非笑，“那还真是可惜啊。”
“张老板，既然您的朋友来不了，那我们就走了。”林建国收起画卷，“这画我们准备送拍卖行。”
“等等！”张志明急了，“林师傅，要不...要不我出一百万？”
一百万！
这已经是他能拿出的全部家当了！
“一百万？”林建国摇头，“张老板，您这不是开玩笑吗？”
“那...那您说个价？”张志明已经彻底慌了。
如果能买到这幅画，哪怕是一千万买来，转手就能赚五百万！
可问题是，他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不用了。”徐天替林建国回答，“这种级别的画作，还是交给专业的拍卖行比较好。”
“而且说实话，我们对您的鉴定水平有些怀疑。”王德明补充道，“一幅价值千万的画，您只出五十万，这...”
张志明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
确实，五十万买千万级别的画，这说出去就是个笑话！
“我...我当时看走眼了。”张志明尴尬地解释。
“看走眼？”徐天笑了，“张老板，您在这行做了十几年，会看走眼到这种程度？”
张志明无言以对。
确实，十几年的古玩商，把千万级别的画看成五十万，这已经不是看走眼，而是眼瞎了！
“算了算了，我们走吧。”林建国摆摆手，转身要走。
“林师傅！”张志明急忙追了几步，“您再考虑考虑，价格好商量！”
“不用了。”林建国头也不回，“我们已经决定了。”
三人走出古玩店，张志明瘫坐在椅子上。
完了！
彻底完了！
不仅没捡到漏，反而把自己的名声给搭进去了。
一个连千万级别画作都看不出来的古玩商，以后还有谁敢找他做生意？
而且最要命的是，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他在圈子里就彻底混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张志明掏出手机，颤抖着手指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李？是我，张志明...”
“老张！你不是说要发财了吗？怎么样？”
张志明苦笑：“别提了，栽了，栽大了...”
“怎么回事？”
“我看上了一幅画，以为是仿品，想五十万拿下来转手卖...”
“结果呢？”
“结果是文征明真迹，还是为严嵩特制的，价值一千五百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
“老张，你说什么？一千五百万的画你想五十万买？”
“我当时真不知道啊！”张志明欲哭无泪。
“哈哈哈哈！”电话里传来爆笑声，“老张，你这不是捡漏，你这是想白日做梦啊！”
张志明更加郁闷了。
这件事要是传开，他就成圈子里的笑话了！
另一边，徐天他们已经到了车上。
“徐先生，刚才张志明的表情太好笑了！”林建国还在回味，“特别是听到一千五百万的时候，那个样子...”
“确实挺有意思的。”徐天也笑了，“不过这也给他一个教训，做人不能太贪心。”
“对！”王德明点头，“古玩行有句话，叫吃亏是福。像张志明这种想着坑人的，迟早要栽跟头。”
“那咱们现在去拍卖行？”林建国问道。
“去！”徐天点头，“趁早把这幅画送拍，省得夜长梦多。”
车子朝着市中心的拍卖行驶去。
而此时的张志明，正在店里愁眉苦脸地看着那些根本卖不出去的“古玩”。
一千五百万！
这个数字像梦魇一样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如果能买到那幅画...
不，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意义了。
关键是怎么挽回自己的声誉。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既然林建国他们要送拍卖行，那自己也可以去竞拍啊！
虽然买不起，但至少可以证明自己的眼光！
想到这里，张志明重新燃起了斗志。
他拿起手机，开始联系各路朋友借钱。
“喂，老王？是我，张志明。我想借点钱...”
“借钱？借多少？”
“不多，就一千万左右...”
“一千万？老张，你疯了吧？”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张志明继续拨下一个号码。
“喂，小刘？我是张叔叔...”
一个下午，张志明打了几十个电话，结果都一样。
听到要借一千万，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
最后，他只借到了不到一百万。
这点钱在一千五百万面前，简直是杯水车薪！
张志明绝望地坐在店里，看着夕阳西下。
今天，可能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而徐天他们，此时正在拍卖行里办理委托手续。
“林先生，您这幅画确实是精品！”拍卖行的经理激动地说，“我们春季拍卖会的压轴拍品就是它了！”
“预估价格是多少？”林建国问道。
“起拍价一千万，预估成交价在一千五百万到二千万之间。”经理信心满满地说。
林建国听得心花怒放。
从五十万到两千万，这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
如果不是徐天，他现在已经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徐先生，这次真的太谢谢您了！”林建国真诚地说道。
“客气什么。”徐天摆摆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办完手续，三人走出拍卖行。
夕阳西下，整个城市都被染成了金黄色。
“咱们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林建国提议。
“好啊！”徐天点头，“今天确实值得庆祝。”
就在这时，徐天的神眼忽然有了感应。
在街对面的一个小古玩摊上，有东西在发光！徐天本能地转过头，神眼快速扫描着街对面的摊位。
那是个破旧的小摊，摊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摊上摆着一些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物件——铜钱、瓷片、手串什么的。
但在神眼的视野中，角落里一个灰扑扑的小玉佩正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怎么了？”林建国注意到徐天停下了脚步。
“没什么，就是看看那边的摊子。”徐天随口说道。
王德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撇撇嘴：“那种地摊货能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些现代工艺品。”
徐天心里暗笑。这些人啊，永远不知道真正的宝贝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我过去看看，你们先去选餐厅吧。”徐天说着就要过马路。
“徐先生，那种地摊...”林建国欲言又止。
“没关系，我就随便看看。”
徐天穿过马路，走向那个小摊。老太太正在往袋子里装东西，动作有些急促。
“老人家，还没收摊呢？”徐天蹲下身，装作随意地浏览着摊上的物品。
“快收了，天都黑了。”老太太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收拾。
徐天的目光锁定在那个玉佩上。从外观看，这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白玉平安扣，表面还有些磨损，看起来毫不起眼。
但神眼告诉他，这绝对是个好东西！
“这个小玉佩多少钱？”徐天拿起那个平安扣，手指轻抚着温润的玉面。
“五十块。”老太太随口报价，显然对这种“地摊货”没什么期待。
徐天强忍住内心的狂喜。五十块买个可能价值几十万甚至更多的宝贝？这种事情他永远不会厌倦！
“行，我要了。”他痛快地掏出钱包。
老太太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交了。她接过钱，脸上露出意外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