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玉藻前苏醒,并能以九尾狐的形态离开乾坤袋后,鬼杀队总部原本肃穆紧张的空气里,便悄然掺入了一丝微妙而柔软的“骚动”。
那雪白蓬松、九尾如云絮流淌的小狐狸,甫一出现,便以近乎蛮横的姿态俘获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当它慵懒地蜷缩在上官雪怀中,金色眼眸半开半阖,透着千年大妖独有的矜贵与疏离时,那种反差带来的吸引力简直是致命的。
“呜哇——!这是什么?!好可爱!毛茸茸的!” 第一个发出尖叫并扑上来的是甘露寺蜜璃,粉色的眼眸几乎要化为心形,双手不受控制地伸向那团诱人的白色。
“蜜璃!等等——” 上官雪的警告刚出口。
“哎呀!” 只见蜜璃的手指还未触及那看起来无比柔软的绒毛,一缕几乎看不见的淡金色灵火便“嗤”地一声窜起,精准地燎过她的指尖。不痛,但瞬间的灼热感和一股难以抗拒的轻柔推力,让她惊呼着后退了两步,指尖微微发红。
“都说了,不要随便靠近他。” 上官雪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怀中狐狸的耳朵。玉藻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尾巴扫了扫,将脑袋更深地埋进她臂弯,只露出一双写满“愚蠢凡人”的金眸。
但这小小的“教训”丝毫没能阻止前赴后继的“勇士”。
“让俺摸摸!就摸一下!” 嘴平伊之助顶着野猪头套,大大咧咧地伸手就去抓尾巴。
结果是被一条尾巴不轻不重地抽在手腕上,力道巧妙得让他整条胳膊酸麻了半天,嗷嗷叫着甩手。
“好、好漂亮的狐狸……但是看起来好凶……” 我妻善逸躲在炭治郎身后,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又忍不住偷看,“炭治郎!它是不是妖怪啊?会不会吃人?”
“善逸,上官小姐说了这是她的……嗯,伙伴?而且它并没有恶意,只是不喜欢被随便碰触。” 炭治郎虽然也很好奇,但出于对上官雪的信任和尊重,只是远远地、眼睛发亮地看着,同时努力安抚着善逸。
甚至连沉稳的富冈义勇,某次路过庭院时,目光也在那团雪白上停留了许久,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最终还是一脸“我什么都没想”地走开了。
而悲鸣屿行冥则流着泪感叹:“如此美丽的生灵,却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缘之一字,妙不可言,南无阿弥陀佛。”
几乎每一个试图“偷袭”玉藻前的人,都以某种形式“光荣负伤”——不是被灵火燎到,就是被尾巴推开,或是被一股无形的气墙阻挡,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像我妻善逸那样,因为靠得太近被突然睁开的、威严冰冷的金眸吓得腿软坐倒在地。
上官雪从最初的严肃警告,到后来的耐心解释“他是一位古老而尊贵的存在,需要保持距离和敬意”,再到最后,只能看着那群不死心的队员一次次尝试后捂着各种“伤口”讪讪离开,无奈地摇头。
“这里的人,怎的如此……不知礼数?” 玉藻前将下巴搁在上官雪膝头,声音直接传入她脑海,带着浓浓的嫌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想当年在平安京,谁敢如此放肆?便是那大江山的鬼王,对吾也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上官雪轻轻梳理着他颈后格外柔软的绒毛,闻言指尖微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笑意:“问题你那时候也不是这小狐狸的样子呀!”
玉藻前:“……。”
平安京啊……她不由得想起那个被鬼附身、变得偏执疯狂、如同阴影般纠缠她、甚至不惜设下结界囚禁她的变态“玉藻前”。那时的他,眼眸是浑浊的猩红,气息阴冷粘腻,与眼前这只虽然傲娇但灵光清正、甚至会因为她梳理毛发而舒服得眯起眼睛的小狐狸,简直判若两“狐”。
“嗯,他们只是……比较热情直接。” 上官雪斟酌着词句,“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很有……欺骗性。” 毛茸茸,小小一只,谁能想到是跺跺脚能让平安京抖三抖的大妖呢?
玉藻前似乎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金色眼眸斜睨了她一眼,带着几分哀怨:“力量未曾恢复,形体受制罢了。待吾重聚灵力,定要叫这些小辈知晓何谓大妖威仪。” 话虽如此,他却没挪动位置,反而更放松地享受着上官雪的抚摸。这段灵力缓慢恢复、不得不以幼狐形态示人的日子,虽然与他往昔的威严不符,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他难得感到平静甚至……惬意的时光。没有控制,没有阴谋,只有温暖的阳光、她指尖的温度,以及那群虽然烦人但生机勃勃的人类少年。
他的灵力在上官雪提供的纯净灵气和这个世界逐渐熟悉的能量环境中,恢复得比预想更快。而上官雪自身的力量,经过连番战斗、布置结界以及静心修炼,也已回到了鼎盛状态,甚至因与不同体系的碰撞交融而有所精进。
炭治郎、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在这段相对平静的日子里,外出执行了多次任务,实力和经验稳步提升。最令人欣喜的消息是,珠世小姐的研究取得了决定性突破。在蝴蝶忍将弥豆子克服阳光后的详尽数据送达,并结合无数次的试验后,她终于研制出了能将鬼变回人类的药物的完整初版。
弥豆子被小心翼翼地送回了炭治郎的师父鳞泷左近次那里,一同带去的,还有珠世小姐呕心沥血制成的药剂。在旧师与新药的共同守护下,那个温柔坚强的少女,离重新拥抱阳光下的普通人生活,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了。
总部上下的气氛,在希望的滋养下,变得前所未有地积极。但产屋敷耀哉和众位柱都清楚,无惨绝不会坐视“克服阳光”的奇迹与解药的出现。最终决战的气息,如同海啸前的低气压,悄然弥漫。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势必惨烈无比的大战,提升所有队员尤其是柱级剑士的极限实力,成为了当务之急。在产屋敷耀哉的主持下,一项前所未有的计划被提上日程——柱级指导集训,即后来被称为“柱训篇”的严酷特训,即将拉开帷幕。
各柱将开放自己的训练方式,对所有有潜力的队员进行地狱式的打磨。风声传出,已经让不少队员既期待又腿软。
这一日,上官雪正抱着玉藻前在廊下晒太阳,看着庭院中努力练习挥刀的年轻队员们。玉藻前百无聊赖地甩着尾巴,偶尔对某个动作笨拙的队员投去一丝挑剔的眼神。
炭治郎满头大汗地结束基础练习,走过来喝水,眼睛依旧忍不住瞟向那团雪白。
“上官小姐,玉藻前先生……它今天心情好吗?” 炭治郎小声问,脸上带着纯然的好奇和一点点后怕——他上次想试着递一片紫藤花饼过去,结果饼没事,他手腕被尾巴轻轻“点”了一下,麻了半个时辰。
上官雪失笑,正要回答,怀中的玉藻前却忽然抬起头,耳朵微动,金色眼眸望向总部深处主公居所的方向,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
“要开始了。” 他低沉的声音在上官雪心中响起。
几乎同时,一名隐的队员匆匆而来,恭敬地对上官雪行礼:“上官大人,主公请您和……您的伙伴前去议事。”
上官雪与玉藻前对视一眼。
惬意的休憩时光即将结束,风暴前最后的、也是最激烈的磨练,就要到来。而古老的狐妖与异世的道士,在这人类与恶鬼的最终舞台上,又将扮演怎样的角色?
她轻轻拍了拍玉藻前的背,站起身。
“走吧。”
九尾白狐轻盈地跃上她的肩头,蓬松的尾巴扫过她的颈侧。阳光下,一人一狐的身影,带着某种亘古与现代交织的奇异和谐,向着决定未来的议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