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邈脚步一顿,目光疑惑的看向楼部长。
“月圆之夜?”
楼部长见她动摇了,顿时燃起了几丝希望。
“对,就是月圆之夜,为掩人耳目,徐家人每次都是在隔壁地主家的房子里做的法,为了避免有人接近那套房子,他们故意传出那套房子闹鬼的说法,实际上那都是他们徐家在装神弄鬼。”
秦思邈眯了眯眼:“那你怎么知道的?”
楼部长眸光闪了闪:“我就是无意之中撞见的。”
秦思邈:“是吗?我看你是为了拿住她更多的把柄,特地去查的吧?”
楼部长干咳两声,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道也不全是,我也想知道她那个法子到底有没有用,听说徐家人在京都这两年确实是往上了升,可要说平步青云,我觉得又不太像,有一回,我在医院撞见了她带着那个孩子去看病,近距离看了一眼,我觉得那孩子长得跟沈家人并不是很像。”
“沈家人是出了名的浓眉大眼,五官立体,就算徐凤玲祖辈跟沈家是一脉,但她继承到的沈家长相不足十分之三,加上徐家人五官上的缺点简直太突出了,皮肤黑,唇厚,两边颧骨比较高,孩子小的时候这些可能不太明显,但随着年纪增长,会越来越突显。”
“我越看那孩子,越觉得那不像是沈家的孩子,不过,我也没好心到特地去提醒他们,毕竟,当年她换孩子的时候,我也没提醒沈家人。 ”
所以,他这个坏人做得还真是公平。
秦思邈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人了。
最终,不管姓楼的说什么,还秦思邈还是把他带到了公安局,亲手交到了裴少航手里。
另一边,沈知行动作也很快,徐家那边的情况也查清楚了。
他们自以为换完孩子后,家族中确实是有两个子弟往上走了两步,不过那都是因为无人可用了,才将他们顶上去凑数的。
而且,屁股是往上挪了挪,实际权利却没有多大。
不过,徐家自我感觉却很良好,总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走哪都说他们是京都徐家的,跟沈家同出一脉。
沈家那是红得发紫的存在,就算有人再看不惯他们,也多少得给沈家留点面子。
楼万年能坐到部长的位置,徐家多少也使了些力气。
总的来看,与其说是徐家走了狗屎运,不如说是他们会钻营,懂得利用跟沈家那点沾亲带故的关系给自己造势。
但徐家人似乎对换孩子吸取沈家气运这件事情深信不疑,为此,他们还在京都的徐家老宅里供奉了一尊邪像,这邪像似乎不敢跟沈家人对上,所以沈家人不在京都,他的作用就大一点。
听说沈知行处了个对象,而且还是个有本事的,徐凤玲就急了。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调到了市委办,就想找机会给他搞点破坏,要是能拆散他们就最好了,因为邪像说了,他沈知行结婚的对象必须得是那种条件非常差的,才能压制住他身上那股子强大气运。
两人相信一交换,秦思邈都无语了。
也就是说,徐家供奉了一个半吊子的邪像,靠着些邪门歪道,让徐家稍微尝到了点甜头,徐家就对它深信不疑。
秦思邈:“楼万年说明天月圆之夜,徐家有一场法事,咱们明天带点人去看看,说不定那徐凤玲身上那些怨气,都是通过这种方式传送到邪像那边的。”
而他们所谓的以孩子为媒介吸取沈家的气运,说不定本身就是属于那个孩子的气运。
徐凤玲那边,在得知楼万年被抓了以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楼万年那人,没什么原则性,他知道她那么多底细,万一全给她秃噜出来,那她岂不是也跟着完了?
越想越心慌。
她忍不住找个地方又打了通电话回京都。
接电话的是她公公。
“爸,您不是说已经给公安局那边施压了吗?那秦思邈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
被她质问的徐老爷子心里也很是窝火,语气也冲得很。
“我怎么知道?你都在南市待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了都没能把她背后的人摸清楚,你还好意思来质问我,现在上面知道了,我都要吃挂落。”
徐凤玲更慌了:“那,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我刚收到消息,那楼万年也被送进去了,他可知道我们不少事,他要真说出点什么来……”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端的老爷子就吼了她一句。
“那你就去死!”
“谁让你蠢,当年换孩子的时候就该把他给除了,你非要留着他,说什么可以利用一下,现在遭反噬了吧?”
徐凤玲也很委屈:“爸,这件事情明明你当时也是点了头的,怎么现在事情搞砸了就都怪我?”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我们徐家?”
“徐天呢?他什么时候回南市?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他不回来我一个人怎么弄?”
徐天就是她丈夫,她嫁的同姓家族,但并没有同宗同源。
电话那端不耐烦的说道:“他明晚之前肯定能到,瞧你那副拿不起事情的样子,我们徐家当初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拿不出手的媳妇。”
说完,他就重重的把听筒扣上了。
徐凤玲委屈得眼泪直掉。
这就是当年她要死要活也要嫁的徐家,这么多年,徐家人平庸又想法多,要不是靠着她跟沈家的那层关系,他们现在还想安安稳稳的坐镇京都,简直是痴人说梦。
现在出事了,都来怪她一个女人。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徐凤玲抹了把眼泪,默默回去准备明天献祭要用的东西去了。
第二天,月上柳梢头。
徐家两口子生生等到周围邻居都入睡了,才鬼鬼祟祟的溜到旁边地主家的大房子,将事先准备好的供桌抬了出来。
孰不知,墙头早就趴了一堆人了。
其中秦思邈跟沈知行就大大方方的坐在屋檐上,看着他们将供品一应道具摆放好,然后,将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抱出来,放在祭台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