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国都城的初秋,金风送爽,联韵学堂的操场上竖起了一面醒目的旗帜,上面绣着“双邦童蒙义诊队”七个字,字体一半是瑞国的工整楷书,一半是云罗的灵动隶书,在阳光下格外鲜亮。今日是学堂医药课的实践日,孩子们要跟着陈松和李修远,去市集给百姓做简单的义诊,这消息早就传遍了都城,一早便有乡亲在学堂外等候。
“阿禾姐姐,我的药箱都装好了!”阿豆背着一个比他还矮半头的小药箱,里面整整齐齐摆着金银花、青翘草等常用草药,还有几块双花膏和一小瓶金银青翘饮,都是他亲手整理的,“你看这标签,我用两国文字写的,瑞国的叔叔阿姨也能看懂。”
阿禾低头看了看,药瓶上的“青翘草”三个字,左边是瑞国字母,右边是云罗汉字,虽有些歪歪扭扭,却写得认真。她笑着点头:“阿豆真能干。等会儿给人看诊,要先学李院判的样子,仔细问清楚症状,再对照咱们背的《简易医诀》,可不能马虎。”
不远处,王砚之正帮狗蛋调整药箱背带。狗蛋的药箱里装着他亲手做的竹制刮痧板,边缘打磨得光滑圆润,上面还刻着小小的焰灵花图案。“等会儿遇到发热的,就用陈神医教的刮痧法,”王砚之叮嘱道,“记得蘸药油,力道要轻,像挠痒痒似的。”
狗蛋用力点头,黝黑的脸上满是郑重:“我记住了!上次我爹发热,我就用这法子给他刮了,很快就退了烧,我娘还夸我呢。”
陈松和李修远站在队伍前,看着孩子们整装待发,眼中满是欣慰。陈松清了清嗓子:“孩子们,今日义诊不是玩闹,是要真真切切帮百姓解决病痛。记住‘三问四看’——问寒热、问饮食、问作息;看舌苔、看神色、看手脚、看咽喉。遇到拿不准的,立刻来问我们,不许逞强,明白吗?”
“明白!”孩子们齐声应道,声音清脆响亮。
李修远补充道:“咱们带的药都是常用药,给人用药前,一定要说清楚用法。比如这双花膏,治烫伤要薄涂,治干裂要厚敷;金银青翘饮,小孩喝半盏,大人喝一盏,千万别弄错了。”
队伍刚走到市集街口,就有一个瑞国老妇人拄着拐杖迎上来,捂着膝盖直皱眉:“小神医们,能给我看看吗?这膝盖到了阴雨天就疼,贴了瑞国的膏药也不管用。”
阿禾连忙上前,按学过的法子让老妇人坐下,轻轻卷起她的裤腿,只见膝盖处有些红肿。“奶奶,您这是风湿,”阿禾认真地说,“我们云罗有个法子,用焰灵根煮水熏洗,再配合瑞国的按摩手法,会舒服些。”她从药箱里取出一小包焰灵根,“您回家用这根煮水,先熏后洗,每天一次,我再给您贴块双花膏,里面加了瑞国的艾草,能驱寒。”
老妇人接过药,连声道谢:“真是个细心的姑娘,比我家那小子还周到。”
不远处,王砚之正给一个云罗汉子看诊。汉子咳嗽不止,脸色发白,王砚之仔细问了症状,又看了他的舌苔,笃定地说:“大叔,您这是风寒咳嗽,用我们瑞国的蜂蜜炖梨,再配着青翘草茶喝,三天就能好。”他从药箱里拿出一小罐蜂蜜,“这是瑞国的槐花蜜,润肺效果最好,您试试。”
汉子接过蜂蜜,有些不好意思:“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的,”王砚之笑着摆手,“这是太医院给我们的,就是给百姓用的。您好了,才能好好干活呀。”
狗蛋的摊位前也围了不少人,大多是些小孩,不是被蚊子咬了,就是手上磨出了茧子。他熟练地给孩子们涂双花膏,一边涂一边说:“这膏子是张奶奶做的,加了薄荷,凉凉的,不疼。”一个小孩怕疼,哭着不肯伸手,狗蛋从兜里掏出一颗焰灵花蜜做的糖,塞到他手里:“吃糖就不疼了,这是云罗的糖,甜着呢。”
孩子们的义诊引得越来越多百姓驻足,连钱老板都提着一篮刚做的糕点过来:“小神医们辛苦了,尝尝我的双花糕,瑞国的面粉做的,夹着云罗的焰灵花酱,补充力气。”
陈松和李修远在一旁看着,时不时上前指导。见一个云罗妇人愁眉苦脸地说孩子总尿床,陈松便让阿禾取来些芡实和山药,耐心讲解:“用瑞国的粳米煮成粥,每天早上给孩子喝,坚持一个月就好了。这是‘脾肾双补粥’,我们云罗的小孩都这么吃。”
李修远则帮一个瑞国少年处理伤口。少年在作坊干活时被木刺扎了手,红肿发炎,李修远先用瑞国的酒精消毒,再用云罗的镊子小心翼翼地取出木刺,笑着说:“以后干活记得戴手套,你们云罗的竹手套就很好,轻便又结实。”
义诊的消息传到后宫,兰妃正和柳妃翻看孩子们写的《义诊日记》。阿豆的日记里画着给老妇人贴膏药的场景,旁边写着“奶奶笑了,像我家的焰灵花开了”;狗蛋则记下了“给三个小孩涂药膏,他们都不哭,还说我像陈爷爷”,字里行间满是自豪。
“这些孩子真是长大了,”兰妃笑着说,“能像模像样地给人看诊,还懂得体谅人心,比有些大人都强。”
柳妃拿起一张王砚之的日记,上面详细记录了风寒咳嗽的症状和用药,末尾还画了草药图谱,她赞叹道:“砚之这孩子,不仅医术学得好,条理还这么清晰,将来定是个好医者。”
苏婉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快信:“陛下刚让人送来的,说云罗要举办‘双邦药集’,邀请咱们的医者和孩子们去参加,还说要评选‘最佳合璧药方’呢。”
“这可太好了!”兰妃眼睛一亮,“让孩子们去开开眼界,看看云罗的草药集市是什么样的,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御书房里,林羽正和林风商议药集的事。听说孩子们义诊效果极好,林羽脸上露出笑容:“童蒙养正,医者仁心,从小培养他们的善意,比任何说教都管用。林风,给孩子们准备些新的药箱和药材,再派两个御医护送,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林风拱手道:“臣这就去办。对了,云罗的药农还说,要在药集上展示新培育的‘双花藤’——金银花和焰灵花嫁接的品种,既能入药,又能观赏,特意请陛下赐名。”
林羽沉吟片刻:“就叫‘连理藤’吧,象征两国医术连理共生,再好不过。”
市集的义诊一直持续到傍晚,孩子们的药箱空了大半,脸上却满是兴奋。阿禾数着收到的感谢纸条,足足有三十多张,有瑞国文字写的,也有云罗方言画的小画,每张都带着暖暖的心意。
“阿禾姐姐,你看这张,”阿豆举着一张画,上面画着一个笑脸,旁边写着“谢谢小神医”,“是早上那个膝盖疼的奶奶送的,她说等她好了,要给我们做瑞国的蜂蜜饼。”
王砚之收拾着药箱,笑着说:“今天我才明白,李院判说的‘医者不是只开药,还要暖心’是什么意思。那个咳嗽的大叔,拿到蜂蜜时眼里的光,比任何奖赏都珍贵。”
陈松和李修远看着孩子们的样子,相视而笑。陈松道:“这些孩子,比我们当年强多了。咱们那时候学医者,只知埋头背药方,哪懂什么共情啊。”
李修远点头:“这就是合璧的好处,不仅医术合璧,人心也合璧了。等去了云罗药集,让他们再多学些云罗的土方子,将来才能真正做到‘双邦共医’。”
夜色渐浓,孩子们背着空药箱,唱着草药歌谣往学堂走。“金银花,黄白花,双邦共饮乐哈哈;青翘草,叶儿翘,你我同心病痛消……”歌声在巷子里回荡,像一串跳动的音符,温暖了整个初秋的夜晚。
属于林羽与三千嫔妃的故事,在这纯真的歌声里继续书写。而瑞国与云罗的土地上,孩子们的义诊身影还在百姓的记忆里鲜活,药集的筹备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连理藤的种子已在药圃里悄悄发芽——这些充满希望的瞬间,像一颗颗饱满的仁心,在岁月的土壤里扎根生长,终将结出跨越国界的友爱之果,让医者的仁心与双邦的情谊,在代代相传中,愈发醇厚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