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饼小院中。
侍女夏荷收拾着桌上的茶盏,眉头微皱,终是忍不住开口:“先生,您方才为何对那满清鞑子如此客气?还赐他书册,助他脱困?这胤礽一看便是骄纵不堪之辈,怎配得先生指点?”
夏荷乃明朝人氏,虽在姜饼小院待了许久,早已习惯诸天万界的奇闻异事,甚至连衣着谈吐都带了几分现代气息,但骨子里对满清的敌意却未曾消减。
她知晓明朝亡于清廷之手,对满清皇室天然反感,更何况胤礽那一头金鼠尾辫,刺眼至极。
她顿了顿,又道:“先生,您素来不喜满清,先前那少年康熙来此,狂傲无礼,您都亡其国,灭其种。
怎的今日对这胤礽如此宽容?莫非真要帮他保住太子之位?”
姜饼闻言,放下酒杯,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笑意,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夏荷,你这丫头,倒是心直口快!不错,我对满清确实无甚好感,但这胤礽之事,另有深意。
你且坐下,听我细说。”
他指了指石凳,示意夏荷停下手中活计。
夏荷虽疑惑,却依言坐下,杏眼圆睁,静待姜饼解惑。
姜饼轻敲石桌,缓缓道:“胤礽此人,表面骄纵,实则心机不浅。
他做了多年储君,早已习惯高高在上,然今晚之事,郑春华的丑闻让他失德,康熙震怒,储位岌岌可危。
更妙的是,他尚不知那伪造的调兵手谕,八阿哥胤祀与十四阿哥胤禵在背后推波助澜,欲置他于死地。
四阿哥胤禛避而不见,十三阿哥胤祥虽有侠义,却也无力回天。
胤礽此刻,已是众叛亲离,孤立无援。”
夏荷点头,哼道:“这胤礽自作自受!既失德,又失势,活该被废!先生为何还要帮他?”
姜饼哈哈一笑,眼中精光一闪:“帮他?夏荷,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非要帮他保太子之位,而是要借他之手,搅乱满清江山,甚至……让其背叛满清,恢复华夏!”
此言一出,夏荷猛地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背叛满清?恢复华夏?先生,这胤礽可是满清太子,怎会背叛自己的江山?”
她虽在小院见识过无数帝王将相的奇遇,但姜饼此言,仍让她心头震撼。
姜饼摆手,沉声道:“夏荷,胤礽与康熙早已离心离德。
他虽为太子,然康熙对其骄纵之行多有不满,此番郑春华之事,更是彻底触怒圣心。
胤礽心中,怕是早已生出怨怼,只是不敢显露罢了。
今晚之事,兄弟构陷,朝臣疏远,他已站在黑化的边缘。
只要稍加引导,便可让他彻底与满清皇室决裂,甚至生出反叛之心!”
夏荷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先生是说,要让胤礽反清?这……如何做到?”
姜饼捻起一块豆腐,涮入火锅,笑道:“胤礽此人,性子放浪,然并非无智。
他来我小院,已见识诸天万界之广,知晓汉唐盛世、工业革命的辉煌。
我赐他《诸天治国简录》,看似助他翻身,实则在他心中埋下一颗种子——满清的江山,远不及华夏正统的恢弘!”他顿了顿,继续道:“胤礽若回宫,依我之言向康熙请罪,或可暂保性命,然储位难保。
康熙英明,迟早查出八阿哥的阴谋,胤祀、胤禵必受惩处,然胤礽的失德之罪,亦难洗清。
他日后,必在东宫禁足,甚至被废为庶人。
届时,他孤立无援,怨恨满胸,我再略施手段,引他重入小院,传授些更激进的理念,譬如汉唐的仁政、民本思想,甚至火药、蒸汽机的制造之法,让他见识满清的落后与压迫,激其反叛之心!”
夏荷听得出神,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先生好算计!若胤礽真反清,借他太子之名,或可掀起滔天风浪!只是……他若反叛,康熙岂会放过他?满清兵强马壮,胤礽孤掌难鸣啊!”
姜饼冷笑:“康熙年事已高,储位之争已乱朝纲。
胤礽若反,不必正面与满清交锋,只需暗中联络反清义士,传播火药之术,扰乱关外,甚至勾连汉人旧部,足矣让满清焦头烂额!更何况,诸天万界,时空无限,我可引他与其他时空的英雄会面,譬如明末的袁崇焕、洪承畴,助其成事!”
夏荷拍手道:“先生妙计!若胤礽真能背叛满清,恢复华夏,我明朝子民的血仇,也算报了一半!”
她顿了顿,又忧道:“只是,胤礽此人心性不定,先生如何确保他会按您的路走?”
姜饼摆手,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人心最易操弄。
胤礽如今失势,心怀怨恨,我只需在他最绝望之时,施以援手,再以诸天之广诱之,他必上钩!况且,我这小院,机缘无数,他若再来,定会见识更多,譬如工业革命的蒸汽巨兽、汉唐的盛世气象,焉能不动心?”
夏荷点头,眼中满是佩服:“先生深谋远虑,夏荷受教!只是……若胤礽真反清,怕是要掀起腥风血雨,先生可有应对之策?”
姜饼哈哈一笑,悠然道:“夏荷,诸天万界,风云变幻,我这小院,不过一中转之地。
我助胤礽,非为争霸,只为让满清内乱,削其国力,至于成败,皆看天意!若他真能恢复华夏,我便送他一桌火锅,庆其功成;若他失败,也不过一局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