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投了？
什么意思，投资吗？
卫宫正义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脑中细细思考了一番齐铭这句话的意思后，卫宫正义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荒谬。
“你在说什么疯话？！投什么？投我的陷阱屋，投我的审判？”
“不然呢？投你这破地方开网吧办综艺节目啊？”
齐铭嗤笑一声。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不但不抓你，不举报你，我还要支持你！让你的事业，你这份神圣的审判事业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闻言，卫宫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冷笑着说道。
“呵…我懂了。你想让我当你的走狗？用我的陷阱，我的审判，变成你们这些罪人行刑的工具？休想！”
“啊，罪人罪人罪人……”
齐铭夸张地叹了口气，掏出一张沙发坐下盯着卫宫正义，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emiya，您这口头禅能不能换换？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烦不烦啊？”
齐铭凑近一步，嘲讽说道：
“你说我们是罪人，那你呢？你私设刑堂，剥夺他人生命，哪怕对方是个人渣。”
“人被杀就会死，法律条文里写得清清楚楚，你知道你这叫啥吗？故意杀人诶！”
“闭嘴！”
卫宫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跟你们这些渣滓不一样！我审判的都是罪有应得的恶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个罪恶的世界变得更好！”
“我心我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呀八嘎呀路！”
“……”
齐铭眼皮子微微跳了跳。
bro有些窜台了啊，这不是你的词儿吧？
“啊对对对！你说得太对了！”
齐铭附和着鼓鼓掌。
“兄弟！我太懂你了，真的！你这股劲儿，这宏伟理想真是太酷啦！”
“其实说实话，这事儿我也一直想干，奈何当初选了t阵营，现在倒戈显得有点忘本。”
卫宫被齐铭这突如其来的共情和厚颜无耻噎得说不出话。
“……你理解我？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理解我，别开玩笑了！”
“啧，别急着划清界限嘛。”
齐铭摆摆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忽悠脸。
“兄弟，我是真心欣赏你，但你这操作方式，格局小了，效率低了！”
“效率太低？”
卫宫皱紧眉头，“你究竟想说什么？”
“来来来，我帮你算笔账。”
齐铭掰着手指头。
“这世上有多少坏人？偷鸡摸狗的，坑蒙拐骗的，杀人放火的……数得清吗？”
“你想想看这世上有多少坏人？你这一个一个处理，你难道还就渴望这世界会因为多了你一个神经者而有什么改变吗？”
卫宫正义一时语塞，良久后开口说道。
“……什么事情都不能一蹴而就，总有一天那些人听到我审判者的名号就会闻风丧胆，不敢犯罪。”
“啧啧啧。”
齐铭又是叹了口气。
“卫宫，你的正义还是太狭隘了一点。”
“我问你，除了那些天生超雄，你猜那些人为什么要犯罪？那还不都是因为自己的需要都得不到满足吗？”
齐铭指了指天天花板，脑袋凑近到卫宫正义耳边，像是恶魔一般不断低语着。
卫宫正义目光微怔，慢慢低下头不再说话。
听完了齐铭那几乎明示的暗示，他已经懂了。
他现在做的，确实只能接触到城市阴暗角落里的小恶。
那些盘踞在高处的庞然大物，他连影子都摸不到。
而他们，肯定也是需要进行审判的。
齐铭缩回了脑袋，向卫宫正义问道。
“你那绷带衣能不能隔着电视看见那些人犯过的事？”
“……不能。”
卫宫正义的语气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冷漠。
他被齐铭说动了。
啪！
听见卫宫正义开口，齐铭猛地一拍手，清脆的响声，把陷入沉思的卫宫吓了一跳。
“所以！”
齐铭掏出把匕首甩了甩，将绑住卫宫正义的绳子全部割断。
“走，哥们今天带你去内阁开开眼，看看这城市光鲜亮丽的外壳底下，到底流淌着什么样的脓血！让你见识见识，谁才是真正需要你审判的人！”
齐铭再次向卫宫正义伸出了手。
监控室里，卫宫正义只能听见屏幕的嗡鸣，以及他剧烈的心跳声。
他看着齐铭伸出的手，又看了看地上那把破碎尖刃。
眼神剧烈地挣扎着，接着卫宫正义他握住了齐铭的手。
尽管他知道齐铭是个绝世大恶人，但是他还是被齐铭说动了。
……
半小时后，内阁大楼外。
“你那绷带能扣下来一截给我不？让我也看看……算了， 感觉有股汗臭。”
“……”
空无一人的街道，齐铭和卫宫正义的身影缓缓显现。
齐铭吧唧吧唧嘴，也不知道是在身后的大楼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不过卫宫正义的表情就黑得有点吓人。
他看到了很多，多到让他都有些道心破碎。
黑，真踏马的黑！
“现在，你知道真正的罪恶在哪里了吧。”
耳边传来齐铭的轻语，卫宫正义握紧拳头。
这些人，必须受到审判！
目暮十三是怎么也没想到。
齐铭这一趟不仅没有将卫宫正义抓回来，反而……还上升到了国家层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