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大明宫的重重宫阙,鎏金鸱吻上的露水折射出细碎光芒。秦文龙握着合二为一的混沌珠,珠体表面流转的星芒与太极纹路交相辉映,竟在掌心投下一幅若隐若现的星图。白若惜擦拭着布满裂痕的断剑,铁链随意缠绕在腰间发出轻响:“太子既已伏诛,幽冥教却仍有异动,难不成这皇宫里……”
“陛下召见秦公子——”尖锐的宣召声打断话语,身着绯袍的内监捧着鎏金诏书款步而来,眼角余光扫过众人腰间兵器时,瞳孔微微一缩。柳如烟将婴孩小心裹进狐裘,灵水剑上的冰珠突然凝结成霜花,无声坠落在青砖缝隙。
踏入含元殿,龙椅上的天子面容苍白如纸,眼窝深陷处泛着诡异的青黑色。秦文龙行礼时,混沌珠突然发烫,珠内星图竟与天子冕旒上的十二章纹隐隐重合。“秦卿家,”皇帝声音沙哑似破锣,“坊间盛传你私闯玄武门,还与太子……”
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女子的凄厉尖叫。白若惜身形如电掠至殿门,只见长廊上宫女们四散奔逃,一名宫娥倒在血泊中,眉心赫然印着半朵曼陀罗印记。秦文龙抢上查看,发现尸体七窍流出黑血,指甲缝里还嵌着半片绣有曼陀罗暗纹的锦缎。
“是幽冥教的杀人手法!”柳如烟玉指轻颤,灵水剑出鞘三寸,“可这皇宫守卫森严,他们如何能……”话音未落,含元殿的蟠龙柱突然渗出黑血,地面青砖缝隙中钻出无数血色藤蔓,瞬间缠住众人脚踝。
秦文龙运转新融合的混沌星辰诀,星辰剑挥出万千剑影。剑气过处,藤蔓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却在眨眼间重新生长。白若惜的铁链横扫,将逼近的藤蔓绞成碎末,断剑趁机刺入蟠龙柱。“这柱子有蹊跷!”她奋力一撬,竟露出中空的夹层,里面密密麻麻堆满刻着曼陀罗的符咒。
皇帝突然发出癫狂大笑,冕旒剧烈摇晃:“找吧,尽管找!整个大明宫,本就是座巨大的血曼陀罗阵!”话音未落,他的面容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血管纹路,竟化作幽冥教的护法魔将。
柳如烟挥剑斩向魔将,灵水剑却被对方徒手握住。冰晶顺着魔将手臂蔓延,却在触及胸口曼陀罗纹身时瞬间消融。秦文龙将混沌珠按在额头,珠内星图化作金色锁链缠住魔将。“原来陛下早已被附身!”他大喝,“白姑娘,斩断他后颈血管!”
白若惜铁链如毒蛇出洞,缠住魔将脖颈用力一扯。黑血喷涌间,魔将体内飘出一缕黑烟,朝着宫墙方向逃去。秦文龙正要追击,却见那缕黑烟突然折返,径直没入闻讯赶来的宰相裴寂体内。裴寂抚着胡须轻笑:“秦公子好手段,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他袖中甩出一道血符,整座大明宫开始震动。含元殿的飞檐上,无数青铜风铃同时作响,奏出幽冥教的摄魂曲调。柳如烟脸色大变,玉手捂住耳朵:“这是‘百鬼夜啼’,再听下去会……”话未说完,她突然双眼翻白,灵水剑竟调转方向刺向秦文龙。
千钧一发之际,白若惜的铁链缠住柳如烟手腕,断剑抵住她后心。“如烟,清醒些!”白若惜声音发颤,却见柳如烟嘴角勾起诡异弧度,张口喷出一团黑血。黑血落地化作三只幽冥鬼爪,分别抓向秦文龙、白若惜和襁褓中的婴孩。
秦文龙运转混沌星辰诀,周身泛起金色防护罩。鬼爪抓在防护罩上,发出指甲刮擦金属的刺耳声响。他趁机甩出星辰剑,剑上符文与混沌珠共鸣,化作一道光柱射向裴寂。裴寂挥袖抵挡,却被光柱震退三步,露出身后悄然打开的地宫入口。
“想跑?”白若惜将柳如烟交给闻讯赶来的千牛卫,铁链如长蛇般缠住裴寂脚踝。裴寂冷笑一声,突然扯下官服——内里竟穿着绣满曼陀罗的紧身软甲,腰间还挂着半块刻有龙纹的玉珏。“秦文龙,你以为摧毁地上的阵眼就够了?”他纵身跃入地宫,“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秦文龙抱起婴孩,与白若惜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追入地宫。地宫甬道阴冷潮湿,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泛着幽绿光芒。每隔十步,就有一具身着内侍服饰的干尸,他们手中捧着的青铜灯盏里,燃烧着永不熄灭的黑色火焰。
“这些干尸的死状……”白若惜蹲下查看,铁链突然绷紧,“和玄武门的镇墓卫如出一辙,都是被抽取精魄而亡。”她话音未落,甬道尽头传来女子的轻笑。纱帐轻扬,安乐公主倚在玉榻上,怀中抱着一只通体漆黑的曼陀罗花,花瓣上还凝结着新鲜的人血。
“秦公子,别来无恙?”她指尖轻抚花瓣,黑花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你们以为太子是棋子,陛下是傀儡,却不知整个大明宫,都是为复活教主准备的祭品。而你——”她起身逼近,身上的香气带着致命的诱惑,“就是那把打开封印的钥匙。”
地宫突然剧烈摇晃,墙壁上的夜明珠纷纷炸裂。秦文龙怀中的婴孩再次啼哭,眉心印记化作锁链缠住安乐公主。“原来你才是幕后主使!”秦文龙运转混沌星辰诀,星辰剑与混沌珠同时发出耀眼光芒,“今日,我定要将幽冥教的阴谋彻底粉碎!”
安乐公主发出癫狂大笑,黑花化作巨大的魔物扑来。白若惜的铁链缠住魔物触须,断剑划出凛冽剑影。柳如烟在千牛卫的护送下赶来,灵水剑与秦文龙的星辰剑双剑合璧,冰蓝色剑气与金色光芒交织成网。
激战中,秦文龙瞥见地宫深处有一座巨大的青铜棺椁,棺盖上刻着的曼陀罗图腾与自己体内的力量产生共鸣。他心中一动,知道那便是初代幽冥教主李元吉的封印之地。“白姑娘、柳姑娘,助我一臂之力!”他大喝,“只要摧毁这具棺椁,就能彻底终结幽冥教的阴谋!”
白若惜与柳如烟同时点头,三人将内力尽数注入混沌珠。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照亮整个地宫。在光芒中,青铜棺椁开始出现裂痕,棺内传来阵阵怒吼。而安乐公主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透明……
大明宫的上空,乌云翻涌,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秦文龙握紧混沌珠,眼神坚定。他知道,这场与幽冥教的对决,远未结束。而在这盛世华章之下,还有更多的秘密,等待着他去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