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纱,笼罩着长安西市。秦文龙握着拼合的龙纹玉珏,指腹摩挲着珏身凸起的星芒纹路,那触感像极了星陨阁秘典里记载的北斗七星图。白若惜的铁链随意缠在腰间,断剑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安乐公主说初代幽冥教主是李元吉,可史料记载他明明……”
“越是确凿的记载,越可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柳如烟轻抚灵水剑,剑穗上的冰珠突然凝结成霜,“昨夜那些假皇帝手中的弯刀,刀鞘纹饰与西市‘云锦阁’的暗纹如出一辙。”
话音未落,一阵孩童的啼哭撕破市集的喧闹。转角处,一名灰衣老仆怀抱着襁褓狂奔,身后十余名黑衣人紧追不舍。秦文龙身形一闪,星辰剑出鞘半寸,剑气如帘挡住黑衣人去路。为首的疤面汉子狞笑着亮出袖中短刃,刃身刻着半朵曼陀罗:“小子,别多管闲事!这孩子是……”
寒光骤起,白若惜的铁链缠住他手腕猛地一扯,断剑抵住他咽喉:“是给血曼陀罗阵当祭品的吧?”疤面汉子瞳孔骤缩,突然咬破舌根,黑血喷出三尺远,竟在青石板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老仆颤抖着掀开襁褓,露出婴孩眉心淡青色的曼陀罗印记。“三日前,我家小主人突然……”老仆话音未落,西市钟楼传来三声闷响,整座市集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绸缎庄的布帘无风自动,露出墙上用血绘制的巨大曼陀罗图腾,十二只眼睛在图腾中若隐若现。
“是幽冥教的‘十二目血咒’!”柳如烟玉指连弹,灵水剑化作冰锥射向图腾,却在触及的瞬间被吸成齑粉。秦文龙运转混沌诀,混沌珠悬浮头顶散发光芒,却见光芒所到之处,血咒反而愈发鲜艳。
婴孩突然发出刺耳的啼哭,眉心印记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秦文龙体内。他只觉经脉如烈火灼烧,星辰诀与混沌诀在丹田内疯狂冲撞。恍惚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玄武门之变当夜,李元吉被兄长李世民一剑贯穿胸膛,却在濒死之际将魂魄注入玉珏;千年来,幽冥教用皇室血脉喂养血曼陀罗,只为复活这位初代教主。
“原来如此……”秦文龙猛地睁眼,手中玉珏泛起血光,“血曼陀罗需要皇室血脉催化,而这孩子……”他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十二具身披铠甲的干尸破土而出,眼窝中燃烧着幽蓝鬼火。
白若惜铁链横扫,缠住一具干尸的脖颈用力一拽。谁知干尸竟生生扯断脖子,断口处涌出黑色粘液,瞬间又长出新的头颅。柳如烟挥剑斩向干尸心脏,灵水剑却被粘液腐蚀出缺口。秦文龙将星辰剑插入地面,金色光纹如蛛网蔓延,与血咒图腾激烈碰撞。
激战中,秦文龙瞥见街角茶楼二楼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轻纱遮面的女子手持团扇,扇面上画着半开的曼陀罗。那女子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指尖轻挥,一枚银针破空而来。秦文龙侧身避开,银针却在落地瞬间炸开,腾起的烟雾中浮现出太子的面容。
“跟着她!”秦文龙抱起婴孩,施展轻功追去。穿过三条街巷,女子停在一座朱漆大门前,门匾上“闻香阁”三字鎏金剥落。白若惜踹开大门,却见厅内摆满香炉,袅袅青烟中,数百名歌姬眉心都点着血色花钿。
“秦公子,别来无恙。”女子摘下面纱,竟是太子府的女官宋清婉。她轻摇团扇,香气愈发浓郁,“您怀中的孩子,可是当今圣上的私生子。幽冥教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十八年。”
柳如烟玉色微变:“十八年前,正是先帝驾崩之年……”
“不错。”宋清婉咯咯娇笑,突然扯下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曼陀罗刺青,“先帝并非病逝,而是被太子用血曼陀罗蛊毒杀。为了掩盖真相,他们把这孩子送出宫,却不知一切都在教主的算计之中。”
秦文龙怀中的婴孩突然剧烈挣扎,眉心印记化作锁链缠住他手腕。宋清婉趁机抛出一张血符,整座楼阁开始坍塌。白若惜铁链缠住梁柱,柳如烟挥剑劈开烟雾,三人带着婴孩狼狈逃出。
夕阳西下,三人站在朱雀大街上。婴孩已沉沉睡去,眉心印记若隐若现。秦文龙握紧玉珏,混沌珠与星辰剑同时震颤:“看来,我们必须直面太子了。但在此之前……”他望向闻香阁的废墟,“要先找到破解血曼陀罗的方法。”
白若惜甩动铁链,铁链末端挑起半块烧焦的布帛。布帛上用金线绣着北斗七星图,图中某处被烧出焦痕。“这图案与玉珏上的纹路相似。”柳如烟凑近细看,突然轻呼一声,“焦痕处的缺口,像不像太极阴阳鱼?”
秦文龙心中一动,取出混沌珠放在缺口处。刹那间,布帛金光暴涨,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竟是星陨阁失传已久的《镇魔秘卷》残页。秘卷记载,若要摧毁血曼陀罗,需以混沌双珠为引,在玄武门遗址布下“天地归墟阵”,但此阵需要三位身负星辰之力的人共同催动。
“三位星辰之力……”秦文龙望向柳如烟和白若惜,二女的佩剑同时发出清鸣。远处,乌云翻涌,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见大明宫方向升起的血色曼陀罗虚影。
“该去会会太子了。”秦文龙将婴孩交给柳如烟,星辰剑出鞘,刀光映照着他决绝的面容,“十八年的秘密,也该有个了结了。”
白若惜甩动铁链,铁链上的倒刺闪烁寒光:“我倒要看看,这些皇家贵胄的面具下,究竟藏着怎样的蛇蝎心肠。”
柳如烟轻抚怀中婴孩,灵水剑寒气四溢:“无论前方有多少阴谋,我们都要守护这盛世的安宁。”
夜幕降临,长安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却照不亮暗处涌动的暗流。秦文龙与伙伴们,即将踏入一场关乎皇室兴衰、江湖存亡的惊天对决。而那玄武门遗址下,又埋藏着怎样的凶险?一切答案,都在即将展开的生死之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