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困扰家里的人,同时为了安全起见,湘等人并没有直接回家。菁提议说,可以先去她家。反正她家的地址,许多教徒,包括闵可罗琦都是知道的,所以不存在暴露位置的问题。看来,这似乎是个可行的主意。
桑隆开着银白的面包车,载着其它三人,往菁家开去。
路上,桑隆表现出了百分百的配合,不论问他什么,他都会详细地回答,态度也十分诚切。不过,几人当然没有忘记桑隆之前那一次近乎完美的诓骗演出,所以这一次也没有全盘相信他所说的话。
在一幢独立的庭院套房前,面包车停下来,这就是菁的家了。
天色已经完全昏黑。下车后,四人穿过半开放式庭院,走进菁的套房。
菁打开客厅的电壁炉,湘和湫坐在长沙发上,桑隆蹲坐在单独的沙发上。菁准备沏茶,湫说交给她就好,并让菁去休息。于是菁坐下来,湫给菁沏了一杯蜂蜜茶,帮助她醒酒。沏好茶后,湫去了厨房,她打开壁橱,见里面有真空大米、冻干蔬菜和鹰嘴豆罐头,她便用它们快速地煮好一顿简单的晚饭。
几人在客厅用了晚餐。如果要问,在这一段时间里,桑隆是否提供了更多有用的情报,那么可以说是寥寥无几。对于夜末男爵的了解,桑隆在旅馆里说的内容,几乎就是他所知道的全部。他能做的只有填补还未提及的细节。接下来,几人围绕已知的信息东猜西想了一会儿,但终究还是推理不出一个合理的结论。
这种尝试并没有延续多久,因为湘等人感觉到,花太多时间做这种推测没有什么意义,而且,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他们还在旅馆的时候,夜末男爵给桑隆打来一通电话,好消息是,这确实带来了一个特别的机会——夜末男爵告诉桑隆,今晚要约他见面。
尽管不知道这场约见的性质和男爵的真实用意,但是大家都觉得,应该把握住这次机会,将它的效用最大化。至于具体怎么做,则是此时众人需要集中商议的话题。无论站在哪个角度说,这次机会都可能成为一个关键的突破口。每个人都有预感,他们距真相已经相当接近,揭开谜底的最后的机会可能就在眼前,而真相就藏在这最后的一道帘幕之后。
计划商量得还算顺利,大家也为其中可能出现的变数想好了各种应对措施。
吃过饭,湘一个人先离开了,留下其它三人待在家里。
这期间,菁和桑隆聊了些和恶魔教教徒相关的事,桑隆说,当他被男爵派去调查魔裔的下落时,有几个非魔族教徒他联系不上了,他觉得很是可疑。
桑隆又问菁,她尝试联系过哪些人。菁说,她熟悉的族徒里,冯嘉姝、冯嘉玮、谷布南火、黄娜托萝、威廉姆斯、托尔利、徐萍、陆威、耳王、李阿诺、衲、牛曼、宫上代树、欧瓦药山、王路翼、密西贝尔,没一个能联系到的。而仅有的一个联系得上的教徒玟星彩,却坚称对此毫不知情。
夜末男爵和桑隆定好的见面时间是晚上九点。湘出去了一个小时。大约八点半的时候,湫从客厅的窗户看见了回来的湘。
湫走去打开房门,只见庭院里,湘立在雪中,手里提一只黑色皮革制的工具袋。他冲湫招招手。
“已经搞定啦,准备行动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