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法子,”他顿了顿,眼神灼灼,“让天罪长。”
“初出世时,普普通通,就跟铁皮一样。”
“得靠人天天用真气养它,一点点喂,一点点孕。”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它能越长越恐怖,最终……连神仙也打不破。”
“但代价是——慢。
太慢了。”
“您要快刀斩乱麻的成品,还是个能活到天荒地老的宝贝?”
屋里静得连呼吸都听见。
剑圣低头掐指,武无敌摸着下巴,黄药师眯眼望着屋顶。
这哪是选方案?这是选命!
铁智他们憋了三个月,不敢做主,就是怕选错一步,害了王爷,也害了天下。
高鸿志笑了。
不是冷笑,是那种……懂了的笑。
“你们是怕,选快的,错失未来;选慢的,错过眼下。”
铁智额头冒汗,点头。
高鸿志抬手一摆:“笨。”
“谁说只能选一个?”
“咱俩头,一起上。”
“一锤定音——定一个‘初版’。”
“接着,用第二套材料,重铸一具‘母甲’,让它慢慢养着。”
“等屠完龙,咱拿神龙骨血浇它三年。”
“十年后,天罪,才是真正的天罚之甲。”
“现在要的,是马上能穿上去砍龙的——先活命。”
“以后要的,是让后人看见它,以为它是从天外掉下来的神物。”
铁智一震,眼睛亮得像刚出炉的钢锭。
“王爷……高见!”
众人齐齐跪倒,再无半句异议。
高鸿志没再说话,只抬眼望向窗外——三天后,风将起,血将沸。
而天罪,正沉睡在炉火深处,静静等待,它该吞噬的第一个灵魂。
高鸿志语气平平,像是在说今天吃啥饭:“天罪战甲一旦出炉,威力就炸了——可它还能继续变强,越用越猛。”
“……”
铁智等人直接愣在原地,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独孤剑、独孤求败几个老家伙也跟被雷劈了一样,半天没吭声。
要真能这么搞,他们还用半夜琢磨方案、吵得脸红脖子粗吗?直接拍屁股躺平不就完了?
难道……王爷要亲自下场,亲手炼这副战甲?
没人觉得这事儿不可能。
步渊亭是没亲眼见过,但其他人谁没瞧过高鸿志炼器?那场面,比神仙开炉还吓人!
炼丹?一炉出来,生死人肉白骨。
锻造?一把刀斩断山,一具甲穿破天。
全天下,谁敢说比他强?连提鞋都不配!
“你们先继续赶工,”高鸿志摆摆手,“等我屠了龙回来,往战甲里加点料。”
他顿了顿,看向铁智、铁狂屠和步渊亭三人:“神龙?那玩意儿至少是半神巅峰。
不,可能更猛——快摸到虚神门槛了。”
“它的血,它的精魄,往战甲里一融,那不是增强,是直接进化!”
“再把它的鳞片也剥下来,钉在甲胄上——你猜那防御力得是啥水平?天下最硬的盾,都得跪着叫爸爸。”
“到时候,战甲自己会成长,不比你们瞎琢磨来得实在?”
“……”
屋里死一般寂静。
铁智嘴唇哆嗦,铁狂屠手里的锤子都掉地上了,步渊亭眼神飘忽,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独孤剑和独孤求败更是脸色发白——半神巅峰?不是陆地神仙?!
他们一直以为,神龙也就比他们高半级,顶天了,还能怎么蹦?
结果?快成神了!
只有武无敌没表情——他刚从达摩嘴里听过实情,那龙,不止半神巅峰,怕是虚神边缘,一脚踩在天上往下看人了。
“王爷……”独孤剑嗓子发干,“您确定?神龙真……有那么强?”
其他人目光齐刷刷扎过来,跟探照灯似的。
高鸿志点头,淡定得像在说隔壁王婶家的狗生了六只崽:“嗯,最少半神巅峰。
说它已经到虚神了,我也信。”
“四大瑞兽之首,岂是寻常?”
这话一出,满屋人脸色更白了。
屠龙?现在不是杀条大鱼,是剁天帝啊!
可高鸿志却笑了:“别慌。
惊瑞之日,神龙最虚——它再猛,那会儿也得掉半级修为。”
“撑死了,剩个半神小成,最多半神中阶。”
他没说死,但这话像给所有人灌了退烧药,呼吸都顺畅了。
要是真只剩半神中阶——加上惊世刀在手,他一人单挑,真未必悬!
想到这儿,独孤剑他们眼眶都热了。
神龙血肉,龙元丹!
一颗下去,直接拔到陆地神仙!
十颗八颗,半神也不是梦!
“神龙越强,咱们吃得越撑!”高鸿志嘴角一翘,“我要是能逮着虚神级的龙,那我直接冲到半神巅峰,你们这群人——半神大成往上,全都有份!”
他没吹牛。
他自己要是吞了虚神龙元,半神巅峰?那只是起点。
普通虚神,他一刀就能砍成两半。
而独孤剑、独孤求败、古三通、巫行云、黄药师这些人……
谁是寻常货色?
剑圣?剑魔?疯魔童姥?东邪狂徒?
哪一个不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妖孽?
谁修炼的不是顶级功法?哪个没把战神图录翻得稀烂?
高鸿志早就把整套图录刻在石壁上,三十六幅浮雕日夜流转,他们闭眼都能摸出招式。
练到入门?不叫事,叫饭后甜点。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像被点着了火。
人眼神亮得能当灯泡使,心跳比擂鼓还响。
“沈炼,卢剑星。”
高鸿志目光一扫,落在沈炼和卢剑星身上,声音低沉得像块压着火的铁:
“你们俩,去查步家。”
“重点盯死‘鸿志不死神’和‘神行太保’这两个名字,活着也好,死的也好,给我把人挖出来。”
沈炼和卢剑星立马挺直腰板,齐声应道:“属下领命!”
高鸿志没急着走,眯眼又瞥了眼一旁脸色发白的步渊亭。
“步渊亭,你对步家的事儿最熟,有什么该说的,都告诉他们俩。”
步渊亭喉咙动了动,强压着心跳,拱手道:“王爷放心,只要我知道的,绝不敢藏半句。”
高鸿志哼了一声,语气却缓了:“别慌,我可不是要抄你们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