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做饭呢。”
“嗷嗷~”苏河点了点头,随即起身:“我进去打个招呼。”
“去吧。”
“阿姨~”
“你就是苏河吧?我家老李天天和我提起你,今天一看,果然名副其实。”
“是吗?我李叔是不是说我就和熊孩子似的?”苏河站在厨房门口,揶揄的问道。
屋内的叶虹捂嘴轻笑:“哪有,他说你这人心思活络,小小年纪就办事老成。”
“哈哈哈,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是吧?”苏河笑呵呵的卷起袖子:“来阿姨,我帮你弄。”
“哎呀~不用不用,你出去和老李聊天去。”叶虹连忙把苏河赶出了厨房。
看着苏河的背影,她目光闪烁,还真是个人精。
一下子就把关系给拉近了。
“叔,我被赶出来了。”坐在椅子上,苏河端着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尤利娅倒了一杯。
“正常,你阿姨她不喜欢做饭的时候有人指手画脚。”
“我那是帮忙!”苏河梗着脖子狡辩道。
李功成嗤笑了一声:“说说吧,来这里什么事。”
“就是试运营的结果出来了。”苏河打开尤利娅的背包,一眼看进去,卧槽全是小零食。
从里面的夹层把文件拿出来递给了李功成。
“收益还是可以的,至少能保持着收支平衡。”
“收支平衡?”李功成看了眼表格。
看起来的确不错。
而且有很多还没有彻底挖掘出来。
不过也无所谓了。
现在国企能保持收支平衡的也没几个了,能不贴钱就算牛逼。
“不错不错,这样,等国庆结束之后,来一趟都成吧,要开个会。你这个负责人需要上台讲一讲。”
李功成把文件放在了一旁,顿时给苏河安排了一件事。
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话语中的不容置喙,让苏河没有办法拒绝。
“吃饭…哟~这儿还有个人呢?”刚走出来的叶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尤利娅,立马眼前一亮,真好看。
“对,我朋友留学生,学校交给我让我带着玩儿。”
“你这死孩子。”叶虹立马一巴掌打在了苏河的背上没好气的问道:“什么叫带着玩儿?”
苏河嘿嘿一笑:“是带着她玩儿。”
“我的我的。”
走到屋内,坐在椅子上,吃着饭菜。
听着李功成和自己说着一些事儿,也算是又明白了一些弯弯绕绕。
“市里张叔他们已经开始推动了,我这儿也联系了上外那边,看一下双方合作把教育缺口给填补了。”
“嗯。”李功成点了点头:“这事儿办得好。”
他吐了口骨头,赞赏的看了眼苏河,可是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要想全省推广很难,但是就你们那儿没问题。”
“拉上上外上车,一些人也会打消想法。”
“是啊~”苏河赞同的点了点头,抿了口酒,舒服~
通透。
好喝。
“只要能让我们县继续运营下去,我就满意了。”
虽然这只是李功成一句话的事儿,但是苏河办事讲究一个合情合理。
免得被人翻旧账。
“后续你有什么安排?”
“学校安排了一些……”
果然就得有个人可以多聊两句,能给自己意见和建议的。
一听,苏河就明白一些事儿了。
李功成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和学校里的打好关系。
每个学校都有圈子,而圈子里能进去的人,都是有一番成就的。
借助学校,可以和对方联系。
别人也会给学校领导一个面子。
至少愿意见一面,只要有见一面的机会,那剩下的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但是就是这见一面的机会就会难倒无数人。
就像是这次和上外商谈的这事儿。
苏河如果不是学校里的人,估计人理都不带理的。
大学的逼格可高得多了,高冷。
对于大学外的人而言,大学里的人高冷的要死。
就连胡文自己亲自去,别人都不给这个面子。
什么犄角旮旯的?别来沾边。
我很忙的好伐。
“那李叔我走了奥。”
和李叔道别后,苏河坐在副驾驶。
闭目养神,尤利娅开着车慢悠悠的往外面行驶而去。
“这孩子,人挺聪明,还不错。”叶虹看着离去的车辆,转头对着李功成问道:“我有个侄女…”
“别想了。”李功成虽然喝了酒,可是一双眼却仍然亮的吓人。
就叶虹家里的那些关系,扯来扯去的。
苏河一听头也不回会。
成长的真快啊。
才多长的时间,所涉及的关系鱼龙混杂。
李功成有些感慨。
嘴角带着笑容,转身回到了屋内。
“喂?”路边,苏河靠在车头,接着电话。
“国庆仓位不用管。”苏河思忖着道:“国庆期间的震荡也影响不了太多,把仓位提心给设置了就好。”
“好的苏总。”靳启挂断了电话。
转头看着一旁的柳青。
此时的柳青迷茫的看着靳启:“所以他那七千一百万全部投进去了?”
“是的。”靳启点了点头。
柳青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感觉柰子疼。
不是,哪有人这么炒啊!
什么建厂,什么规划村里,全都是骗人的。
他就是个纯赌狗!!!!
翌日。
又开了半天的车,苏河抵达了王修德小机构那儿。
走到了老王头哪儿。
抬手一包烟:“好久不见啊,老王。”
“豁,你还活着呢?”老王看着苏河递来的烟,随手丢在了抽屉里。
苏河嘿嘿一笑:“问问,这段时间机构怎么个事儿?”
“你师父口碑好,一些家长就把孩子送过来了,这不抢了市里职高的生源嘛。”老王靠在木椅上,叼着烟,吞云吐雾。
听着这话,苏河皱了皱眉:“这地方才能有几个啊?”
“而且教学也单一,就搞点儿纺织。现在纺织都走机械了,把人拉去工厂卖了也不值几个钱。”
“那倒不是。”老王听着苏河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但是问题不是这么一点儿问题:“你师父那人热心肠,看那些家长过来。”
“也心疼这些家长花钱把孩子送去职高学点儿没用的。”
“所以就找了一些人,把这些孩子送去当学徒工,不花钱不说,还能赚钱。”
“完事还搞了个什么工业群,拉了好多老板进来,让这些老板自己报人数。边学边干。”
苏河:……
牛逼得嘞我的王。
你真的是我的王啊。
很多职高其实就是阴逼叨叨的人资中介。
家长把孩子放到学校里,在学校学一段时间,美名其曰实习,实际上就直接把人拉着去工厂干活。
一年迈巴赫不是开玩笑的。
学费一笔,食宿一笔,丢去工厂又一笔。
一年割一茬,年年都有一茬。
“现在三天一检查,你可劝劝吧。”
“得嘞。我明白了。”苏河叹了口气,老王心是好的,就是操作可太离谱了。
尤利娅嗦着冰淇淋跟在苏河的身后向着楼里走去。
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一个个带点儿残缺的人。
走到了楼上。
苏河敲了敲王修德办公室的门。
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便推开了门。
坐在椅子上的王修德,一段时间不见,他原本还有一些黑色的发丝,此刻已经全部变成了银丝。
“师父。”苏河看着王修德,眼神有些心疼。
“都知道了?”王修德的声音沙哑,不再像是之前一样中气十足。
“嗯。都知道了。”苏河点了点头,站在办公桌前,看着好像苍老了许多的王修德。
他表情严肃的说道:“师父,要不咱们大干一场?”
“干什么?”王修德的语气中满是失望与痛苦:“什么都干不了。”
“师父,想想额…”苏河挠了挠头,弱弱的问道:“你妈我该怎么称呼来着?”
王修德一下子情绪一滞。
苏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修德,表情冷峻而坚毅:“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生活都没能将您打倒,如今这点小小的挫折,就把您彻底击垮了?这怎么可能是我认识的那个您!”
“我老了…… 精力大不如前了……” 王修德神色黯然,缓缓摇了摇头,双手无力地捂住自己的脸颊,声音里满是颓然与绝望。
“放屁!” 苏河猛地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你只是老了,可不是死了!”
“哪怕真的走到生命尽头,那也要在倒下之前,把那些混蛋狠狠踩在脚下!酣畅淋漓地战斗到最后一刻!”
“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也胜过在这因一点挫折就垂头丧气,像个懦夫一样坐以待毙!”
苏河的语调激昂澎湃,极具蛊惑性与煽动性,他的拳头紧紧攥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信念,炽热得仿佛能点燃周围的空气:“错的不是您,是那些为了一己私欲,就妄图操控一切、践踏他人的卑鄙之徒!”
王修德放下了手,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他的眼中似乎也燃起了火焰。
就像是很早以前,他所建立这个机构的初衷,其实就是为了帮一些受苦受难的人。
但是现在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