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接连不断炸开,直接突破金银双环的威压,冲击天星的空间掌控力。
天星低低呜咽一声,幼嫩的角上留下一行血珠子。
澹台烟雨作为它的掌控者,也跟着感受到冲击,眼前一黑,险些从马背上摔下去。
她努力稳住身形,扬起手中马鞭,朝着空中用力甩了一鞭。
银鞭子划出银色辉光,好像是弯弯的月亮,又像是锋利的刀刃,于一朵烟花爆炸开来之前,从它正中央削过去。
这朵烟花没有炸开,血色的杀意还没绽放就被扼杀于无形之中。
澹台烟雨大受振奋,接连挥鞭。
月辉接连不断,扼杀那些血光,起初还能相持,很快澹台烟雨气力不足,落入下风,月辉远远比不上血光炸出来的速度。
【别硬拼,那是两个人脊梁骨炼出来的,不是普通文物道具能抗衡,你们到我身边来。】
兰湘沅的声音蓦然想起,澹台烟雨画堂春晓一愣,随即抓住马辔,操纵天星瞬移。
二人一来到兰湘沅身边,她便抬起手中的一粒黑珠子。
那是刚才从福厄轮上扣下来的阳极阴生。
她指尖渗血,抹在阳极阴生上,让这片黑光变得更加黑沉。
幽幽的黑气在指尖飘摇,令人见之便觉不祥。
澹台烟雨和画堂春晓都愣愣看着这片黑气,不知道兰湘沅要用它来干什么。
用来阻拦血光吗?
不太像,这片黑气不像是有什么战斗力和防御力的样子。
在二人的注视中,兰湘沅动动手指,弹琴一样,把黑光一点点驱离自己身前,让它细碎地贴在那柄血色长剑上。
“这不行的!”画堂春晓脱口而出。
刚才她也尝试用手中金银乾坤环压制这把剑,但是根本做不到。
这把剑太过于锋锐,哪怕不主动出击,它本身的威压也让其他道具难以掠其锋芒。
她能感觉到,副会长手中的道具同样是个文物道具,可是力量还不如自己手里的乾坤环,贸然去触碰那把剑,说不定会被伤到!
话刚一出口,她就愕然看到丝丝缕缕的黑气并没有引起长剑的波动,顺利贴合在剑刃上。
“这是……怎么回事?”
兰湘沅扣珠子的手无力垂下,虚弱笑笑:“光明正大的攻击肯定会被反弹,但我这个不是攻击,我是……在诅咒它。”
“诅咒?”澹台烟雨也好奇起来,“诅咒技能也是攻击啊!”
“我什么时候说是诅咒技能了!”兰湘沅无奈看一眼这傻孩子,“我说的是诅咒,货真价实地诅咒!”“诅咒是什么意思?”
两个眼神清澈的孩子眼神顿时变得更清澈了,满眼都是虚心求教,凑近兰湘沅。
兰湘沅无可奈何,只得把阳极生阴释放厄运的属性介绍给俩孩子亮出来。
二人恍然大悟,但又不明白:“厄运能影响它什么?”
那可是夜如昙脊梁骨炼化出来的道具!除了聂莞出手,很难想象还有别的什么能够将它镇压,甚至只是稍稍地影响一下。
但兰湘沅胸有成竹:“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说着,咳嗽两声,咽下喉咙口那铁锈味的血气,靠在石像上看着黏着在一起的聂莞和夜如昙。
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看聂莞能不能抢过那姐妹俩,把自己的力量再夺回来。
她微微合上眼睛,想歇一歇,奈何周围两个人都不是沉默的性子,确定形势还可以后,好奇心疯狂长出血肉。
澹台烟雨小声问道:“副会长,你成功接到传承了吗?我怎么没收到系统提示啊?”
“就是!”画堂春晓立刻附和,“我也没收到提示,还以为你失败了呢,没想到你会突然暴起刺她俩一刀,有点儿古代剑侠的意思啊姐!”
兰湘沅无奈道:“很多职业传承本来就不会有系统提示的,而且我也不算完全接受了传承。”
“那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澹台烟雨和画堂春晓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疑惑的目光。
“我和任务npc达成一个约定,我能找到它至关重要的记忆碎片,它就把传承交给我,找不到的话就算了。但实际上,它不会算了的。”兰湘沅觉得脊背被青苔粘得潮湿发冷,皱着眉挪了挪后背。
“它只有我一个传承人,它完全是为了我而存在的一个职业。”
澹台烟雨和画堂春晓更加不明白了。
兰湘沅道:“你们既然都帮着聂莞找到了相关道具和生物,应该也就知道这游戏的一部分真相了吧。”
两人点头,不约而同看向身后的天星。
澹台烟雨作为重生者,了解到这一部分情况后还算镇定。画堂春晓真是要被惊破三观,尤其是真的得到文物道具后,更觉得这个游戏不是游戏,这个世界也不成世界了。
幸好无名之地的追踪无孔不入。
为了躲避这些人的监视,她得频繁更换自己的隐藏装备和分身装备,前脚拿到文物道具,后脚就又感觉到无名之地玩家的追踪,心思全用来躲避,就没什么想东想西的余地了。
以至于一个小时前澹台烟雨找上她,告诉她时间到了,要一起去接会长时,画堂春晓对于天星这等奇怪存在,也已经接受良好,全心全意都放在澹台烟雨所说的计划上了。
其实也没什么计划,无非就是定位会长所在坐标,直接让天星莽过去,然后等候会长的命令,会长说动手,就立刻把手中的文物道具都出动。
计划里,没有副会长的戏份。
虽然这完全是为了营救副会长才搞出来的计划。
谁也没想到,她会刺出那么惊艳的一刀。
虽然是趁着夜如昙拔出脊骨、属性大幅度削弱的一刹那搞的偷袭,但是那瞬间转瞬即逝,下一秒长剑释放威压后,夜如昙就完全动不得了。谁也不敢说换自己来也能卡得恰恰好,更不用说兰湘沅现在的属性还不是很高,比普通品阶的玩家还要稍弱一些。
能刺中,除了夜如昙本人完全把她忘了之外,她本人的胆大心细以及在此之前的忍耐蛰伏都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