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一场,林安安被准了一周的休息时间,除特殊工作外,可以在家好好歇着。
她跟郑军长几人的合影被贴到了军区宣传栏里,那日谈判席上的丰功伟绩也被传了出来。
诶!又上军区大院‘头条’了!
宣传栏前挤满了人,新贴上去的合影在阳光下泛着油光——郑军长站在中央笑得开怀,林安安身着笔挺军装,眼神坚定又明亮,周围簇拥着7125和702小麦的研发人员和满脸自豪的军官们,每个人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瞧见没?读书人就是厉害,不动刀不动枪就把上门的洋鬼子打跑了!”
“林安安这女同志是真厉害呐!她这都跟军长身边办事了,这以后还得了?”
“听说就凭她一张嘴,骂得洋鬼子都不敢说话!你说,平时咋没觉得她嘴皮子这么利索呢?”
“去去去,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整天嘴巴没个正形,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的,人家那讲的都是外国话。”
“所以孩子还是得读书,有知识才有能力。”
几个婶娘挤在最前面,伸长脖子指着照片议论。
林安安此时正躺在躺椅上,躺椅微微摇晃着,一半身子晒着太阳,一半身子藏在屋檐下的阴影里。
垂着一只手,正好能摸到小团子的狗头,手指下意识弯成勾,随着椅子的频率,撸着毛。
“安安,烤炉给你弄好了。”楚明舟拍拍手,站起身。
去年过年时,楚姑婆在厨房侧面弄了个小烤炉,是用来做叫花鸡吃的。这次林安安被奖励了一大袋子优等小麦,她就让楚明舟找人磨成了粉,顺便把烤炉修缮修缮。
“好嘞~你去忙你的吧,我下午在家试试。”
“嗯,小心些。”
楚明舟又把烤炉的注意事项说了说,生怕她把自己给烫坏了似的。
林安安随意的摆摆手,“罗婶子下午来帮忙呢,没事的。”
楚明兰跟楚明宇的生日快到了。
楚明兰是十二月二十四日,楚明宇是二十五日,两人只隔了一天,就说凑一起过。
林安安正好闲着,就想给准备点惊喜,小朋友嘛,哪有不爱吃蛋糕的?外面的奶油小蛋糕不好买,自己做个简单的倒是不难,前世她还去dIY工作室给闺蜜做过的,步骤都记得呢!
不过……她是纸上谈兵大将军,落到实地马头兵。
好在请了大院厨艺最厉害的罗婶子帮忙。
下午时分。
罗婶子风风火火跨进院门,手里还提着个竹篮,里头装着几个土鸡蛋和一小包酵母粉:“哎哟,我的大功臣!听说你把洋鬼子怼得灰头土脸,婶子昨儿个做梦都在给你拍手叫好!”
“没那么夸张,婶子就别笑我了。”
罗婶子笑眯着眼,伸手要摸林安安的肚子,“快让婶子瞧瞧,肚子里这小宝贝是不是也跟着你威风了一回?”
林安安被逗得直乐,忙把人往烤炉边引:“婶子,今天还得仰仗您,我想着给小兰和小宇做个蛋糕,结果对着面粉犯了难。”
“这有什么难的,你不是把书上的步骤都记下了么,婶子帮你好好试试。”
“您看看这炉子,还成不?”
罗婶子围着烤炉转了两圈,伸手在炉壁上敲了敲:“成!这炉火旺得很!”
“嗯,不过烤蛋糕可得把控好火候,得用温火慢慢烘。”
“那我们这就开始?”
“得嘞~”
林安安先细细讲了讲制作过程。
罗婶子麻利地挽起袖口,开始张罗,“先把面粉过筛两遍是吧?没问题。”
她边说边将林安安准备好的面粉倒进竹筛,手腕轻轻晃动,雪白的面粉如细雪般簌簌落在陶盆里。
林安安把鸡蛋磕进搪瓷缸做准备,“加点盐,蛋清能打得更发。”
“成。”罗婶子用筷子尖挑了点食盐撒进去。
两人坐在小马扎上,手腕有节奏地搅动着筷子。
寒风从院角的缝隙钻进来,却丝毫不影响她们的专注,蛋液在缸中渐渐泛起细密的泡沫。
“差不多了!”林安安用筷子蘸起蛋液,见蛋液能拉出短小的尖角,立刻招呼罗婶子,“再把白糖分三次加进去!”
罗婶子笑着点头。
打发好的蛋清像云朵般蓬松,罗婶子将一半蛋清倒入盛着面粉的陶盆,用木铲从底部向上翻拌。
“不能画圈,得像炒菜一样翻,不然蛋糕就发不起来了。”
林安安指挥得头头是道,罗婶子动作又快又稳。
待面糊变得顺滑,她们又将剩余蛋清倒入,继续耐心翻拌。
林安安注意到烤炉里的火苗已经转为柔和的暗红色,罗婶子用铁皮夹夹起炉盖,热浪裹挟着木炭香扑面而来。
“把面糊倒进铁皮饭盒!”林安安将抹了猪油的饭盒递给罗婶子,“咱们没有模具,就用这个凑合。”
罗婶子小心翼翼地倒入面糊,用铲子抹平表面,饭盒里的面糊颤巍巍地泛着光泽。
“等等。”罗婶子往炉子里添了两块蜂窝煤,等火苗再次窜起,才将饭盒轻轻放进烤炉。
“盯着点,估摸十来分钟就得翻面。”她用粗麻绳系住炉盖,留出条小缝透气,“咱们这土法子,就得勤看着,免得烤糊了。”
“好的。”
两人搬着凳子守在烤炉旁,时不时透过缝隙张望。
当闻到淡淡的焦香时,罗婶子用铁皮夹取出饭盒——蛋糕表面金黄,微微隆起,还带着细密的气孔。
“成了!”
用竹签扎进蛋糕,拔出来时干干净净。
“放凉就能吃咯!”
林安安凑近闻着蛋糕的香气,满意极了。
转身进了厨房,起手准备奶油。
林安安掀开陶瓮,取出特意静置的半罐鲜牛奶。
罗婶子凑过来瞅了瞅,眉头微蹙:“用牛奶做奶油?能成吗?”
“当然能成!婶子,这叫‘土法分离’。”
林安安将牛奶倒进搪瓷盆,“先得把牛奶静置一夜,让奶脂浮上来。”
她小心翼翼地舀起表层浓稠的奶脂,底下的脱脂奶则另装在陶罐里,“这些奶脂,就是奶油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