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震得洞穴摇摇欲坠,碎石簌簌从穹顶滚落,砸在积水里溅起漆黑的水花。黑鳞怪鱼的身躯在暗河中疯狂扭动,
布满骨刺的巨尾拍击着岩壁,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周身萦绕的阴煞之气原本如墨汁般浓稠,此刻却如退潮般急速溃散,
化作缕缕黑烟在空气中翻卷消散。漆黑的河水受其躁动牵引,
翻涌着褪去数丈,露出怪鱼腹下那颗正以肉眼可见速度龟裂的墨色灵核,灵核表面萦绕的幽光忽明忽暗,似风中残烛。
林天双目赤红,喉间溢出腥甜,却死死咬牙将桃木剑再刺入三分,剑身嗡鸣震颤,桃木的清香与阴煞之气剧烈对冲,
化作白色雾气蒸腾而上。噗灵核彻底崩解的瞬间,一声沉闷的爆响在洞穴中回荡,
怪鱼庞大的身躯轰然化作漫天黑雾,却未四散逃逸,反而被岩壁上早已亮起的封煞符文牵引,那些暗红色的符文如活过来一般,流淌出灼热的红光,
将黑雾死死束缚,缓缓拖拽着重新封印回祭坛之下的漆黑裂隙中,裂隙闭合的刹那,符文光芒骤敛,恢复沉寂。
祭坛周围,红光与莹光缓缓收敛,两道身影脱力般瘫倒在地,正是林天与苏清鸢。两人胸口剧烈起伏,
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洞穴中交织,身上衣衫破烂不堪,布满深浅不一的伤痕,肌肤上还残留着阴煞之气侵蚀的青黑,寒气顺着毛孔往里钻,冻得牙关微微打颤。
洞穴中的阴煞之气渐渐消散,空气不再凝滞刺骨,暗河缓缓恢复了平静,只是河水依旧漆黑如墨,却再无半分暴戾之气,
唯有细碎的涟漪在水面轻轻漾开,映着岩壁上残存的微弱莹光。林天侧头看向身侧的苏清鸢,她脸色苍白如纸,
唇角挂着血迹,手中紧握的莲心佩微微发烫,莹润的光泽在她腕间流转,正缓缓驱散她体内残留的阴寒。
“总算成了林天沙哑着开口,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疲惫,抬手抹去额头的血污,视线落在祭坛下方那道重新闭合的裂隙上,眼中仍有余悸,
这黑鳞煞鱼被封印百年,竟已凝练出灵核,若再晚一步,恐怕整个洞穴都会被它的阴煞之力撑爆。
苏清鸢轻轻点头,气息微弱却带着一丝释然多亏了你那柄桃木剑,还有岩壁上的封煞符文只是这河水依旧漆黑,
恐怕底下的阴煞之源,并未彻底根除她抬手抚上胸口,那里的伤处仍在隐隐作痛,体内灵力耗损大半,经脉中还残留着灵核崩解时逸散的狂暴能量。
林天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漆黑的河水,沉默片刻,缓缓撑着地面坐起身:“阴煞之源根深蒂固,此次能重创煞鱼、
加固封印,已是万幸。待我们调息恢复,再探探这暗河深处,务必斩草除根,免得日后再出祸患。
他握紧手中的桃木剑,剑身虽沾染了阴煞与血迹,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正气,映着他眼中不灭的坚定。
洞穴深处,唯有两人的喘息声与暗河的流水声交织,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与桃木清香渐渐融合,在这历经大战后的寂静中,悄然酝酿着下一段未知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