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弥漫着尘埃和能量残留的焦糊味。
沫白低垂着头,眉头微蹙,仿佛要将混乱的线索从满地狼藉中理清。
就在他沉浸于思绪旋涡之际,一点微光不经意间刺入他的视野余光——那光芒来自未来自己(沫哥)搭在腿侧的左手。
他的目光瞬间被钉住,聚焦在那根无名指上。
一枚样式简约却流转着内敛光泽的戒指,正稳稳地套在那里。
“这戒指.....”沫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和困惑,本能地想要探究。
话音未落,沫哥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视线落点的变化。
几乎是同时,沫哥抬起左手,掌心朝向自己,将那枚戒指完全展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他的嘴角牵起一个混合着怀念与一丝自嘲的弧度,声音低沉地接上了沫白的话头。
“哦,你说这个啊”他轻轻摩挲了一下光滑的戒圈,指尖的动作带着某种珍视的意味,“我还记得原先的那枚已经被魔贾斯炸没了”那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像冰冷的钢针,扎在过去的自己心上。
他随即又释然般笑了笑,指腹温柔地滑过新戒指的表面,话匣子似乎就要彻底打开。
“这枚是后来补的,还让....”
然而,那即将倾泻而出的、属于未来的隐秘故事,如同悬在弦上的箭,被一声沉稳而略带急促的咳嗽硬生生截断!
“忍一忍好吗,我的老朋友。”矛盾博士适时地向前一步,目光在沫哥身上扫过,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像一位掌控时间流向的舵手。
“我们先来谈谈马上就要发生的事,”他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凝滞的空气里,“以及我们来这的目的”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沫白和小班身上,那眼神深邃如古井“不然我也不会违反规定,让你们聚在一起”这句话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无声地坠入心湖,激荡起不祥的涟漪。
听到“违反规定”和“马上就要发生的事”,小班的心猛地一沉,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肩膀微微缩起,那是一种面对巨大未知压力时的本能防御姿态。
细若蚊呐的声音从她唇间溢出,带着浓重的忧虑。
“麻烦大了....”过去的经验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她——矛盾博士一旦现身,伴随的往往是星辰崩毁、宇宙倾覆级别的灾难,每一次都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然而,与她此刻的忧心忡忡截然相反,未来的她——班姐——却显得异常轻松。
她甚至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沉闷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清亮。
她自然地伸出手,带着一种过来人的笃定和安抚,稳稳地拍了拍小班紧绷的肩膀。
那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带着奇异的安抚感。
“安啦,”班姐的语气轻快得像在谈论明天的早餐,绿宝石般的眸子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这不算是什么大事”她似乎觉得说服力还不够,身体微微前倾,带着点分享辉煌履历的小得意,准备进一步宽慰过去的自己,“我还在当地球总统的时候....”
“我以后还会当地球总统?!”小班猛地抬起头,脸上的阴霾瞬间被难以置信的狂喜和震惊取代!
她的眼睛瞪得溜圆,仿佛有无数金色的星星在里面炸开、旋转,之前的担忧被这个爆炸性的未来信息轰得烟消云散,只剩下纯粹的、闪闪发光的憧憬。
这简直比她最疯狂的梦境还要离谱!
班姐被小班这戏剧性的变脸逗乐了,她收回手,无奈地耸了耸肩,动作潇洒利落。
“只当到成功击溃第三次魔贾斯入侵行动”
“还是小玟比较会处理日常政务”
“顺便一提,我们俩都改名了”
“你应该还记得,小玟上了大学以后就改名叫玟琳了,对吧?”
没等小班完全消化这个信息,班姐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嫌弃过去品味”的小表情,略带嫌弃地撇了撇嘴,“我呢,因为嫌‘太土了,结婚那天就改名叫.....”
“咳!” 矛盾博士的咳嗽声再次如同精准的利剪,毫不犹豫地绞断了那即将吐露的新名字!
那声音又响又急,带着不容置喙的警告意味。
小班感觉就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她刚才还沉浸在“地球总统”和“新名字”的双重震撼里,心潮澎湃得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下一秒就被这声咳嗽硬生生按回了冰冷的地壳之下。
所有喷薄欲出的好奇、兴奋和期待,瞬间被憋死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噎得她几乎要窒息。
这种戛然而止的感觉,简直比看剧看到最扣人心弦的巅峰对决时,屏幕突然强行切入一个长得望不到尽头、聒噪又毫无营养的广告还要让人抓狂百倍!
她甚至能想象到那广告刺耳的音乐和浮夸的旁白在脑子里嗡嗡作响,而精彩剧情却遥遥无期。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