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二姑的怒吼声再次回荡在小院上空,罗钰抿着唇,看着怒气冲冲的席二姑手举扫帚冲进关静宜的屋,随后屋里响起了关静宜的求饶声和巴掌声,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眯起眼看向席北战。
如此安逸又温馨的生活全是他带给她的,这辈子遇到他,不亏。
吃完早饭也没等关静宜,两人上班去了。
到了办公楼前两人分开,席北战要去突击检查保卫科的巡逻情况,还要去后门那边看看守卫情况。
进了办公室,胡大妈已经到了,正拿着扫把扫地。
“胡大妈今天来的早啊!”
胡大妈精神萎靡,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血,眼皮都耷拉下来了,看上去像是一夜没睡。
罗钰诧异地看向她,“胡大妈,你这是咋地了?咋这么没精神呢?昨天半夜去做贼了?”
胡大妈没好气地瞪了罗钰一眼,“你大妈是那人么!不过我真是一夜没睡,累的快不行了,下午要是没啥事儿我就先走了,我得回家补补觉。”
罗钰接过扫把弯腰扫地,“咋还一夜没睡呢?失眠了?”
胡大妈摇了摇头,拿起抹布擦桌子。
“没,是有点事儿,昨天晚上……”
胡大妈刚要说,赵大妈进来了,罗钰抬头望去,也是精神不济,和胡大妈有的一比。
罗钰都惊住了,“赵大妈这也是一夜没睡?咋也这么没精神呢?”
赵大妈叹了口气,“别提了,那个金家住的离我大儿子家近,昨天晚上下班,我刚到家,就听到我大儿媳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进屋一看,好家伙,我家老大一家子都回来了,说什么都不回去了。
我这是又做饭又收拾屋子,找了被褥给他们,想着住就住吧,老大媳妇害怕也情有可缘,可半夜她做梦了,那个嚎啊,咋安抚都不行,左邻四舍都惊动了,半夜三更的全跑我家来了,还以为我家老大揍她了呢。
好不容易把她弄睡了,我家小孙子又发烧了,烧了半宿,早上烧还没退呢,我刚给送到医院去,这不,我过来请假来了,家里一摊子事儿呢,我还得赶紧回去。”
赵大妈说完又叹了口气,又看向了胡大妈,“你这是咋地了?也一夜没睡?”
胡大妈无奈地道:“可别说了,我们家邻居两口子昨天半夜打起来了,吴老二把他媳妇给打了,都是老邻居了,咱又是干这个工作的,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罗钰也不去拖地了,坐到椅子上好奇地问道:“他们夫妻俩又是因为啥啊?”
胡大妈翻着白眼儿道:“你一提这事儿我就来气,你们说说,咱们东北老娘们……妇女,不说多厉害吧,但咱们怂过谁?别人咱打不过,自家老爷们还能打不过?
吴老二媳妇就不,她就好像不是咱东北人似的,她老爷们上手打她她都不知道还手不说,还直接给跪了。
当时这给我吓的,这要是让那些人看见了还得了?
后来一问才知道,吴老二结婚这么多年,他媳妇老给他下跪,他都习惯了。”
罗钰听着有些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又问道:“那他们昨天是因为啥打起来的?”
胡大妈道:“这个吴老二媳妇真是会过日子,那是真心疼吴老二,家里有啥好吃的都给他留着,吴老二吃大米饭,她吃高梁米,吴老二吃白面,她吃玉米面,家里买肉更是一口不沾,全给吴老二吃。
不止她这样,她对孩子也这样。
当年吴老二得了大儿子,喜的呦,就差天天抱着不撒手了,还特意多给他媳妇点钱让他媳妇给孩子买奶粉买鸡蛋买老母鸡,就怕亏了他儿子。
可吴老二媳妇呢,人家可好,钱是收了,可东西是一点没买,全攒着给吴老二买肉了,就是老母鸡也进了他的嘴。
这把吴老二气的,人家说了,我给你钱了为什么不给孩子花?我吃大米白面,你吃玉米高梁米,你是想让左邻右舍的都知道我亏待你呗。
其实你们想想,吴老二说的也没错,你亏了自己就算了,怎么能亏了儿子呢,那也是你亲生的啊!
可他媳妇却说,吴老二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必须得吃好点,她一个女人吃啥都行。
孩子还小,吃啥也品不出味来,给点吃的饿不死就行。”
罗钰听完都震惊了,不敢置信地望着胡大妈。
“她真这么说的?这是亲妈吗?她儿子是她亲生的?确定吗?”
胡大妈叹了口气,“可不是亲生么,还是我亲眼看到她生的孩子呢。”
赵大妈接口问道:“你给接生的?”
胡大妈点点头,“那吴老二媳妇也是奇葩,简直没法说,羊水都破了还难产,都那样也不去医院,非得在家生,接生婆子怕出事儿,不敢上手,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一尸两命吧,只能顶上了。”
胡大妈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道:“昨天也是因为这点事儿,吴老二昨天晚上上的是二班,半夜下班,吴老二媳妇给他做了饭等着他,他一回到家,就看到桌子上有鸡有肉。
当时吴老二也没说啥,他挣的多,不差这点吃的,咱们矿上又都好吃,也没在意,就一边吃一边和他媳妇唠嗑,唠着唠着就不对了。
吴老二问他媳妇吃的啥,他媳妇就说了,晚上吃的窝窝头加酱汤。”
罗钰一听又觉得不对了,“酱汤?酱汤是啥?我咋不知道咱们东北人还吃这玩儿意呢?”
胡大妈摆了摆手,“吴老二媳妇会过,做菜都不咋放盐,她说了,冬天喝汤暖身子,对身体好,但嫌做汤费盐,所以就在汤里放大酱,借点盐味。”
罗钰听完后眉头紧皱,暗自琢磨。
不对啊,再会过,也没听谁说做汤往里放大酱的,喝汤放大酱的都是小日本鬼子那边,而且她还老是下跪,对丈夫言听必从,这种对丈夫的敬畏也只有小日本鬼子女人才做得出来。
华国人从古至今,无论男女,讲究的是上跪天地祖宗,中跪君王,下跪父母,天地祖宗不用说了,君王普通百姓见不着,最常给跪的只有父母,就是自己丈夫,古代女人都很少给跪,更何况是如今新华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