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太医上前。
却被沈轻抢先一步,“还是让我来吧!”
她一把握住了战澈的手腕,眉心紧紧皱着。
却听战澈口中仍旧在胡言乱语,“王妃,你不必管着朕,朕听闻你怀了身孕,那可是老八的第一个孩子,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澈儿,你在胡说什么呀?”吴太妃眼睛红红的,都快哭出来了。
嘴里说着,“我们王府最近这是怎么了?这是得罪谁了?怎么经常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沈轻眉心则是一沉,“这脉象……的确不太对,不像是活人的脉象,倒像是鬼脉。”
“鬼脉?”张皇后脸色惨白惨白的。
她不信,觉得是沈轻在故弄玄虚,赶紧看向一旁的王太医,“王太医,你快去看看!”
王太医赶紧上前,捏住了战澈另外一只手腕,一搭上脉搏,他眉眼也跟着皱在了一起,“嘶……这?”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皇后满脸急切。
王太医也沉着眼眸,闪闪躲躲道,“这……的确像是鬼脉啊!”
“鬼……鬼脉?”张皇后脸色白成了一张纸。
而沈轻则是沉声道,“活人出现鬼脉,定然是中毒所致……而且,是奇毒!”
听到“中毒”两个字,战凌一双眼睛顿时明亮无比。
他再次确信,战澈肯定是被控心蛊操控住了。
蛊毒入了心,所以战澈才会如此的失心疯。
“你是说,老八是中毒了?”张皇后心头一阵窃喜。
她从昨晚上开始,情绪便一直大起大落,这心脏都快受不住了。
本想着让杀手们杀了战澈,结果没成功,反而差点把她自己卷入其中,本来还觉得郁闷沮丧呢,如今听闻战澈中了奇毒,这心头又开始激动了。
只是不知道,这奇毒到底是什么毒?要不要命?
她想要开口询问,却被吴太妃的哭声给打断了。
吴太妃嚎啕大哭着,“老天爷呀,为何要如此待我儿呢?先是被刺杀,又是被下毒,他才当了父亲啊,要毒便毒死我好了,呜呜呜……”
“怎么会这样呢?皇叔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战炎赶紧询问沈轻,“皇婶可知道这是什么奇毒?可有解药?”
战肃也道,“是啊!从未见过如此毒药!”
秦阁老他们也询问道,“还请王妃说一说,这到底是何毒药?能解不能解?”
“应该是一种蛊毒!”
沈轻一双黑眸眼神幽冷如冰,朝着众人扫了一圈。
“据古医书记载过,有一种蛊毒一旦种下,那这人便会被操控,并且还容易有鬼脉,一旦有了鬼脉,便可通阴阳,看得见亡灵,甚至与亡灵对话……”
说着话的时候,她故意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压抑的诡异感。
甚至故意盯着张皇后道,“皇上尚未大敛,王爷有了鬼脉,方才……或许真是看到了皇上的灵体……”
“这……这怎么可能呢?”张皇后浑身冷的发抖,说话的时候,连唇瓣都在打颤。
她不信,这世上真有鬼魂?
可战澈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演出来的。
尤其她小腿朱砂痣的事情,战澈根本不可能知道。
她嘴里说着不信,可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白了,额头上冷汗冒出来,嘴唇嗫嚅着,“你……你既然知道有这种蛊毒,又该如何治疗呢?”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战澈一声怒吼道,“不许阻拦朕……”
“朕不走!”
“儿啊……你可别吓唬母妃,呜呜呜……”
“今日出征的日子,朕要看着朕的儿子们,像勇士一样去战场上……”战澈陡然之间再次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扫过战肃跟战凌。
“凌儿肃儿,你们还不快去准备……”
战凌有些慌。
怎么回事?
按道理来说,沈惜月已经控制住战澈了啊!
既然控制住了,为何还要他上战场呢?不是说好了,控制住以后,便不再让他上战场了。
难不成,是沈惜月在骗他?
不行,他得赶紧回家一趟,去问问沈惜月,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沉着眸子,“是,父皇,儿子这就回府准备!”
说完,他起身,朝着张皇后拱手,“母后,儿子先回家一趟,请母后准许!”
张皇后现在慌乱的不行,也顾不上想太多事情,惨白着脸色摆摆手,“你去吧!”
战肃没想到战凌真的回府邸去准备了,他正愣神的瞬间,却听战澈高声斥责,“贪生怕死……朕真是白养你了……”
“朕……”
战澈刚开口,突然,一根银针刺入了他的手背之上,沈轻沉着眸子,轻轻捻动银针,嘴里说着,“魂归魂,魄归魄,阴阳有别,速速归去……”
众人都盯着她看。
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战澈一阵痛苦模样后,竟然缓缓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床榻之上……
吴太妃立刻道,“澈儿这是?”
沈轻马上道,“母妃放心,我只是压制住了他体内的蛊毒,不过,他现在这个样子,一时半会难以恢复,需得送回府邸,我慢慢想法子治疗!”
沈轻起身看向张皇后,也红了眼睛道,“东胡告急,其实王爷心中也很忧心,这些天他夜不能寐,也一直在想如何抗击东胡。”
“如今他这幅样子,定然是无法跟着去战场的,不过他在府中写了应对东胡的兵法,若是皇后需要的话,轻儿愿意把兵法拿来,送给秦小将军做个参考……”
“好好好,那可太好了!”秦阁老一下子激动起来了,赶紧拱手道,“多谢王妃,既然王爷已经这样了,那便让王爷好生调养身体吧!”
“至于兵法,老臣亲自带上孙儿,跟着您回王府去拿,感激不尽!”
沈轻点点头,“好,那您老就跟我走一趟吧!”
“皇后娘娘,那我们?”她盯着张皇后。
张皇后现在恨不得赶紧送走战澈,实在太可怕了,赶紧道,“本宫这就派人将王爷送回去。”
“那就多谢娘娘了!”
沈轻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但愿……我能找到解药,帮王爷解开蛊毒!”
很快,战澈就被送上了马车,还是沈父专门带人背到马车上的。
沈父也上了马车,眼神很凝重,“我送你们回去!”
沈轻没有拒绝。
沈轻让黑岩亲自驾车。
她跟沈父以及战澈坐一辆马车,吴太妃由秦阁老和秦小将军陪同,他们三个同乘一辆马车……
马车一路驶出宫门口,绕过长街。
沈父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沈轻,良久才道,“告诉爹爹,你们是在演戏?还是说,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有鬼魂呢?若是真有鬼魂,那些冤死鬼,岂不是人人都能报仇了?”
“这……是你们提前策划好的对吗?”
“就是想转移皇后的注意力,让她不得不同意,让摄政王留在京城,对不对?”
沈父不是好糊弄的人,最主要的是,他这人一身正气,他从来不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
他不信南帝会附身在战澈的身上。
最主要的是,他觉得演的太浮夸了……
沈轻目光微沉,“父亲,不信?”
“让我如何信呢?我方才说了,若这世上真的有鬼怪的话,那些枉死之人,岂不是早就爬出来报仇了?”
“父亲既然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那父亲当年为何又相信西河寺邱大师傅的话?说抱养一个命中多姊妹的孩子回来,便能让母亲怀上孩子,这难道不算是怪力乱神吗?”
沈轻声音不高不低,却像是冷刺一样,狠狠刺在了沈父的心脏上。
他知道当年抱养沈惜月的事情,始终像刺一样横在他跟沈轻的中间,说实话,他也理解沈轻对他的态度……
他叹息了一声,“轻儿,当年的事情,我跟你母亲其实……”
“行了,您不必多说!”沈轻目光再次沉了沉。
一字一句跟沈父说,“你不是想知道,我家王爷是不是演戏吗?那我告诉你,他的确是在演戏。”
“可是,这蛊虫的事情,却不是演出来的,昨晚上,的确有人给他下蛊……”